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暴雨拍打着写字楼玻璃,林知夏的指尖在键盘上颤抖。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银行流水,每一笔支出都像针一样扎进她的眼 —— 赵兰英用她的身份证偷偷办理了网贷,现在催收电话已经打到了她的工作邮箱。她咬着下唇,看着窗外漆黑的雨夜,想起上一世被债务逼到绝路的恐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林小姐还没走啊?” 陈阿姨的拖把在声控灯亮起的瞬间顿住,不锈钢水桶晃出的水珠溅在她磨破边的帆布鞋上,“我看您这月都加了三晚班了。”
键盘 Delete 键被按得发白,林知夏把手机从抽屉深处推远,塑料外壳蹭过桌底胶带粘住的旧发票 —— 那是上周赵兰英偷偷用她身份证办理的网贷合同,催收短信此刻正像毒蛇信子,在锁屏界面吐出 “最后通牒” 四个猩红大字。
“项目节点急。” 她扯出嘴角笑,却听见自己声带摩擦的沙哑声。办公区中央空调突然送风,卷起桌上的 A4 纸,露出被压在最底下的银行流水单,23 笔小额贷款像 23 道结痂的伤口,在荧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手机在抽屉里震动,屏幕上 “顾沉舟” 三个字在黑暗中跳动。她盯着来电显示,直到它变成未接,才颤抖着按下关机键。不能让他知道,绝不能。他已经为她做了太多,她不能再成为他的负担。
暴雨在凌晨四点达到顶峰,顾沉舟拄着拐杖站在林知夏公司楼下。石膏腿上的小熊涂鸦被雨水冲刷得模糊,像他此刻混沌的心情。下午小陈就告诉他,林知夏的银行账户有异常交易,而她最近总是加班到深夜,电话也常常不接。
“顾总,林小姐还在楼上,灯没灭。” 保镖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来,带着雨声的杂音。顾沉舟抬头望去,23 楼唯一亮着的窗口里,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趴在桌上,像只蜷缩的小兽。
他的心猛地一揪。电梯 “叮” 地到达楼层,走廊里只有保洁阿姨拖地的声音。林知夏的办公室门虚掩着,他推开门,看见她趴在键盘上睡着,眉头紧锁,嘴里还喃喃着什么。
凌晨三点的暴雨敲打着写字楼的玻璃,林知夏趴在办公桌前惊醒时,额头撞在键盘上发出闷响。屏幕上未发送的短信还亮着 ——“妈,最后一次,别再找我了”,光标在句末闪烁,像枚扎进心脏的针。她揉着发疼的额头,忽然发现办公桌旁多了道阴影,顾沉舟的身影在落地窗外的闪电中忽明忽暗,石膏腿上的小熊贴纸被雨水洇得模糊。
“你……” 林知夏的声音卡在喉咙,指尖迅速按向锁屏键,却被顾沉舟先一步拿起手机。他的拇指擦过屏幕上的水雾,解锁时的震动声在寂静的办公室里格外清晰 —— 密码是他的生日,0520,这个她曾嗤之以鼻的数字组合。
“处理‘急事’?” 顾沉舟的声音沉得像暴雨,目光扫过桌上冷掉的泡面桶和散落的催收单,“用不接电话和熬夜,处理你妈又一次的勒索?” 他蹲下身,指尖触到她手腕上的旧疤,那里还留着昨夜熬梨汤时溅到的烫痕。
林知夏猛地夺回手机,背过身时撞翻了笔筒,回形针撒了一地。“我的事不用你管!” 她的声音发颤,却故意扬起下巴,“上次你帮我解决了网贷,这次我自己能解决。” 窗外的闪电劈下,照亮她藏在阴影里的侧脸 —— 眼眶泛红,鼻尖也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顾沉舟没说话,只是捡起地上的催收单,上面 “二十万” 的数字被水笔圈得发黑。他想起三小时前接到小陈的电话,说林知夏的母亲带着弟弟堵在公司楼下,而她此刻却把自己锁在办公室。
“知夏,” 他忽然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膀,指腹擦过她眼下的青黑,“你总说能解决,” “但你忘了我不止是‘顾总’,还是那个在暴雨里给你粘小熊棒棒糖的人。”
“这就是你解决办法?” 顾沉舟指着桌上的网贷催收邮件,“用不接电话、熬夜加班来解决?知夏,你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窗外的闪电骤然亮起,照亮林知夏颤抖的肩膀。她想起上一世独自面对债务时,被催收电话逼到躲在杂物间哭的夜晚,那种无助感此刻再次袭来,让她忍不住低吼:“我习惯了!我不需要别人帮忙!”
“习惯了?” 顾沉舟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腕,那里有块烫伤的旧疤,“习惯了被人伤害,习惯了独自舔伤口?知夏,你看看我!”
他迫使她看着自己,眼神里的疼惜像潮水般将她淹没:“我不是他们。你可以依赖我,你应该依赖我。”
林知夏的眼泪终于决堤,混合着委屈和不甘:“凭什么?你已经帮我太多了!我不想欠你更多……”
“你不欠我,” 顾沉舟打断她,拇指擦去她的眼泪,“你是我的女朋友,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分担你的痛苦,是我的责任。”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她紧锁多年的心门。上一世的孤独和这一世的防备,在他温柔的注视下轰然倒塌。她想起他为她挡刀时的决绝,想起他在医院撒娇时的笨拙,想起他处理她父母问题时的果断,眼泪流得更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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