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牙人的溃逃像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迅速在联军的阵线上蔓延开来。
费尔南多带着他的人马向南仓皇奔逃,将整个联军的右翼彻底暴露在汉军的兵锋之下。
“懦夫!一群只会抢劫的废物!”
范德伦将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在地上,他手中的单筒望远镜几乎要被捏碎。
他的荷兰军团,此刻正位于联军阵线的中央偏右,恰好承受了葡萄牙人溃逃带来的全部冲击。
那些丢盔弃甲的葡萄牙士兵嚎叫着从他的阵地侧翼穿过,将恐慌与混乱散播给每一个荷兰士兵。
“稳住!都给我稳住!”
范德伦的咆哮压过了战场的喧嚣。
“我们是荷兰人!不是那些伊比利亚的软蛋!”
他抽出指挥刀,刀锋在夏日的阳光下反射出森冷的光。
“后退者,死!”
他身边的军官们也纷纷拔出武器,用行动表明了主帅的决心。
荷兰士兵不愧是经验丰富的老兵,他们迅速从最初的骚动中恢复了镇定。
在各级军官的呵斥与组织下,他们依托着匆忙构建的土石工事,重新组织起防线。
这些工事虽然简陋,只是一些堆砌的土包和砍伐的树木,但在训练有素的士兵手中,依然能构成致命的障碍。
“射击!自由射击!”
范德伦下达了命令。
荷兰士兵们举起了手中的五雷神机,这种仿制于汉军的火器,在他们手中经过了精细的改良,射程虽然略短,只有二百五十步,但射击的精度却更高。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响起,一排排白烟从荷兰人的阵地前沿升腾而起。
冲在最前面的汉军龙骧军团的士兵,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栽倒在地。
一名年轻的汉军旗手,胸口爆开一团血花,他手中的龙旗晃动了一下,最终还是无力地倒下。
后续的士兵试图去扶起军旗,但又一排精准的子弹扫来,又有数人倒在血泊之中。
汉军的第一轮冲锋,在荷兰人精准而冷酷的射击面前,遭受了意想不到的挫败。
周大勇在后方的指挥高地上,通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前方的战况。
他身边的参谋脸色凝重地报告。
“军团长,第一营冲锋受阻,初步统计,伤亡已超过三百人。”
周大勇放下了望远镜,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只是平静地开口。
“这些荷兰人,果然比葡萄牙人难缠。”
他没有丝毫的急躁,更没有因为一时的伤亡而动怒。
“命令第一营撤下来,重新整队。”
“是!”
“传我的命令。”
周大勇转向另一名传令兵。
“调铁甲一号车正面推进,给我顶在最前面,吸引他们的火力。”
“调铁甲二号车,从左翼迂回,绕到他们工事的侧后方去。”
“告诉炮兵营,别再覆盖轰炸了,给我集中所有炮火,猛轰荷兰人阵地的左翼!我从这里看,他们那边的工事最薄弱。”
他的命令一条接一条,清晰而果断。
“再告诉后续的步兵营,所有人都带上手雷,跟在铁甲车后面,不要急着冲锋。等铁甲车撕开他们的乌龟壳,再给我用手雷往里招呼!”
“务必减少无谓的伤亡,这些荷兰老兵的命,不值得我们用新兵的命去换。”
周大勇的每一道命令,都充满了冷静的计算。
“遵命!”
传令兵飞速离去。
战场上的局势,随着周大勇的命令而迅速改变。
“轰!轰!轰!”
汉军的炮兵阵地再次发出怒吼,但这一次,所有的炮弹都精准地砸向了荷兰军阵地的左翼。
巨大的爆炸声中,本就简陋的土石工事被炸得土崩石飞,防守左翼的荷兰士兵被成片地掀飞,残肢断臂散落一地。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而狰狞的钢铁怪兽,发出沉闷的轰鸣声,从汉军的阵线中缓缓驶出。
铁甲一号车!
它厚重的装甲在阳光下泛着金属的冷光,车身上布满了弹痕,但没有一发子弹能够穿透它。
荷兰士兵的五雷神机疯狂地向它倾泻着弹雨,子弹打在装甲上,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脆响,然后被无力地弹开,只能留下一片片白色的印记。
“魔鬼!这是魔鬼的造物!”
一名荷兰士兵发出了绝望的尖叫,他扔掉手中的火枪,转身就想逃跑。
“砰!”
一声枪响,他的后脑勺爆开一团血雾,身体向前扑倒。
一名荷兰军官吹了吹枪口的青烟,厉声喝道。
“谁敢再退,这就是下场!用你们的血肉之躯,也要挡住它!”
然而,血肉之躯,又如何能抵挡钢铁洪流。
铁甲车无视了所有攻击,坚定不移地向前碾压。
它轻易地撞碎了鹿砦,碾平了土墙,将挡在前面的一切障碍都化为齑粉。
更让荷兰人绝望的是,在他们阵地的左翼,另一个同样的钢铁怪兽,铁甲二号车,已经完成了迂回,正从侧后方高速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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