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阳光透过餐厅的玻璃窗,暖洋洋地洒在杨锦成身上,但他一点都感觉不到暖和。手心有点冒汗,他坐在预订好的卡座里,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脑子里已经把最坏的情况过了一遍又一遍。
手铐?起诉书?天价抚养费?或者更糟,直接被这位重案组的女队长以“涉嫌某些不道德交易”的名义当场拿下——毕竟东岛这边对男女关系,尤其是这种意外搞出人命的状况,处理起来是相当不留情面的。他一个无业游民,名下就那点积蓄,真要吃上官司,怕是连律师都请不起最好的。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毕竟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虽然最近这几年风浪大了点,差点没把他拍死在沙滩上。
当大泽绘里子出现在餐厅门口时,杨锦成的心跳直接飙到了高速档。她穿着宽松的孕妇装,肚子已经隆起得很明显,临产在即,但步履依旧带着一种职业女性的利落感。她扫了一眼餐厅,目光锁定他,然后走了过来。
杨锦成赶紧站起来,动作有点僵硬地帮她拉开椅子。
“谢谢。”大泽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
完蛋。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吧?杨锦成心里更打鼓了。
两人点完餐,一阵尴尬的沉默弥漫开来。杨锦成清了清嗓子,正准备硬着头皮开启“认罪伏法”模式,大泽却先开口了。
“杨先生,”她看着他,眼神很直接,但没有敌意,“这次找你出来,没别的意思。你不用那么紧张。”
杨锦成:“……”他感觉自己后背的肌肉都绷紧了。
大泽继续平静地说:“我想了很久。这孩子……是个意外,但也是缘分。我只是想,以后如果孩子长大了,想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你方不方便……偶尔出现一下,让他知道你不是个虚构的人物就行。”她顿了顿,补充道,“其他的,我自己可以处理。”
杨锦成愣住了。他预想了所有狂风暴雨般的开场白,唯独没料到是这种……近乎温柔的平静。他准备好的那些“我愿意负责”、“我们结婚吧”、“孩子不能没有父亲”的台词一下子堵在喉咙口,反而让他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有点破防。
就这?就这么简单?他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就……这样?”他下意识地问出口,声音有点干涩。
大泽点点头:“嗯。这样就可以了。”
一股混合着愧疚、感激和难以言喻的冲动的情绪猛地涌上杨锦成心头。他几乎是脱口而出:“不行!这……这怎么行!”
这回换大泽有点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杨锦成深吸一口气,坐直了身体,语气变得异常认真:“大泽小姐,我……我现在是未婚。我可以娶你。孩子……孩子不会成为私生子。我会负起责任来的。”
大泽绘里子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变成了彻底的懵逼,眼睛都睁圆了。她沉默了好几秒,似乎在消化这段话,然后才难以置信地开口:“……哈?娶我?等等,那你……你家里不是已经有……两个儿子了吗?”
提到两个儿子,杨锦成的神色瞬间黯淡了一下,肩膀也微微垮下去一点。他苦笑了一下,搓了把脸:“是啊……两个。情况有点复杂,说来话长。”
他靠在椅背上,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在想该怎么解释这团乱麻。
“大的那个,叫德杰,96年生的,快10岁了。”他叹了口气,“他妈妈……是我的初恋,叫陈晓敏。”
提到这个名字,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回忆什么久远的事情。“我们那时候……很年轻。她人很好,就是命不好,摊上那么个爹。”
“她父亲叫陈大文。”杨锦成吐出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厌恶。
对面的大泽绘里子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陈大文?!那个国际通缉的军火贩、人口贩子?无恶不作的人渣?!他……他还有女儿?”
杨锦成无奈地点点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没想到吧?我也没想到。晓敏跟她那个爹完全是两种人,她一直想逃离他。我们认识的时候,她挺不容易的。”
他喝了口水,继续道:“我第一次遇见她,就是她差点被她爹的仇家抓走,我正好碰上,帮了她一把。后来……就在一起了。但好景不长,她可能预感到了危险,不想连累我,有一天就突然消失了,一句话都没留下。我怎么找都找不到。”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很多年后,我才知道,她当时可能已经怀了德杰。她躲起来了,但还是没逃掉……晓敏是被陈大文的仇家找到……杀死的,大概是今年年中的时候发生的。”他说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声音很轻,但带着沉重的痛苦。
“德杰那孩子命大,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逃过一劫。但他也没地方去了,只能流浪。我今年不是在东岛这边栽了吗我觉得东岛跟我的运气不好所以我就去了一趟欧洲,去欧洲本想看看有什么生意机会,阴差阳错在街头遇见他,那时候他已经在街上混了快一个月了,不过倒是没吃过苦,那孩子的运气太好了,那孩子一看到我,就走了过来我们两父子就这么相认了,我问了这孩子才知道,原来这孩子有偷看过母亲的日记本还有看过我的照片所以就认出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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