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的灯光在夜色中旋转,将沈聿深和林晚的脸映照得忽明忽暗。车厢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淡淡的血腥味。医生正快速地为林晚连接监护设备,测量她的生命体征。
沈聿深紧紧握着林晚冰凉的手,目光片刻不离她的脸庞。直到仪器上显示的心跳和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才稍稍松了口气,但紧绷的神经并未完全放松。她太虚弱了,像一株被狂风暴雨蹂躏过的幼苗。
“沈先生,林小姐生命体征暂时稳定,但非常虚弱,需要立刻回医院做全面检查和治疗。”医生摘下听诊器,语气严肃。
“好!立刻回市中心医院!通知那边准备好!”沈聿深毫不犹豫。他需要最顶尖的医疗资源确保林晚的安全。
救护车呼啸着驶离了混乱的西港码头。沈聿深靠在车厢壁上,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肩背被子弹擦过和被匕首刺入的位置隐隐作痛,但这些都比不上他心中的沉重。
他摊开手掌,那个小小的、银灰色的U盘静静地躺在掌心。上面还沾着一点甲板上的海水和灰尘,冰冷而坚硬。
就是这个东西。
温伯用生命守护、引无数人争夺、甚至差点害死他和林晚的东西。
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
他小心翼翼地用消毒湿巾擦拭干净U盘,然后从贴身口袋里掏出那个同样沾着灰尘和死亡气息的牛皮纸文件袋。文件袋里,除了那几张揭露父亲“审判日”的照片,还有一叠厚厚的纸质文件。
沈聿深没有先看那些文件,他的目光落在了U盘上。现在,他最迫切想知道的就是这里面藏着什么。
他拿出自己的手机,又拿出那个“夜枭”专用的加密手机。后者不仅通讯安全,还集成了强大的反追踪和解密功能。他将U盘插入加密手机的接口。
手机屏幕亮起,一个简洁的界面出现,显示正在读取设备。
几秒钟后,屏幕上弹出一个提示框:
**“检测到加密分区。需要访问密钥。”**
密钥?
沈聿深的心沉了一下。果然,没那么简单!温伯设置了双重保险!光有U盘还不够,还需要密码才能打开里面的核心内容!
密码……会是什么?
沈聿深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个可能与温伯相关的数字和符号:
母亲的生日0917?
父亲名字缩写SCS?
温伯自己的名字缩写WZH?
“锚心”的拼音首字母MX?
保险柜的编号S-0917?
甚至……那个如影随形的死亡呼吸声的录音片段?
他尝试着在输入框里输入:**0917**
错误!
**S0917**
错误!
**锚心**
错误!
**WZH** (温振华 父亲“审判日”)
还是错误!
连续几次尝试失败,手机屏幕弹出警告:
**“输入错误次数过多(3/5)。五次错误后,数据将启动自毁程序。”**
沈聿深立刻停止了输入!额头渗出冷汗。他只有两次机会了!再错两次,U盘里的秘密将永远消失!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温伯心思缜密,设置密码必定有其独特的逻辑。他会用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者与他最深的执念相关的东西作为密钥?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了身旁那个被郑律师一路抱过来、此刻放在救护车角落里的——那本厚重的、印着模糊牡丹花图案的旧相册。
母亲的相册。
温伯病态珍藏了母亲从青春到沈聿深少年时期的每一张照片。
这相册,和U盘一起,被郑重地封存在以母亲生日命名的保险柜里。
一个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沈聿深的脑海!
温伯对母亲的执念,贯穿了他扭曲的一生。他会不会……把开启秘密的钥匙,也藏在对母亲的纪念里?
沈聿深立刻拿起那本沉甸甸的相册。相册的封面是硬纸板,牡丹花的图案因为年代久远已经模糊褪色。他仔细地摩挲着封面,感受着它的质地和厚度。很普通,不像有夹层。
他翻开相册。第一页,母亲年轻时的笑靥映入眼帘。照片下方,是温伯那工整得近乎虔诚的字迹:“慧兰,摄于西港码头。1978年夏。初见,惊鸿。”
沈聿深的目光,落在了“初见,惊鸿”这四个字上。
初见……惊鸿……
他心中一动,飞快地翻动相册。每一张照片下面,温伯都标注了时间、地点,有的还附带着简短的描述:
**“慧兰与小深。周岁留念。1980年秋。”**
**“慧兰生日,她喜欢百合。1983年冬。”**
**“小深五岁,慧兰带他去动物园,笑得很开心。1985年春。”** (看到1985年这个时间点,沈聿深的心猛地一揪,父亲正是在这一年出事的!)
**“沈家年会,慧兰穿蓝色旗袍,很美。1987年。”*
沈聿深的目光扫过这些标注。他注意到,温伯的标注非常细致,尤其是对母亲神情的描述——“笑得很开心”、“很美”、“惊鸿”……充满了个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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