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血薇刀,刀身嗡鸣震颤,贪婪地吸扯着空气中弥漫的血雾,刀光化作一道吞噬一切的血色匹练,由下至上,逆斩迎向那污秽巨斧!
右手渊虹刀,刀尖凝聚起一点极致的、仿佛能冻结时空的深蓝寒芒,如同毒蛇吐信,无声无息却又快如闪电,直刺黑鹫因狂怒和秘法反噬而空门大开的胸膛!
血煞逆斩!冰魄贯心!
以战养战,以邪鸦之血,铸就致命一击!
轰——!!!
血光与黑气猛烈碰撞!刺耳的金属摩擦撕裂声和冰晶冻结爆裂声混杂在一起!狂暴的能量冲击波呈环形炸开,将地面坚硬的石板都掀飞震碎!
当光芒与烟尘稍稍散去。
只见血魔暝的身影依旧挺立,渊虹刀的刀尖,深深地没入了黑鹫那覆盖着黑色角质、此刻却被冻结出大片龟裂的胸膛。而黑鹫那势大力沉的污秽巨斧,则被血薇刀死死架住,刀锋深深嵌入斧刃,血煞之气与污秽黑气疯狂侵蚀抵消。
黑鹫庞大的身躯僵住了。他赤红的双眼中,狂暴褪去,只剩下难以置信的惊愕和生命飞速流逝的空洞。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涌出一股带着内脏碎片的、迅速冻结的暗红血液。
“邪鸦……当灭。” 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宣判了他的终结。
秦夜鸩手腕一拧!
噗嗤!咔嚓!
渊虹刀的极致寒气瞬间在黑鹫体内爆发,冻结了五脏六腑!血薇刀则爆发出恐怖的撕扯之力,将那柄污秽巨斧连同黑鹫持斧的右臂,一同绞碎!
黑鹫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一堆覆盖着冰霜和血污的残骸。
血魔暝缓缓收刀,渊虹与血薇归鞘。他周身缭绕的恐怖杀意和血腥气,如同潮水般缓缓退去,但那股冰冷死寂的气场,却更加深重地烙印在每一个目睹者的心中。
演武场内,死寂一片。只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伤者微弱的呻吟。邪鸦死士,尽数伏诛!而完成这一切的,竟只有一人!
血魔暝缓缓收刀,渊虹与血薇归鞘。刀身入鞘的轻响在死寂的演武场中异常清晰。周身那令人窒息的恐怖杀意和浓郁的血腥气,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但那股深植骨髓的冰冷与死寂,却更加沉重地烙印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头,仿佛刚刚目睹了一场来自深渊的献祭。
结束了。
邪鸦死士,尽数伏诛。从悍不畏死的突袭,到被单方面屠戮的绝望,再到最后统领“黑鹫”的搏命一击被无情粉碎……这一切的终结者,仅此一人。
演武场内,唯有火焰舔舐残骸的噼啪声和伤者压抑的呻吟在空气中飘荡,衬得这片修罗场愈发死寂。
秦夜鸩(暝)立于黑鹫的残骸旁,斗笠微垂,仿佛在感受这片由他亲手制造的、充斥着死亡与冻结气息的“宁静”。他体内的血元力因吞噬了数十死士的精血而澎湃充盈,甚至带着一丝饱食后的慵懒。
是该离开了,此件事了,剩下的残局自有帝国禁卫收拾。他微微侧身,准备如同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融入阴影。
**就在这心神最为松弛、旧力已收、新力未生的微妙刹那!**
“咻——!”
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黑色火球,毫无征兆地从演武场边缘一根断裂廊柱的阴影中爆射而出!它并非声势浩大,反而带着一种诡异的寂静,速度快得撕裂空气却只发出细微的尖啸,目标直指秦夜鸩毫无防备的后心!
致命的偷袭!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
秦夜鸩的神经在死亡威胁下瞬间绷紧至极限!多年在生死边缘游走的本能救了他一命。他甚至来不及完全转身,左手下意识地闪电般探出,血薇刀并未完全出鞘,仅仅刀身滑出半尺,带着一道妖异的血光精准无比地向上撩起!
“铛——!”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炸响,血薇刀锋与那黑色火球狠狠碰撞!预想中的爆炸并未发生,那黑火球竟蕴含着难以想象的粘稠与沉重,如同实体陨石!一股阴冷、污秽、带着强烈侵蚀性的力量顺着刀身传来,试图钻入秦夜鸩的手臂经脉。血薇刀发出嗡鸣,刀身上的锈迹红光一闪,贪婪地吞噬着这股异种能量,但冲击力依旧让秦夜鸩手臂微麻,身形被震得向后滑退半步,在地面犁出浅浅痕迹。
**好强的力道!好诡异的火焰!**
秦夜鸩斗笠猛地抬起,血色的瞳孔透过黑纱,锐利如刀,瞬间锁定了攻击来源的方向——那根断裂廊柱的阴影之上。
只见一道身影如同没有重量的鬼魅,悄无声息地飘落下来,足尖轻轻点在狼藉不堪、遍布血污和冰渣的露台边缘。阳光恰好偏移,照亮了他脸上覆盖着的面具——并非邪鸦死士那种制式面具,而是一张覆盖大半张脸的暗鸦纹路面具,鸦喙尖锐,鸦眼深邃,透着一股古老而诡秘的气息。面具之下,唯有一双眼睛暴露在外,冰冷、锐利、不含一丝人类情感,如同亘古不化的寒冰,又似俯视蝼蚁的神只。一只通体漆黑、羽毛油亮得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乌鸦,安静地停在他的左肩,血红的眼珠同样不带感情地注视着秦夜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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