蜕变：人生不过二两酒 第113章 心渊回响照真形

激光瞄准点的红芒，如同毒蛇的信子，死死钉在我的眉心。冰冷，死寂，带着毋庸置疑的杀意。“幽影”那双毫无感情波动的眼睛，透过破损的面罩，如同看待两个没有生命的物品。

“回收程序”。

这两个字彻底撕碎了最后一丝侥幸。信任如同脆弱的玻璃，在这一刻被砸得粉碎。原来从一开始，所谓的援助、所谓的合作，都可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利用和收割！雷昊知道吗？还是连他也被这名为“幽影”的利刃所蒙蔽？

“为什么？”红隼的声音因伤痛和愤怒而颤抖，她用未受伤的手臂艰难地举起手枪，尽管知道这在这种距离下对“幽影”毫无威胁，“‘守望者’的誓言呢？雷昊的命令呢？！”

“幽影”的嘴角似乎极其细微地向上扯动了一下，那绝非笑容，而是一种近乎机械的嘲讽：“誓言？命令？‘守望者’存在的唯一意义，就是确保‘钥匙’和‘药引’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以正确的……形态。至于过程，不重要。而现在，你们的利用价值，即将耗尽。”

她的手指微微用力，似乎下一秒就要按下发射钮。

极致的死亡威胁下，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我的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愤怒、恐惧、不甘如同岩浆般翻涌，却又被一种奇异的冰冷强行压下。

右臂的印记灼热得发烫，并非因为能量，而是因为一种极致的情绪冲击和被背叛的共鸣！它仿佛能感受到我内心的滔天巨浪，并与之呼应。

而就在这生死一瞬的极致压力下，我的“品鉴”能力，似乎发生了某种意想不到的异变！

不再需要主动激发，不再需要刻意去“品尝”，我的感知如同决堤的洪水，猛地向“幽影”冲刷而去！但这一次，感知的目标不再是模糊的情绪或记忆碎片，而是更加本质的、深藏于她冰冷面具之下的——心渊回响！

仿佛一瞬间，我“看”到了！透过那冰冷无情的眼眸，我“看”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死寂的灰色荒原！那是被彻底冰封的情感，是被无数次洗刷和改造后的麻木！但在那荒原的最深处，最核心处，却并非虚无，而是……一枚极其复杂的、不断闪烁着冰冷数据流的、如同芯片般的精神枷锁！

那枷锁深深地嵌入她的意识本源，散发着与“樽”组织科技同源却又更加阴冷的气息！它无情地压制、扭曲、覆盖着她原本的情感和意志，只留下绝对服从命令和执行程序的冰冷逻辑！

她不是背叛！她是……被控制了？！从根源上，被改造了？！

这个发现如同闪电般击中了我！难怪她的枪法和对“屠戮者”弱点的了解如此精准，那本就是“樽”组织顶级杀手的素养！难怪她能在“守望者”基地潜伏至今而不被发现，因为她可能从一开始就是被植入的“休眠棋子”！

“她不是自愿的！她被控制了！脑子里有东西！”我几乎是嘶吼着将这个发现喊了出来，声音因急切而破音！

红隼闻言，瞳孔猛地一缩！作为前“樽”组织成员，她显然知道一些内部关于精神控制和改造战士的传闻！

“幽影”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那双冰冷的眼眸中，极其罕见地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波动，仿佛冰封的湖面下有什么东西挣扎着想要破出，但瞬间就被那无形的枷锁再次镇压下去。她的手指更加稳定地按向了发射钮！

但就是这零点几秒的迟疑，已经足够了！

“打她左耳后下方三寸！那个抑制器节点！”红隼猛地大吼！她似乎回想起了某种关于这类控制装置的弱点！

几乎在红隼话音落下的同时，我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没想到的疯狂举动！我没有躲避，而是将全部残存的精神力，混合着右臂印记那灼热的共鸣，以及刚刚“品鉴”到的、关于那精神枷锁的冰冷频率，如同无形的尖锥，狠狠地向“幽影”的意识深处“刺”去！

我不是要攻击她，而是要——干扰！用我最强烈的、不甘被掌控的意志，去冲击那枚冰冷的芯片枷锁！

“呃！”“幽影”发出一声极其短促的闷哼，身体猛地一晃，按向发射钮的动作再次被打断！她的眼神出现了瞬间的混乱和挣扎，仿佛两个意识在激烈地争夺身体的控制权！

就是现在！

红隼强忍着骨折的剧痛，用尽最后力气，猛地将手中的手枪当做投掷物，狠狠砸向“幽影”左耳后下方的位置！速度不快，但时机精准无比！

“幽影”正处于意识混乱的瞬间，本能地侧头规避！

砰！

手枪砸在她脖颈附近的防护服上，并未造成实质伤害，但却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力，让她下意识地将激光瞄准点从我眉心移开了刹那！

而这刹那，就是我唯一的机会！

我猛地向前扑去，不是攻击她，而是扑向地面——扑向那台被“幽影”第一发狙击弹打爆传感器、彻底瘫痪的“屠戮者”重型机器人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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