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身影消失在通往楼下的阶梯口,那最后一句“去把天空烧穿吧!”的余音仿佛还在天台的风中回荡,带着滚烫的金属质感,灼烧着我的耳膜和心脏。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如同巨大的幕布笼罩下来,但我的血液却在沸腾,比任何火焰都要炽热。
伦蒂尼姆!突袭!战略轰炸!
这三个词在我脑海中疯狂碰撞,迸发出耀眼的火花。皇帝不仅看穿了我的心思,更直接赋予了它帝国的意志和最高权限!那沙盘上红色的箭头,不再是虚无缥缈的构想,而是即将被钢铁和火焰践踏的现实!
“玛丽安,”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但异常坚定,“我们在这里耗下去,只会钝了刀锋,最终被拖垮。战争要结束了,但不是靠等待,而是靠我们亲手去终结它。”
我转过身,眼中闪烁着近乎狂热的光芒,手指重重地点在伦蒂尼姆的位置上。
“召集所有舰长和突击队长。立刻。我们要制定一个计划……一个直接捅穿维多利亚心脏的计划。目标——伦蒂尼姆!不惜一切代价,以最快的速度,打碎他们的傲慢,结束这场该死的战争!”
时间,现在是最昂贵的奢侈品。
我猛地转身,军靴踏在天台冰冷的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回响,大步流星地冲向舰桥。通讯灯还在闪烁,如同我此刻剧烈搏动的心脏。
“玛丽安!”我的声音穿透舰桥的宁静,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压抑不住的亢奋,“最高优先级!立刻执行‘鹰巢’唤醒程序!所有‘雏鹰’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地勤、飞行员、武器整备组,全员就位!我要在十二小时内看到它们挂弹待飞!”
玛丽安眼中瞬间爆发出与我同样的光芒,没有丝毫迟疑:“明白!‘鹰巢’唤醒程序启动!所有‘雏鹰’单位,最高战备!”
舰桥瞬间被激活,通讯频道里响起一连串急促而清晰的确认声。港口方向,原本沉寂的机库区域骤然亮起刺目的探照灯光,隐约传来引擎试车的低吼和金属碰撞的铿锵声。那些被我们小心翼翼呵护、在无数次失败和调整中打磨出来的“雏鹰”——我们第一代真正意义上的轰炸机——终于要挣脱巢穴,扑向猎物的心脏。
“通知所有舰长、突击队长、后勤主官、情报主管,”我语速飞快,目光扫过控制台上闪烁的各舰标识,“三十分钟后,旗舰‘查狄伦’号作战会议室,最高机密会议。迟到者,军法从事!”
“是,元帅!”通讯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是激动,也是对即将到来的风暴的敬畏。
三十分钟后,“查狄伦”号最深处的作战会议室。厚重的合金门紧闭,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响。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拧出水,只有全息投影仪发出的嗡嗡声和地图上那条刺眼红线的光芒在跳动。所有接到命令的军官都已就位,他们脸上残留着叙拉古治安战带来的疲惫,但眼神深处,却因为最高统帅的突然降临和这非同寻常的召集令,重新燃起了久违的、属于进攻者的火焰。
我站在巨大的泰拉全息地图前,背对着他们,目光死死锁住伦蒂尼姆。当最后一个军官落座,沉重的寂静笼罩了整个房间。
我缓缓转过身,没有多余的寒暄,没有鼓舞士气的演讲,只有冰冷的、淬火的命令:
“诸位,叙拉古的泥潭,到此为止。”
我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我们在这里浸泡得太久,刀锋正在生锈。维多利亚人以为我们被钉死在这里,以为他们的狮子屁股还能安稳地对着我们。”我顿了顿,手指猛地戳向地图上莱塔尼亚的方向,“但现在,鬣狗咬住了狮子的后腿!它暂时顾不上身后的苍蝇了!”
我的手指,带着决绝的力量,沿着那条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的轨迹,从叙拉古的港口,划过莱塔尼亚动荡的边境线,无视沿途所有可能纠缠的节点,如同离弦之箭,最终重重钉在伦蒂尼姆的光点上!
“我们的目标,是这里!”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锐气,“维多利亚的心脏!伦蒂尼姆!”
会议室里响起一片压抑的吸气声。尽管早有预感,但当这个目标被**裸地抛出来时,其蕴含的疯狂和震撼依旧让这些身经百战的军官们心神剧震。
“这不是试探,不是骚扰,是斩首!”我斩钉截铁,“集结我们最锋利的剑刃——所有高速战舰、最精锐的突击队、最可靠的火力支援单位!抛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只带维持高速突进和一次决定性打击所需的物资!”
“路线:直驱!避开所有非必要的战斗!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用最快的速度,像一柄烧红的尖刀,插进伦蒂尼姆!打碎他们的傲慢,瘫痪他们的中枢,制造无法想象的混乱!”
我环视众人,目光如刀:“战术核心:出其不意!中心开花!维多利亚人绝不会相信,一支被他们视为‘治安部队’的疲惫之师,会放弃现有战线,跨越半个大陆,直扑他们自认为绝对安全的首都!我们要的就是这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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