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深那句“关于冯·克莱斯特,和……一张照片”的话,像一块冰,砸进林晚早已沸腾混乱的脑海里,瞬间让她所有的哭喊和质问都冻住了。
林卫国?
他知道这张照片?!
他要交代的秘密和这张照片有关?!
这个消息带来的冲击,甚至暂时压过了她对照片上男人身份的惊疑和对沈聿深那点可笑的相似感的恐惧。林卫国那个畜生!他果然是知情的!他不仅害死了妈妈,他还可能知道妈妈过去的事情!知道这个“嘉”是谁!
一股混杂着恨意、急切和强烈作呕感的情绪猛地冲上林晚的头顶!她几乎能想象出林卫国在看守所里那副丑恶的嘴脸,在恐惧“夜莺”灭口的威胁下,像条癞皮狗一样想要抛出所谓的“秘密”来换取生机或谈条件!
“他……他说了什么?!具体说了什么?!”林晚猛地抓住沈聿深的手臂,指甲因为用力而掐进他外套的布料里,声音急切得发颤,“关于我妈?关于这张照片?他都知道什么?!”
她的眼神灼灼,里面燃烧着一种近乎偏执的光,那是被逼到绝境后对真相不顾一切的渴望。
沈聿深看着她的样子,心疼又沉重。他反手握住她冰冷颤抖的手,试图给她一点支撑,声音却依旧紧绷:“张警官只说林卫国情绪失控,反复嘶喊那些话,要求立刻见我们,说要交代秘密。具体内容,恐怕要当面才能知道。”他顿了顿,眼神锐利地扫过她手中的照片,“但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提到‘照片’,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你刚刚发现的这一张。”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照片上那个年轻男人的脸上。那股诡异的熟悉感,以及林晚母亲留下的“去找他,或许能信”的遗言,像两根刺扎在他心里。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和林晚的母亲关系亲密?又为什么……会和自己长得像?
“当面……对!当面问他!”林晚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线索,猛地就要站起来,却因为身体虚弱和情绪激动,眼前一黑,踉跄了一下。
沈聿深立刻扶住她:“晚晚!冷静点!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而且林卫国那边情况不明,他突然这样,未必是真的要交代,很可能有诈或者是想利用你!”
“我不管!”林晚激动地推开他,眼圈通红,声音里带着崩溃边缘的执拗,“他都知道!他一定知道我妈的事!知道这个人是谁!”她举起手里的照片,几乎要戳到沈聿深眼前,“我必须去问他!现在就去!不然‘夜莺’要是真的……真的灭口了怎么办?!那所有的线索就都断了!”
她害怕,害怕失去这唯一可能揭开母亲过往和死亡真相的机会。
沈聿深理解她的心情,但他必须保持冷静。林卫国的突然发声太反常了,就像是一个精心布置的陷阱入口,散发着诱人又危险的气息。
“晚晚,你听我说,”沈聿深强行按住她的肩膀,迫使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语气严肃而快速,“林卫国狡猾狠毒,他这个时候喊出这些话,目的绝不单纯。我们不能自乱阵脚。去,肯定要去,但不是你这样贸然冲过去。我们需要准备,需要安排,确保万无一失,也要防止这是‘夜莺’或者他背后的人设下的圈套!”
他的冷静像一盆冷水,稍稍浇熄了林晚头脑发热的急切,但那股焦灼和恨意依旧在她胸腔里燃烧。她看着沈聿深沉稳锐利的眼神,混乱的心绪稍微找到了一点依靠。他说得对,林卫国那种人,怎么可能轻易吐露秘密?
“那……那怎么办?”她声音里的尖锐褪去,只剩下无助的沙哑。
“我先联系张警官,问清楚具体情况,安排好见面的事宜,确保绝对安全。”沈聿深快速做出决断,目光再次不受控制地瞥向那张照片,那个笑容干净的年轻男人,“在这之前……”
他的话音顿住了。
因为就在这一刻,看着那张与自己有着惊人相似度的面孔,一个极其模糊、几乎被遗忘的记忆碎片,毫无预兆地撞进了他的脑海深处!
想起温伯那个看起来颇为陈旧的木盒子
当打开木盒子时,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盒子里整齐地摆放着一些物品,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本牛皮封面的旧笔记本。这本笔记本的纸张已经微微泛黄,边角处也有些磨损,但它却给人一种沉甸甸的感觉。
沈聿深在温伯老宅找到的那本笔记本,翻开其中一页,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这些字虽然有些模糊不清,但我还是能勉强辨认出一些内容。当我看到其中一句话时,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当时手指颤抖地看完那个结果,温伯偷偷把他和林卫国换了孩子的事”。
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让他惊愕不已。他当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温伯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这个秘密一直被深埋在这本旧笔记本里……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致命诱惑力的猜想,如同黑暗中滋生的毒藤,猛地缠绕上沈聿深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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