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离开后,大堂内只剩下陈一天、赵清霞、刘粉以及如坐针毡的张东。
空气仿佛凝固了。
张东只觉得每一秒都是煎熬。
陈一天那漠然的目光虽然不再落在他身上,但那股无形的压力依旧笼罩着他,让他喘不过气。
之前还敢流露的愤怒和仇恨,此刻被巨大的恐惧死死压在心底,只剩下坐立不安的惶恐。
“你在等什么?”
陈一天的声音突然响起,平平淡淡,却像惊雷般炸在张东耳边。
张东浑身一个激灵,几乎是弹射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
“在…在下……在下出去看看卫所风光!”
话音未落,他已像只受惊的兔子,头也不敢回,踉踉跄跄地冲出了镇抚厅的大门,那仓惶逃窜的背影,狼狈到了极点。
刘粉空洞的目光追随着张东消失的方向,嘴角那抹嘲弄的弧度更深了,带着无尽的悲凉和自嘲。
这就是男人的真面目?
如此懦弱、丑陋。
呵……
当大堂内只剩下陈一天、赵清霞和刘粉三人时,那股无形的压力似乎更重了。
陈一天的目光再次落在刘粉身上,这次不再是戏谑或漠然,而是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锐利,仿佛能穿透她所有的伪装和脆弱。
“你好像……很有野心。”他缓缓开口,语气肯定。
刘粉下意识地想否认,想说自己只想保全铁拳门。
但陈一天根本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锤:
“有野心,是好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刘粉那双被泪水洗过、依旧残留着不甘的黑色眸子。
“你如果没有野心,我现在对你,会是另一种方式。”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上三境的丁原忠,你应该听说了。我有的是手段让他乖乖听话,自然也有的是法子……炮制你。”
“炮制”二字,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刘粉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冰冷的毒蛇缠住了脖颈,连哭泣都忘记了。
巨大的恐惧和一种被完全看透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她。
她抬起头,迎上陈一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声音干涩嘶哑,带着绝望的颤抖:
“陈大人……你到底……想要什么?”
终于问出来了。
陈一天身体向后靠回椅背,姿态放松,眼神却依旧锐利如刀锋。
他没有丝毫拐弯抹角,坦然道:
“忠诚。”
两个字,清晰无比,掷地有声。
他身体再次前倾,目光变得灼热而充满压迫感,牢牢锁定了刘粉:
“在此基础上,万事皆可成。你的野心,你的抱负,我未必不能助你实现。”
他话锋一转,语气陡然转冷,如同寒冰:
“但若没有这个基础,一切……免谈。”
忠诚……万事皆可成……
刘粉的心脏,因为前半句话而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那被绝望冰封的野心深处,仿佛被投入了一颗火星!
但后半句的冰冷警告,又让她瞬间清醒。
她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大厅内只剩下她略显急促的呼吸声。
良久,她才艰涩地开口:“你……就不怕我假装忠诚?虚与委蛇?”
这是她最后的试探,也是心底最真实的不甘。
陈一天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绝对的自信,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我自能辨别。”他声音笃定,斩钉截铁,“而且,分毫不差。”
刘粉心头巨震!她毫不怀疑陈一天这句话的真实性。
那个能收服上三境凶神、连高庭的线都能搭上的男人,必然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手段。
“要你现在就能死心塌地忠诚于我,你做不到,我也不信。”
陈一天的语气缓和了些许,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慢慢来吧。等你真正明白,真正……臣服的那一天,你就会发现,跳出你自以为的那口井底,不过是……轻而易举。”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在她心门最深的锁孔里转动了一下。
跳出井底……轻而易举……
刘粉眼中的茫然和绝望,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开始剧烈地波动起来。
那被泪水模糊的视线,似乎重新聚焦,落在了陈一天那张年轻却深不可测的脸上。
希望?绝望?屈辱?挣扎?种种情绪在她心中疯狂翻涌。
最终,所有的挣扎似乎都归于一种认命的平静。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缓缓站起身。
她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粉色战裙,然后对着主位上的陈一天,深深地抱拳,姿态放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恭敬:
“我知道了,陈大人。”
她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多了一丝异样的平静。
“今后,我刘粉,必定以陈大人……马首是瞻!”
【他只字不提仙宝启封之匙】!
刘粉心中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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