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深那句“关系到温伯真正的死因”,像一把冰冷的锥子,狠狠刺破了郑律师脸上维持的职业化面具!
郑律师紧紧地抱着相册,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仿佛那相册是他生命中最珍贵的宝物一般。然而,他的手却明显地颤抖着,仿佛那相册有千斤重,让他难以承受。
他的眼神深处,那一抹极力掩饰的惊惶,就像是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泛起层层涟漪,再也无法掩盖。那惊惶如同隐藏在黑暗中的毒蛇,一旦被揭露,便会毫不留情地咬人一口。
郑律师的身体微微后仰,似乎想要远离沈聿深那仿佛能洞穿人心的锐利目光。他的嘴唇微微翕动着,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堵住了喉咙,让他无法发出声音。
“怎么?郑律师,有什么不方便吗?”沈聿深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沉重的压迫感,在深夜医院空旷的大厅里回荡,“还是说,‘振华离岸’的文件里,藏着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让你不敢现在给我看?”
“不!不是的!沈先生!”郑律师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矢口否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翻腾的心绪,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只是……只是担心您的身体,还有少奶奶的情况。现在都这么晚了,您又经历了这么多……”
“我的身体没事,晚晚有最好的医生看着。”沈聿深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目光冰冷如刀,“我现在只关心一件事——真相!温伯到底是怎么死的?谁在背后操纵这一切?林晚为什么会被劫持?这些答案,很可能就在你事务所的保险柜里!现在,立刻,带我去!”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那眼神里的决绝和隐隐透出的戾气,让郑律师明白,任何推脱都只会加重他的怀疑。
“……好,好。”郑律师终于败下阵来,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抱着相册的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既然沈先生坚持……那,那我们这就去事务所。车……车就在外面。”
““走。”沈聿深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的话语简洁明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说完,他不再多言,毫不犹豫地转身,迈着坚定而有力的步伐,如同一阵疾风般大步流星地朝医院外走去。
他的步伐迅速而稳健,仿佛每一步都蕴含着无尽的决心和力量。与此同时,他的手如同闪电一般迅速地伸进了口袋,准确无误地掏出了那个“夜枭”加密手机。
手机在他手中微微闪烁着光芒,仿佛是他手中的一件秘密武器。他熟练地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将手机紧紧地贴在耳边。
电话很快接通了,沈聿深的声音压得很低,低得几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然而,尽管声音很低,他的语速却飞快,如同一连串的炮弹般接连不断地发射出去。
“是我。”他的语气简洁而干脆,没有丝毫多余的废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显然是沈聿深的另一个心腹保镖。
“老板,强哥手术很成功,子弹已经取出来了,目前还在 ICU 观察,医生说暂时脱离生命危险了。”保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轻松和欣慰。
听到这个消息,沈聿深的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他的表情依然严肃如冰。
“好!”他的声音简短而有力,接着毫不犹豫地下达命令,“加派人手,给我把阿强的病房和林晚的病房都守死了!没有我的亲口命令,一只苍蝇都不准放进去!告诉医院安保,启动最高级别警戒!发现任何可疑人员或异常情况,立刻控制并通知我!”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冷硬,仿佛这是一道无法违抗的军令。
“明白!老板放心!”保镖的回答同样干脆利落,显然对沈聿深的命令毫无异议。
“还有,”沈聿深脚步不停,目光扫了一眼身后脚步略显凌乱、抱着相册跟上来的郑律师,“派一组人,立刻去郑明远律师的家,把他家人‘请’到安全的地方‘休息’。在我回去之前,确保他们受到最好的‘照顾’,不要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做得干净点。”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秒,随即利落回应:“是,老板!”
挂了电话,沈聿深拉开车门坐进后座。郑律师抱着相册,脸色更加苍白地坐进了副驾驶,报出了事务所的地址。司机发动车子,驶入深夜寂静的街道。
车内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郑律师坐立不安,不时透过后视镜偷偷观察沈聿深的表情。沈聿深则闭目靠在椅背上,仿佛在养神,但紧抿的唇线和微微蹙起的眉头,显示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U盘里的内容在他脑中反复回放。
“锚心计划”的冰冷条款。
父亲被逼迫跪下的屈辱照片。
温伯最后的留言:“林卫国疑心未消……若我身死,或沈聿深启动此盘,意味着林卫国或其爪牙已至。”
还有郑律师刚才那无法掩饰的惊惶……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