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天,安妮都无精打采的,三魂不见了七魄。
对李铭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燕碗摇摇头,自己也是过来人,都懂的。
燕婉端着两杯刚煮好的花果茶走进安妮的办公室时,正看到她对着电脑屏幕发呆,手里无意识地转动着画笔,眼神有些空茫。
“怎么了?我们的首席设计师也有灵感枯竭的时候?”燕婉将一杯茶轻轻放在安妮面前,打趣道。她今天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针织衫,气质温婉如水。
安妮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婉姐,就是在想些事情。”
燕婉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双手捧着温暖的茶杯,目光温和地看着她:“是在担心李铭吧?我听怀瑾说了,他家里那边出了点急事,他回美国了。”
安妮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李铭走得急,她也没跟太多人细说,没想到燕婉知道了。
“别太担心,”燕婉的声音轻柔而安抚,“李铭那孩子,看着年轻,但做事极有分寸,能力也强。他能处理好的。”
安妮感激地看了燕婉一眼。作为傅怀瑾的妻子,燕婉显然知道更多关于李铭家世的细节,但她体贴地没有多问,只是给予最朴素的安慰和支持。
“我知道他能处理好,”安妮低下头,用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声音轻轻的,“就是……隔着这么远,感觉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只能干等着。”
燕婉了然地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经历过世事的通透和温柔:“有时候,等待和支持,本身就是一种力量。让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这里都有个人在安心地等他回来,这比什么都重要。”
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眼神柔和:“当年怀瑾在国外开拓市场,遇到瓶颈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等着。信任他,把自己照顾好,不让他有后顾之忧,就是最好的帮助。”
安妮抬起头,看着燕婉温柔而坚定的眼神,心中的那点彷徨和无力感,仿佛被这轻柔的话语悄然抚平了。她用力点了点头:“嗯,我明白了,婉姐。谢谢你。”
“傻丫头,跟我还客气什么。”燕婉站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别胡思乱想了。下午还有个客户要来看方案,打起精神来。让他回来的时候,看到一个更好的你,不是更好吗?”
安妮看着燕婉离开的背影,心里暖暖的。她深吸一口气,重新将目光投向电脑屏幕,眼神恢复了专注和神采。
是啊,等待也可以不是被动的。在他为他们的未来努力的时候,她也要在这里,努力成为更好的自己。
华盛顿的深夜,Aether Biotech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李铭刚刚结束一场跨时区的视频会议,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据和图表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安妮那双含着笑意又带着些许担忧的眼睛。已经快三周没见到她了。
他拿起手机,指尖悬在安妮的号码上,犹豫了一下。国内现在是下午,她应该在忙。可思念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越收越紧。
最终,感性战胜了理性,他按下了拨号键。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传来安妮清亮中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李铭?”
听到她的声音,李铭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椅背上,唇角不自觉地上扬:“嗯,是我。在忙吗?”
“不忙不忙!”安妮连忙否认,背景音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外面,“刚和客户谈完事情,在回工作室的路上。你那边很晚了吧?怎么还没休息?”
“刚开完会。”李铭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但更多的是听到她声音后的舒缓,“想听听你的声音。”
简单的一句话,让电话那头的安妮瞬间红了脸颊,心里像打翻了蜜罐,甜丝丝的。她放柔了声音:“我也想你。你爸爸身体好点了吗?公司的事情是不是很棘手?”
“爸恢复得不错,再过段时间应该就能出院静养了。公司这边…”李铭顿了顿,轻描淡写地带过,“还好,能应付。”
安妮却听出了他语气里隐藏的沉重。她了解他,越是压力大,他越是表现得举重若轻。
“你别太累着自己,”安妮心疼地叮嘱,“按时吃饭,能休息的时候就多休息会儿。我又不在你身边…”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思念和一丝无力感。隔着太平洋,她只能通过电波传递关心,这让她感到沮丧。
李铭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情绪的低落,心像是被轻轻揪了一下。他放柔了声音,试图转移话题:“今天和客户谈得顺利吗?”
“挺顺利的!”提到工作,安妮的语气又轻快起来,“是一个高端民宿的项目,对方很认可我的设计理念,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就是后期需要经常去郊区的工地跟进,可能有点远…”
她絮絮叨叨地分享着工作中的琐事,哪家咖啡馆的拉花很漂亮,路夕瑶又和顾北辰闹了什么小别扭,傅莹和秦野最近好像一起报名学了潜水……这些平凡而温暖的日常,通过电波传来,一点点驱散了李铭身处异国他乡、面对重重压力时的孤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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