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旌与陆宴清的订婚假用完之后,两个人都开始忙自己的事情了。
陆宴清回到公司接老陆的班,一到公司,老陆直接跑路。
清晨的阳光一如既往地眷顾着宽敞的客厅。
空气中残留着早餐的暖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某人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云旌坐在铺着柔软坐垫的地毯上,面前摊开的不是休闲杂志或游戏手柄,而是几本厚重得能当砖头的数学专着和一本写满飘逸字迹的笔记本。
他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绕着额前一缕不听话的卷发,纯棉家居服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段精致漂亮的锁骨——那是昨夜陆宴清留下的、尚未完全消退的淡粉色印记。
他刚结束短暂的休息,这“休息”在陆宴清无微不至的照料下,更像一场身心都被熨帖妥帖的深度滋养。
此刻,那双琥珀色的眼眸里,闪烁着跃跃欲试的专注光芒,如同锁定猎物的年轻猎豹。
20岁,本科毕业,头顶着“19岁破解孪生素数猜想”的耀眼光环,云旌没有丝毫留恋浮名。
他拒绝了国内外无数顶尖研究机构和名校抛来的橄榄枝,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留在京华大学,跟随他最敬重的导师常远教授,开启硕博连读的五年征程。
而他的目标,赫然便是数学王冠上最璀璨、也最令人望而生畏的明珠之一——黎曼猜想。
“孪生素数和黎曼函数的零点分布……” 云旌指尖点着文献上的一段论述,低声自语,清越的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虽然证明孪生素数猜想对黎曼猜想的直接推动作用有限,但在筛法和解析数论的工具箱里,它提供了一些非常有趣的、可能被改造的‘新零件’,还有那份推动力。”
他嘴角勾起一抹自信又纯粹的笑容,像发现了新玩具的孩子,“只要有一丝启发,就值得深挖下去!”
这份纯粹的热爱和挑战巅峰的勇气,是常远教授最欣赏他的地方。
当云旌带着这个堪称“狂妄”又充满年轻人锐气的选题找到导师时,常远教授没有质疑,只有眼中燃起的、棋逢对手般的兴奋火焰。
师徒二人一拍即合,决定联手向这座横亘百年的数学高峰发起冲击。
于是,属于公众视野里的“天才校草”云旌,如同投入深海的明珠,光芒暂时内敛。
他正式“消失”在了八卦头条和热搜榜单上,身影只偶尔出现在京华大学内部的学术报告厅、图书馆最深处的角落,或者由本校学生偶然捕捉到、发在校园论坛上的模糊照片或短视频里。
当然,还有每年招生季,京华大学官方发布的招生简章和宣传片——云旌那张俊美得无可挑剔、带着些许学术清冷感的照片,永远是吸引新生报考率的“王炸”。
宣传语也毫不避讳:“在这里,与19岁解开世界难题的天才学长同行!”
效果立竿见影,京华数学系的报考热度持续攀升。
网络上关于他的讨论热度,早已在他低调进入研究生阶段后便渐渐沉寂。
人们总是追逐着更新的热点,曾经惊叹于他年少成名的喧嚣,最终化作了档案里一行光辉的记录。
“宝宝,” 陆宴清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磁性,从开放式厨房的方向传来。
他穿着与云旌同款的深色丝质家居服,身形挺拔,正动作娴熟地将煎得完美的太阳蛋和烤得焦香的面包摆盘,旁边是一杯温热的、云旌最爱的红枣豆浆。
“先吃早餐,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学习。” 他端着餐盘走过来,自然地坐到云旌身边的地毯上,长腿随意曲起。
云旌从文献里抬起头,看到色香味俱全的早餐和陆宴清温柔带笑的眉眼,心里那点因为难题产生的烦躁瞬间被熨平了。
他放下笔,很自然地凑过去,在陆宴清唇角亲了一下:“谢谢宴哥。” 动作熟稔又亲昵,是同居生活刻入骨髓的习惯。
陆宴清眼底笑意加深,很受用地接受了这个早安吻,顺势揽过他的腰,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跟常教授确定好方向了?压力大不大?” 他低声问,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云旌柔软的黑发。
“嗯,确定了,就是它了!” 云旌提到自己的研究,眼睛亮得惊人,带着一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锐气,“压力当然有,但更多的是兴奋。就像发现了一片从未有人踏足过的、藏着无数宝藏的神秘森林。”
他拿起一块面包塞进嘴里,腮帮子鼓鼓的,含糊不清却神采飞扬地跟陆宴清分享着黎曼猜想的背景意义和他与导师初步构想的切入点。
陆宴清安静地听着,虽然他商海沉浮的大脑对函数、非平凡零点的理解仅限于字面意思,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欣赏自家乖宝此刻散发出的、近乎耀眼的智慧光芒和蓬勃热情。
他的目光温柔地描摹着云旌生动的眉眼,觉得比任何商业蓝图都更值得他投入全部心神去守护。
“听起来就很厉害。” 陆宴清等他咽下面包,适时地将豆浆杯递到他唇边,喂他喝了一口,“我的天才,注定是要站在群山之巅的。” 他的赞美真诚而笃定,带着一种“我早就知道”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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