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道武尊：熟练度系统 第153章 痕网缠阁

和鸣境的稻穗刚黄到腰时，“痕会”的风就吹遍了九境。这是和鸣境头一遭办痕会——居民们说“该把藏在心里、握在手里的痕摆出来，让九境的觉凑凑暖”。筹备了半月，广场边的“藏痕阁”早堆了半阁的痕物：苏轼从触觉宇宙翻出的“凿痕木”（三百年前他爹修初代灶时用的，木上的凿印里还嵌着灶灰，摸着眼眶就热）；白居易用声韵宇宙的竹新做的“痕笛”（笛孔按九境觉痕刻的，吹时能飘出松脂的香）；还有味觉宇宙来的糖人张，捏了串“焦糖痕”——用灶火烤焦的糖稀捏成和鸣塔的形状，糖尖沾着点面包屑，说“这糖能留三天味，三天后味渗进痕里，就成了‘活糖’”。

藏痕阁是三百年前用元觉宇宙的“无觉木”建的——那时归元阵还没破，木没沾过觉痕，只靠卯榫拼着，平时倒结实，可前两天下的雨没歇透，阁顶的木缝竟漏雨了。

最先发现的是糖人张。他凌晨来摆焦糖痕，刚把糖塔放在阁里的木架上，就见雨丝从阁顶的缝里滴下来，正好落在糖塔尖上——糖尖“滋”地化了点，糖水顺着塔纹往下流，他急得直跺脚：“这糖是用我娘传的老灶烤的，化了就没‘焦味痕’了！” 他伸手去接雨，指缝里的糖渣蹭在木架上，木架的纹竟泛了点白——是无觉木吸了糖水，连点暖都没留。

消息传出去时，藏痕阁外已围了半广场的人。老木匠扛着刨子跑过来，他的凿痕木就放在糖塔旁边，木上的凿印正往下渗潮气，最浅的那道“灶底痕”（当年修灶时最后一凿）都快看不清了：“这木是我爹临终前塞给我的，说‘木上有灶的痕，灶在，家就在’，现在要潮坏了……” 他说着就往木架上盖草席，可草席没沾觉痕，雨一淋就沉，反倒压得木架晃了晃。

绣娘抱着她的“线痕帕”挤进来，帕子是在通感宇宙学的“牵丝绣”，每针都带着“触能闻声”的觉——比如绣梅瓣时，摸着眼能看见梅落，现在帕角已沾了潮气，丝线发暗，她眼圈红了：“这帕子是给我闺女绣的，她在通感宇宙的学堂读书，说要带帕子去给同窗看‘和鸣境的痕’，现在绣纹要褪了……”

林渊绕着藏痕阁走了圈，指尖碰了碰阁顶的木缝——木是冷的，没有半点觉痕的暖，三百年前建阁时，归元阵正盛，建阁的人不敢留痕，才让木成了“死木”。他回头看了眼焦痕石，石上的和鸣痕正泛着淡金，觉虫们早围过来了：九只母虫绕着阁飞，翅上的光连成圈，像在量阁的大小；小虫们则落在漏雨的木缝旁，用翅尖碰雨水，碰一下，雨水就少一点——是在吸潮气，可阁太大，虫太小，吸得慢，糖塔的尖又化了点。

“用稻壳。”小羽突然喊。她刚从和鸣境的稻田回来，怀里揣着袋刚收的稻壳——是前阵子和苏轼一起种的，稻穗黄了就割了，稻壳带着土的暖，还沾着灶火烤过的焦香（晒稻时在灶边烘过）。她把稻壳倒在地上，元觉母虫突然飞过来，往稻壳里滴了点青绿腺液——稻壳竟粘在了一起，像揉过的泥。

“还有枫香！”柳永从魂觉宇宙的枫树林跑过来，手里拎着个陶碗，碗里是枫香——是枫树上流的树脂，晒了三天，稠得像蜜，“这枫香沾过魂觉虫的翅，能留‘忆痕’，粘在木上，木就不会漏了！” 他刚把枫香递过去，魂觉母虫就往碗里滴了滴金红腺液，枫香突然亮了，飘出点桂香——是之前老厨娘粥里的桂，竟被枫香吸住了。

觉虫们这下有了章法：大的母虫衔着枫香，往阁顶的木缝里抹，每抹一道，就有只小虫衔着稻壳贴上去；通感母虫带着线痕帕的丝线，绕在稻壳上，让稻壳不往下掉；味觉母虫则往糖塔旁的木架上滴腺液，腺液落在糖塔化的糖水上，糖水竟凝住了，还泛着琥珀光；最巧的是元觉母虫，它领着小虫们用稻壳和枫香编网——不是补缝，是从阁顶往下编，网眼照着九境的觉痕剪：有笛孔状的（声韵）、松针状的（触觉）、梅瓣状的（通感）、糖塔状的（味觉），每个网眼都沾着觉虫的腺液，像串起来的小灯笼。

老木匠看着觉虫编网，突然蹲下身，从刨子里掏出块“木痕片”——是之前修灶时从凿痕木上削的，带着灶灰的暖，他把木痕片往网眼里塞：“给网加点‘灶痕’，木要缠灶才暖。” 木痕片刚碰到网眼，枫香和稻壳突然亮了，网眼竟映出了初代灶的影子——是木痕片里的觉在显形。绣娘也把线痕帕的边角拆了点丝线，递给通感母虫：“让线牵着网，网就不会散。” 丝线缠在网眼上，帕子上的梅瓣纹竟映在了网上，像开了层淡粉的花。

糖人张看得直乐，他从糖塔上掰下点焦糖，往味觉母虫的腺液里沾了沾，再往网眼上贴：“给网添点‘糖痕’，甜能招暖。” 焦糖刚贴上，网眼就飘出点麦香——是小羽烤面包的味，竟和糖香缠在了一起。

雨还在飘，可藏痕阁的网已经编了大半。网是活的：风一吹，网眼跟着动，像九境的觉在呼吸；雨落在网上，被网眼的腺液吸住，慢慢凝成小水珠，水珠里映着阁里的痕物——凿痕木的纹、线痕帕的花、糖塔的影，全在水珠里晃，像把九境的暖都装在了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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