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暝的降临,如同在沸腾的油锅中投入了一块寒冰,瞬间改变了战场的格局。他精准、冷酷、高效的杀戮,如同死神亲临,无情地收割着邪鸦死士的生命。那些悍不畏死的刺客,在他那双柄妖刀之下,竟显得如此脆弱不堪。
“拦住他!不惜一切代价!” 死士群中,一名小头目嘶声厉吼,眼中已非狂热死志,而是被恐惧浸染的疯狂。数名死士咆哮着,浑身爆发出不正常的血色气焰,显然是催动了某种透支生命的秘术,如同燃烧的陨石般撞向那道暗红身影!
面对这同归于尽的冲击,暝的脚步甚至没有停顿。
“渊虹·凝渊。”
冰冷的低语如同判决。渊虹刀在他手中划出一道凄美的湛蓝弧光,刀尖所指,前方扇形区域内的空气骤然凝固!极寒的刀气不再是斩击,而是化作一片无形的、冻结万物的领域。
那几名冲来的死士,连同他们身上燃烧的血焰,瞬间被冻结在原地,保持着前冲的狰狞姿态,化作一尊尊覆盖着猩红冰霜的恐怖雕塑。下一秒,暝的身影如鬼魅般从他们中间穿过,血薇刀带起一片妖异的血光。
咔嚓!咔嚓!咔嚓!
冰雕碎裂!连同里面被冻结的生命,一同化为漫天飞溅的、混杂着血肉的冰晶碎片!没有惨叫,只有冰晶落地的清脆声响,这死寂的毁灭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胆寒。
“怪物!他是怪物!” 幸存的邪鸦死士终于崩溃了。他们可以为了圣主献身,但面对这种无法理解、无法触及、甚至连靠近都做不到的恐怖存在,原始的恐惧压倒了狂热的信仰。剩下的几十名死士,如同被惊散的乌鸦,再也顾不上冲击观礼台,只想逃离这片被血魔支配的屠宰场!
他们向着演武场各处预先规划的撤退通道四散奔逃。
“哼。”
一声冰冷的、带着一丝嘲弄意味的轻哼,透过黑纱斗笠传出。
就在死士们以为逃出生天的一刹那!
嗡——!
整个演武场的地面,骤然亮起无数道纵横交错的、细如发丝的血色光线!这些光线并非凭空出现,而是从秦夜鸩之前借助人群混乱、在不起眼的角落甚至尸体下方悄然布下的数十枚微型血玉符箓中激射而出!
血玉符箓光芒大盛,瞬间构筑成一个覆盖了小半个演武场、将大部分邪鸦死士笼罩其中的巨大立体法阵!
千丝血狱阵!
血色光线疯狂交织、缠绕、收紧!它们无视了奔逃的人群(阵法被秦夜鸩精确设定,只针对身具邪鸦特有阴煞气息的目标),如同拥有生命的嗜血毒蛇,精准地缠绕上每一个邪鸦死士的脚踝、手腕、脖颈!
“呃啊——!”
“什么东西?!”
“动不了了!”
被血色光线缠住的死士发出惊恐的惨叫。这些光线看似纤细,却蕴含着强大的束缚之力和可怕的腐蚀性!它们深深勒入皮肉,灼烧着筋骨,疯狂汲取着被束缚者的精血!
死士们越是挣扎,光线便缠绕得越紧,汲取的速度越快!他们的皮肤肉眼可见地干瘪下去,力量被飞速抽离,眼中只剩下绝望。
阵法核心处,血魔暝单膝微屈,左手五指张开,深深按在地面之上。浓郁的血元力如同沸腾的岩浆,从他掌心汹涌注入地底,维持着这庞大而血腥的法阵运转。
他斗笠下的面容无人可见,但那周身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冰冷杀意和操控生死的力量感,让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无论是禁卫、宗门修士还是观礼台上的权贵,都感到了发自灵魂的颤栗!
“血……血魔!他……他早有准备!” 禁卫统领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惊骇。
“好可怕的阵法!竟能如此精准地锁定邪气……此人对邪鸦的了解,简直深入骨髓!” 一位帝国供奉失声道。
“杀戮……开始了。” 慕容诺婧低声呢喃,她的目光紧紧锁定着阵中那道暗红的身影,以及他手中再次扬起的双刀。那冰冷的宣告,并非虚言。
是的,杀戮开始了。
这一次,不再是突袭与反扑的混战,而是一场单方面的、由血魔暝主导的审判与处决!
他如同闲庭信步般,行走在由他亲手编织的血色牢笼之中。渊虹刀光闪过,冻结生机;血薇刀锋掠过,撕裂血肉。被“千丝血狱”死死束缚、力量被不断抽取的邪鸦死士,此刻如同待宰的羔羊,连最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到。每一刀落下,都带走一条被阵法标记的生命。
噗嗤!咔嚓!嘶啦!
利刃切割血肉骨骼、冻结碎裂的声音,混合着垂死者被抽干精血后发出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构成了这血色地狱中最残酷的乐章。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气冲天而起,演武场中心区域仿佛化作了一片猩红的泥沼。
秦夜鸩(暝)的动作依旧精准、高效、冰冷。
他的目光透过黑纱,扫过那些在血丝中绝望挣扎的残存死士,杀意更盛。血薇刀发出一声贪婪的嗡鸣,刀身上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吸吮着空气中弥漫的精血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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