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林之夏站在摆放着精致小蛋糕的桌前,目光在各种口味和造型的蛋糕间游移,一时间竟然有些难以抉择。正当她犹豫不决时,不经意间抬起头,视线恰好与不远处的顾沉舟交汇。
顾沉舟被一群人簇拥着,他身材高挑,气质出众,在人群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而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个身穿香奈儿高定礼服的女人,她优雅大方,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一种高贵的气质。
只见那个女人轻轻抬起手,温柔地为顾沉舟拂去肩上的尘屑,她手腕上戴着的玉石手镯在水晶灯下闪烁着刺目的光芒,仿佛在向众人宣告着她的身份和地位。
“那就是苏氏集团的千金苏瑶吧?”林之夏听到旁边侍应生的窃窃私语,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像一根根细针一样,直直地扎进了她的耳朵里。
“听说她刚从哈佛毕业呢,真是才貌双全啊。”另一个侍应生附和道。
“跟顾总站在一起,那才叫门当户对嘛。”这句话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林之夏的心上。
她攥紧帆布包带,锈铁盒硌得掌心生疼。半小时前她被陈瑶硬拽来当伴郎替补,此刻身上还穿着借来的不合身西装,袖口磨出的毛边在满场绫罗绸缎里像道丑陋的疤。此刻苏瑶的指尖正轻轻划过顾沉舟腕上那只手表的表盘。
“顾总,这是我从巴黎带回来的袖扣,配您今天的领带正好。” 苏瑶的声音甜得像化不开的蜜糖,她打开丝绒盒子,里面躺着一对嵌着碎钻的机械齿轮袖扣,和林知夏铁盒上的零件如出一辙。
林知夏像是突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一般,身体猛地向后退去。她的脚步踉跄不稳,仿佛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最终狠狠地撞在了身后的冰雕香槟桶上。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冰雕香槟桶瞬间破裂开来,冰块四处飞溅。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引起了周围几人的注意,他们纷纷侧目,好奇地看向林知夏。
就在这时,顾沉舟也闻声转过头来。他的目光如炬,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直直地落在了林知夏身上。当他的视线与她的目光交汇的一刹那,时间似乎都在这一刻静止了。
林知夏凝视着顾沉舟,只见他的眉峰微微一皱,虽然这一动作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但她却清晰地捕捉到了。那一瞬间,她仿佛能感受到他心中的一丝波动,然而这一切都只是短暂的瞬间。
“那位是?” 苏瑶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语气里带着恰到好处的疑惑,指尖却仍停在顾沉舟袖扣上。
林知夏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追赶一般,突然转身,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奔而去。她的速度极快,以至于她肩上背着的那个帆布包都因为惯性而狠狠地撞在了旁边的托盘上。
托盘上原本摆放着几只精致的高脚杯,此刻却像被惊扰的鸟儿一样,纷纷从托盘上跌落下来,然后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摔得粉碎。那清脆的碎裂声,在这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无情地嘲笑林知夏此刻的狼狈不堪。
林知夏对这一切都恍若未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逃离这个地方。她像一头受惊的小鹿一样,冲进了不远处的消防通道,然后倚靠在那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她的心跳如鼓,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那剧烈的跳动声和楼上隐约传来的爵士乐交织在一起,让她的心情愈发烦躁不安。
“跑什么?” 顾沉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喘息,他手里还攥着那对袖扣,金属棱角硌得掌心发疼。
林知夏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哭了。泪水沿着下巴滴在借来的西装上,晕开深色的痕迹:“顾总忙,我就不打扰了。”
顾沉舟上前一步,雪松香水味裹着外面的寒气,将她笼罩在其中,“你觉得我跟苏瑶是在……?”
“不然呢?” 林知夏抬头,睫毛上挂着泪珠,“她是苏氏千金,你是顾氏总裁,你们站在一起,本来就该是这样。”
她想起上一世在电视上看到的顾沉舟,永远身边站着门当户对的名媛,而她只是个在医院扫厕所的护工,连远远看一眼都觉得奢侈。此刻眼前的场景,不过是把记忆里的画面搬到了现实。
“林知夏,” 顾沉舟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只看家世的人?”
他的指尖很凉,带着刚才握冰桶留下的寒意。林知夏看着他眼底的怒意,忽然觉得很累:“是不是都不重要了,顾总。”
她挣脱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帆布包上的铁盒撞在楼梯扶手上,发出 “哐当” 一声响:“你送我的糖盒,我很喜欢。但你和苏瑶这样的人,才般配。”
顾沉舟看着她泛红的眼眶,想起刚才苏瑶递袖扣时,她躲在廊柱后攥紧拳头的样子。原来她不是不在意,只是习惯了把所有情绪都藏在坚硬的外壳下。
“这袖扣我没要。” 他将丝绒盒子扔在楼梯上,齿轮袖扣滚出来,“我顾沉舟要的东西,从来不是别人觉得般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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