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阿加松那场深夜长谈之后,繁星镇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与忙碌。
时间一天天过去,冬日的积雪越来越厚,骑士团的训练也步入了正轨。
一切,似乎都在按照莫德雷德的剧本,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天下午,莫德雷德正和爱丽丝一起,在他的书房里处理着堆积如山的行省政务。
窗外的阳光很好,透过玻璃窗洒在书桌上,暖洋洋的。
两人之间,摆放着一碗满满当当的果干。
他们一人处理着文件,时不时地,会默契地伸出手,从同一只碗里捏起一颗果干,塞进嘴里,然后继续埋头工作。
气氛安静而和谐,像一对配合默契多年的老夫老妻。
就在这时,一阵有些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这份宁静。
“请进。”
莫德雷德头也不抬地说道。
门被推开,阿加松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他没有穿那身利落的劲装,而是换上了一身符合他大公身份的、剪裁得体的黑色礼服,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比穿着重甲时还要紧张。
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不停地搓着,脸上带着一种莫德雷德从未见过的、尴尬而又局促的表情。
“呃……侯爵阁下……爱丽丝女士……”
他有些结巴地打了个招呼。
莫德雷德和爱丽丝同时抬起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困惑。
这位一向沉稳从容的羽翼大公,今天是怎么了?
“阿加松大公,”
莫德雷德放下手中的羽毛笔,笑着问道:
“有什么事吗?请坐。”
阿加松却没有坐下,他只是站在原地,紧张兮兮地搓着手,眼神飘忽,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心理斗争。
许久,他才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豁出去的语气,问出了一个让莫德雷德和爱丽丝都当场懵掉的问题。
“那个……莫德雷德……侯爵阁下。”
“您……您觉得,我……我这个人,怎么样?”
书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莫德雷德手里捏着一颗刚从碗里拿出的果干,第一反应是:
wc,这孙子不会是男同吧!???
爱丽丝也停下了翻阅文件的手,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纯粹的、毫不掩饰的茫然。
“啊?”
莫德雷德的大脑宕机了半秒,才勉强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他看着眼前这个扭扭捏捏、一脸紧张、仿佛在等待面试结果的羽翼大公,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莫德雷特赶紧用敷衍和转移话题的废话文学,回答道:
“您……嗯……有鼻子有眼睛,四肢健全,是个……活人。”
这句堪称人机对话般的回答,让一旁的爱丽丝再也绷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听到莫德雷德的“评价”,阿加松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像是得到了某种肯定一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了“那就好”的释然表情。
“嗯,是个活人,挺好,挺好。”他不停地点着头,自言自语道。
莫德雷德:“……”
爱丽丝:“……”
莫德雷德感觉自己彻底不会了。
他求助般地看向身旁的爱丽丝,希望这位不可思议的公主,能给他一点提示。
然而,爱丽丝也只是对着他,无奈地耸了耸肩,那双同样写满了迷茫的眼睛仿佛在说:
【我虽然是不可思议的公主,但我不会读心术啊!我也不知道,这位正直者大公,到底想干什么!】
看着眼前这个因为自己一句“是个活人”就如释重负的羽翼大公。
莫德雷德内心暗叫不妙。
这……这到底是什么路数?
这孙子不会真的是吧?!
就在莫德雷德和爱丽丝面面相觑,完全搞不懂状况时,阿加松终于又鼓起了勇气。
他再次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刑场一般,支支吾吾地,终于把正事给说了出来。
“那个……侯爵阁下……陛下他……他有令,要求您……在授勋仪式之后,处理完领地事务,尽快启程,前往帝鹰都城。”
“在这期间,众星行省的所有军政要务,都……都由我暂时全权负责。”
“所以……”
阿加松的脸涨得通红,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我才……我才必须在这短短的小半个月里,取得您的……绝对信任。”
这番话说得是云里雾里,颠三倒四,但莫德雷德总算是听明白了。
还行!
你小子不是男同就行!
但他更无语了。
“我去帝都?我去干嘛?”
他靠在椅背上,一脸费解地摊了摊手:
“去旅游吗?顺便参观一下皇宫的下水道?”
“不……不是……”
阿加松被他这番话噎得够呛,连忙摆手解释:
“陛下他……他说,要亲自为您加封,以彰显您那无可争议的伟业。”
“亲自封赏?”
一旁的爱丽丝也忍不住插话了,她拿起一颗果干,用一种“你是不是在逗我”的眼神看着阿加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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