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手中的铁棍重重戳在地上,发出“咚”的闷响,围上来的流浪者们也跟着往前逼近半步,浑浊的眼睛里翻涌着被生存压力逼出的狠戾。他们像荒原上濒死的野狗,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护住嘴边那点仅存的食物。
红隼的手悄悄按在腰间的短刀上,身体微微前倾,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但我能感觉到她的紧绷——以我们现在的状态,硬拼这群熟悉地形的流浪者,就算赢了也会付出惨重代价,更别说还要寻找那处隐藏的生机。
“等等。”我拉住红隼的胳膊,缓缓上前一步,目光掠过老者和他身后的流浪者,最后落在那片泛着绿光的水洼上,“这水有毒,你们喝了会烂掉身体,可你们还活着。”我顿了顿,故意提高声音,“因为窝棚后面,有能中和毒素的东西,对不对?”
老者的独眼猛地收缩,握着铁棍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身边那个年轻流浪者的脸色也变了,下意识地看向窝棚后方,又慌忙收回目光。
猜对了。
我继续说道:“我们不是来抢东西的。我能感觉到那东西的气息,它在被毒素侵蚀,撑不了多久了。你们守着它,却不知道怎么真正利用它,只能喝着毒水等死。”我举起腰间的古铜酒壶,“我有办法让它的力量变强,不仅能帮你们解毒,还能让这水洼里的水变得能喝。但我需要靠近它,也需要你们的配合。”
这番话半真半假。我确实能感知到那处生命源的虚弱,也知道古铜酒壶能引导能量,但能不能中和毒素、净化水源,我并没有十足把握。但眼下,只有先打破他们的敌意,才有机会靠近。
老者沉默了,独眼里闪过犹豫。他盯着我手里的酒壶,又看了看身边那些皮肤溃烂、气息奄奄的同伴,显然在权衡利弊。生存的本能,让他无法忽视“解毒”和“干净水”这两个词的诱惑。
“你骗人。”年轻流浪者突然喊道,“外来人都没安好心!上次来的那伙人,就想把‘神草’挖走!”
“神草?”我心中一动,看来那处生命源是某种植物。“上次来的是什么人?穿黑色衣服,用弩箭的?”
年轻流浪者愣了一下,摇摇头:“不是,是穿白衣服的,带着奇怪的仪器,说要‘采集样本’,被我们打跑了。”
白衣服?带着仪器?既不是雷昊的人,也不是“樽”的追兵,难道还有第三方势力在盯着这里?
老者突然开口了,声音比之前缓和了些:“你怎么证明你没骗我们?”
“我可以先试试。”我解下古铜酒壶,走到水洼边,弯腰用手指蘸了一点绿色的毒水。刚碰到皮肤,就传来一阵灼烧感,指尖瞬间泛起红痕。我立刻打开酒壶,倒出一滴清澈的液体,滴在指尖的红痕上。
奇迹发生了。那滴液体接触到红痕的瞬间,灼烧感立刻消失,红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只留下一点淡淡的印记。
流浪者们都看呆了,连老者都忍不住往前凑了凑。
“这酒壶里的东西,能引动那株‘神草’的力量。”我收起酒壶,“现在,能让我过去了吗?”
老者盯着我的指尖看了半晌,终于缓缓点了点头,放下了手中的铁棍:“跟我来。但你要是敢耍花样……”他没有说完,但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
我们跟着老者穿过几个窝棚,来到那片怪异的植物丛前。拨开那些扭曲的暗沉植物,一株隐藏在中央的植物赫然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株半枯的草本植物,只有几片残缺的叶子,茎秆纤细,看起来随时都会折断。但在它的根部,却有一点微弱的银白色光晕在缓缓流动,正是我感知到的生命源!更让我震惊的是,这株植物的叶片纹路,竟与我之前在晶碑附近看到的那株白色奇花有几分相似,只是气息更加虚弱,像是被掐住了喉咙的婴儿。
“这就是‘神草’。”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敬畏,“几年前从地里冒出来的,有了它,我们喝毒水才没死绝。但它越来越弱了,我们不知道怎么救它。”
我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靠近那株“神草”的根部。指尖刚触碰到那点银白色光晕,右臂的印记突然发烫,与古铜酒壶同时产生了强烈的共鸣!酒壶里的液体开始沸腾,表面泛起金色的涟漪,一股温和的能量顺着我的手臂,缓缓注入“神草”的根部。
“神草”的银白色光晕瞬间亮了起来!残缺的叶片微微颤动,像是在贪婪地吸收着能量。周围土壤里的毒素,似乎被这股能量逼得向后退缩,原本暗沉的土壤竟透出一丝淡淡的生机。
红隼和流浪者们都屏住了呼吸,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头儿!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穿白衣服的人!拿着枪!”
老者脸色大变:“是上次那伙人!他们又回来了!”
我心中一沉,刚要收回手,却发现“神草”的根部突然缠绕上一股金色的能量丝——那是古铜酒壶和晶碑能量的结合体,它正在主动与我建立连接!如果现在中断,不仅“神草”会再次虚弱,之前的努力也会白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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