夜色如墨,寒风呼啸。江辰亲率五百精心挑选的死士,如同暗夜中潜行的猎豹,悄然潜出“铁壁关”侧门,借着地形掩护,向着远处蛮族大军营地方向摸去。他们的目标,是摧毁那些正在建造的攻城器械,打乱铁木真的节奏。
关墙上,张崮、李铁等将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目光死死盯着那片被黑暗吞噬的原野,期盼着将军能创造奇迹,又担忧着任何不测。
然而,就在江辰离关后不到一个时辰,异变突生!
并非来自北方主战场方向,而是——西方!
凄厉的警钟声从西面城墙骤然响起,伴随着隐约传来的喊杀声和爆炸声!声音的来源,并非是蛮族主攻的“铁壁关”正面,而是距离主关约二十里外,一处位于山麓、相对偏僻的次级军镇——“黑石隘”!
“怎么回事?!西面怎么了?!”张崮又惊又怒,一把抓住狂奔而来的传令兵。
“报!张将军!黑石隘遭遇大批蛮族精锐偷袭!攻势极猛!守军快顶不住了!”传令兵满脸烟尘,声音带着哭腔,“他们…他们好像是从西边山坳里钻出来的!”
“西边山坳?!”张崮如遭雷击!那里是一条极其隐秘、早已废弃多年的古道,因为地势险峻、难以通行,早已不被视为威胁,因此防御相对薄弱!铁木真!他竟然真的分兵了!而且如此精准地找到了防线的软肋!
“李铁!带你的人,立刻驰援黑石隘!快!”张崮嘶声怒吼,此刻江辰不在,他必须当机立断!
“不行!”李铁眼睛血红,指着北方,“将军带人出去了!万一这边主攻开始,我带走兵力,主关怎么办?!”
“主关城墙坚固,尚有万余守军,还能支撑!黑石隘若破,蛮军便可长驱直入,绕到我军背后,甚至切断我们与后方的联系!届时腹背受敌,万事皆休!”张崮几乎是咆哮着说出利弊,“快去!这是军令!”
李铁猛地一跺脚,咬牙道:“妈的!俺去!主关交给你了!”说罢,带着本部两千机动兵力,火速奔向西城。
然而,还是太晚了。
铁木真为此蓄谋已久。他利用正面持续的骚扰和佯攻,以及夜色的掩护,早已派出一支万人规模的精锐,由他麾下以狡诈着称的将领博尔忽率领,悄无声息地绕行上百里,穿越了那条被认为无法通行的废弃古道,如同毒蛇般,直扑防御相对空虚的“黑石隘”!
“黑石隘”的守军仅有千人,且多为二线部队,何曾想过会遭遇如此规模的突袭?更何况,博尔忽的军队中,竟然也携带了十数架简易的、类似于“一窝蜂”的火箭发射架(显然是根据之前战场遭遇紧急仿制,虽粗糙,但近距离齐射威力不容小觑)!
战斗几乎是一边倒的。
漆黑的夜空中,突如其来的火箭齐射如同火雨般落入隘口营寨,瞬间引燃了营帐和物资,守军陷入一片混乱。紧接着,蛮族精锐步卒顶着盾牌,咆哮着发起了冲锋。守军仓促应战,虽然凭借工事殊死抵抗,但兵力、士气、准备均处绝对劣势。
当李铁率援军气喘吁吁地赶到时,看到的已是人间地狱般的景象:隘口营寨多处起火,喊杀声震天,蛮族的狼头旗已经插上了一段寨墙!大队蛮兵正如同潮水般从突破口涌入!
“跟老子杀进去!把蛮子赶出去!”李铁目眦欲裂,挥刀就要带头冲锋。
“将军!不可!”副将死死拉住他,“隘口已破!敌军已有准备!此时冲进去,会被堵在突破口绞杀!我军兵力不占优,夜战混乱,恐有全军覆没之险啊!”
李铁看着那片火海和越来越多的蛮兵,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副将说得对,败局已定,此时填进去,只是徒增伤亡。
“撤…撤退…”他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心如刀绞,“依托第二道寨墙,建立防线!阻滞他们向纵深推进!”
援军的到来,勉强稳住了第二道防线,但却无法挽回“黑石隘”主体陷落的命运。天明时分,噩耗传回“铁壁关”主关——“黑石隘”失守!守将战死,千余守军几乎全军覆没!蛮族大将博尔忽正在清理战场,巩固占领,其兵锋直指雁门关侧后!
消息传来,整个“铁壁关”一片哗然!恐慌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
“西边…西边被突破了!” “蛮子绕到我们后面去了!” “我们被包围了!” “完了…这下全完了…”
士气遭受了沉重的打击。昨夜的疲惫和紧张,瞬间化为了绝望和恐惧。
而就在这时,江辰率领死士也返回了关墙。他们成功袭扰了一处蛮族工兵营地,烧毁了一些木材,但并未找到核心的楼车建造点,铁木真显然将真正的攻城器械基地隐藏得很好。江辰本人手臂负伤,带去的五百死士也折损了近百人。
一回来,就听到了“黑石隘”失守的噩耗。
“混账!!”江辰看着跪地请罪的李铁和一脸沉重的张崮,猛地一拳砸在墙垛上,伤口崩裂,鲜血瞬间染红了绷带。他不是因为李铁未能夺回隘口而怒,而是痛心于防线的破裂和将士的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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