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接完工厂的后事之后我和玛丽安极尽敷衍的水了一篇给瓦斯科伯爵的报告之后就一直盯着舰桥上的泰拉地图发呆。
其实叙拉古是一个很奇妙的地方,她处在莱塔尼亚的*眼和维多利亚的背后。手指无意识地划过莱拉尼亚动荡的边境线。他们现在自顾不暇,就像一头被鬣狗掏了肛的狮子,再凶悍也暂时顾不上身后的苍蝇了。这给我们腾出了一点,或许也是最后一点,珍贵的战略空间。
“长期治安……”我低声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控制台面板。玛丽安说得对,我们这支为了战争而生的利剑,在叙拉古的泥潭里浸泡得太久了。巷战、巡逻、平息骚乱……这些琐碎而消磨意志的任务,像无形的锈蚀,正在缓慢地侵蚀着部队的锋芒和锐气。士兵们的眼神里,属于战场冲锋的狂热正在被疲惫和麻木取代。再这样下去,当真正的决战来临,我们还能否刺出那致命的一剑?战斗力,是消耗品,尤其是在非主要战场。
不能再等了。战争的结束并非遥不可及的幻梦,它就在眼前,需要我们主动去攫取。维多利亚的主力,那些骄傲的蒸汽甲胄军团和舰队,此刻正被我们和盟友的主力死死钉在正面战场,在泥泞的战线上反复拉锯。他们的后方,尤其是伦蒂尼姆周边,看似固若金汤,实则因为长期的战争消耗和前线吃紧,必然空虚。精锐被抽走,剩下的不过是二线守备部队、新征召的民兵,以及被胜利假象麻痹的官僚。
一个大胆、甚至堪称疯狂的计划,在我脑海中迅速勾勒成型,如同在地图上用无形的笔划出一道凌厉的轨迹:
核心目标: 伦蒂尼姆。 不是外围据点,不是次要城市,而是维多利亚帝国的中枢神经,它的政治、经济、军事指挥核心。拿下它,或者给予其无法承受的重创,战争的天平将瞬间倾覆。
路线选择: 直驱! 利用莱塔尼亚方向暂时无虞的窗口期,以及叙拉古作为跳板的优势,集结我们最精锐、最具机动性的核心力量——高速战舰、精锐突击队、少量但火力强大的攻坚单位。抛弃一切不必要的辎重,以最快的速度,像一柄淬火的尖刀,直接刺向伦蒂尼姆。避开沿途所有非必要的纠缠,不攻城略地,不分散兵力。目标只有一个:速度与突袭。
战术核心: 出其不意,中心开花。 维多利亚人绝不会料到,一支长期在叙拉古执行治安任务的“疲惫之师”,会突然放弃现有战线,以如此决绝的姿态,跨越漫长的距离,直扑他们自认为绝对安全的首都。我们要的就是这份“不可能”。利用高速机动,在敌人反应过来之前,突破其薄弱的纵深防御,兵临城下。
作战方式: 斩首与瘫痪。 抵达伦蒂尼姆后,不进行旷日持久的围城战(那会给我们前线的友军带来巨大压力,也给了维多利亚人调兵回援的时间)。目标明确:瘫痪其指挥系统(皇宫、议会、军事指挥部)、摧毁关键基础设施(主要能源节点、大型军工厂、交通枢纽)、制造最大程度的恐慌和混乱。特种渗透、精确轰炸、关键节点的快速突击将是主要手段。让伦蒂尼姆从帝国的明珠,瞬间变成燃烧的囚笼。
风险与应对: 补给线?这将是最大的软肋。如此长距离的奔袭,补给必然困难。因此,必须以战养战,在高速突进中,有选择地夺取敌方关键补给点,同时依赖极限的后勤保障。部队必须轻装、坚韧,做好在敌后独立作战的准备。另一个风险是前线崩溃。这要求我们的正面友军必须顶住压力,甚至发起强有力的佯攻,牢牢吸住维多利亚主力。我们需要他们的牺牲来换取我们致命一击的机会。同时,行动必须绝对保密,任何风声走漏,都将导致灾难。
终结战争: 一旦伦蒂尼姆遭受重创,维多利亚的战争机器将瞬间卡壳。前线的士气会崩溃,指挥将陷入混乱,国内的反对声浪会高涨。这将是迫使维多利亚坐上谈判桌,甚至直接崩溃投降的最快途径。战争的结束,将不再是以年、月计,而是以周、甚至天计。
我的目光死死锁定了地图上那个代表伦蒂尼姆的光点。它不再遥远,不再不可触及。它就在那里,等待着被征服,等待着成为这场漫长而痛苦战争的终结点。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当年麦克阿瑟奇袭仁川同样经过了后方的老头子们的一番舌战,这种东西还是直接跟皇帝说得好。
……
正当我沉浸在那个疯狂突袭伦蒂尼姆的计划细节中,舰桥的通讯灯突然急促闪烁,一个低沉而熟悉的声音直接切入了内部频道,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元帅,十五分钟后,叙拉古总督府天台。一个人来。”
是皇帝。科西嘉一世。
我心头猛地一跳。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前线战事正酣,他竟能从泥泞的战线上脱身?玛丽安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摆了摆手,抓起佩剑和军帽,大步流星地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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