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腻的摩擦声越来越近,如同巨蟒游过岩石,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炸的粘滞感。那阴冷贪婪的精神波动如同实质的触手,已经探入了石室,牢牢锁定了我和水潭中央那株散发着温和光晕的白色奇花。
危机感如同冰水浇头,瞬间冲散了刚刚获得治疗的些许轻松!我猛地抓过身旁那根作为拐杖的金属管,强忍着腿上的剧痛,挣扎着靠向石室内侧的岩壁,尽可能远离入口裂缝,并将身体缩进一片阴影之中。
心跳如擂鼓,在寂静的石室里显得异常清晰。我死死盯着那道裂缝,右手紧握金属管,左手则下意识地攥紧了那个古铜酒壶。酒壶依旧在微微震动着,与右臂印记的尖锐警示同步,仿佛在急切地提醒着危险的降临。
来了!
首先探入裂缝的,是一对如同幽绿灯笼般的、冰冷的竖瞳!那瞳孔中没有任何情感,只有最原始的饥饿和捕食**!紧接着,一个覆盖着暗沉色粘滑鳞片的三角形巨大头颅,缓缓挤了进来!它的大小远超我的想象,仅仅是头颅就几乎有半人高,张开的巨口中,密布着倒钩状的惨白利齿,腥臭的涎液滴落在地,发出“滋滋”的腐蚀声。
这是一条变异的、体型巨大的地下蟒蛇!或者说,是某种适应了地底高辐射和能量环境的恐怖掠食者!它显然是被白色奇花散发的生命能量吸引而来的!
巨蛇完全游入了石室,盘踞起来,庞大的身躯几乎占满了小半个空间。它似乎暂时没有发现阴影中的我,全部的注意力都被水潭中央那株乳白色的奇花所吸引。它吞吐着猩红的信子,感受着那精纯的能量,幽绿的竖瞳中流露出拟人化的渴望。
我屏住呼吸,连心跳都几乎要停止。面对这种体型的怪物,我手中的金属管简直像个笑话。逃跑?我的腿伤严重,根本跑不过它。攻击?无异于以卵击石。
绝望再次蔓延。刚出狼窝,又入蛇口?
巨蛇开始缓缓向水潭移动,粗壮的身躯碾过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它似乎对潭水有些忌惮,不敢直接触碰,而是试图用头去够那株奇花。
就在它的头颅即将触及花朵的瞬间——
嗡!
我左手中的古铜酒壶,突然毫无征兆地自主震动了一下!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意念,混合着之前“品尝”它时感受到的、关于古代祭祀和能量引导的碎片信息,猛地涌入我的脑海!
不是攻击,不是防御,而是一种……模仿与引导的冲动!
酒壶似乎在向我传递一个信息:模仿那株白色奇花的能量波动!用它作为媒介,引导出类似的、温和而充满生命力的气息!
这个念头来得突兀而疯狂!但我已经没有选择!就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几乎是本能地遵从了这股冲动!
我闭上眼睛,拼命回忆刚才喝下潭水、感受白色奇花时的那种温暖、宁静、充满生机的感觉。我将这强烈的意念,混合着我求生欲中最纯粹的部分,通过紧握酒壶的左手,疯狂地灌注进去!
我没有能量可以引导,我有的,只是这强烈的意念和酒壶本身的神秘材质!
奇迹发生了!
当我那纯粹的“生机”意念涌入酒壶的刹那,酒壶表面的古老纹路竟然再次亮起了微光!但这一次,不再是之前引动晶碑能量时的炽热红光,也不是激发血源晶时的狂暴波动,而是一种柔和的、乳白色的、与那株奇花同源的光晕!
同时,酒壶仿佛一个空置的容器,开始自发地、缓慢地吸收着石室中弥漫的、来自奇花和水潭的温和能量!虽然吸收的速度很慢,量也很小,但它确实在转化和放大我的意念,并散发出一种近乎以假乱真的、“强大生命体”的温和场域!
这变化极其细微,但对于感官敏锐的变异巨蛇来说,不啻于在黑暗中点燃了一盏明灯!
巨蛇猛地转过头,那双幽绿的竖瞳瞬间锁定了阴影中的我!不,更准确地说,是锁定了我手中散发着乳白光晕的酒壶!
它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警惕。在它的感知里,眼前这个渺小的生物,突然散发出了一种与那株它渴望已久的奇花相似、却又有些不同的生命能量气息,而且这气息似乎……更具“活性”和“诱惑力”?
是优先夺取熟悉的奇花,还是先探究这个突然出现的、散发着诱人气息的“新东西”?
动物的本能让它陷入了短暂的迟疑和权衡。
就是这瞬间的迟疑,给了我唯一的机会!
我不敢停下意念的输送,反而更加集中精神,想象着自己就是那株奇花,散发着宁静而不可侵犯的气息。同时,我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向着石室的另一个方向,一个更狭窄、似乎通往更深处的岩石缝隙挪动。
我赌它会更倾向于先确保已知的“宝物”(奇花),而对未知的、散发着类似气息但可能危险的“我”保持谨慎!
果然!巨蛇的注意力在我和奇花之间摇摆了一下,最终,对奇花根深蒂固的渴望占据了上风。它发出一声低沉的嘶鸣,不再理会我这个散发着“可疑”气息的小东西,猛地转头,加速扑向水潭中的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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