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烧烤王 第6章 灵光一闪烤串梦

那张神秘的字条像一块烧红的炭，烫得林天坐立难安。

“烤串屿”——这个他情急之下胡编的地名，怎么会有人知道？还特意留下字条邀约？是苏小姐的人？那个神秘的“表叔”？还是其他什么他不知道的势力？

林天一夜未眠，第二天一早，他破天荒地没有立即去采购食材，而是揣着字条，找到了客栈掌柜。

“掌柜的，您见识广，可曾听说过‘烤串屿’这个地方？”林天故作随意地问。

掌柜的正在拨弄算盘，闻言抬头，眯眼想了半晌：“烤串屿？没听说过。是海外番邦？名字倒是奇特。”

林天心中稍安，至少这不是一个众所周知的地名。他又道：“那西市茶楼呢？那地方如何？”

掌柜的表情微妙起来：“西市茶楼？那可是个鱼龙混杂的地方。说书的、卖唱的、算命的、牵线搭桥的...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林小哥问这个做甚？”

“没什么，就听说那儿的茶点不错，想去尝尝。”林天搪塞道。

掌柜的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尝尝可以，但莫要多管闲事。那地方...水浑着呢。”

林天谢过掌柜，心事重重地离开。看来西市茶楼确实是个是非之地，这场约会恐怕凶多吉少。

接下来的两天，林天在焦虑中度过。他照常出摊，烤串，收钱，但总感觉有眼睛在暗中盯着他。每一个陌生的顾客，每一个在摊位前多停留一会儿的路人，都让他心生警惕。

生意却出乎意料地火爆。他的烤串名声似乎传开了，每天都有新客慕名而来。甚至有些衣着华贵的仆人，说是为主家采购，一买就是几十串。

这日本该是赴约的日子，林天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不去西市茶楼。敌暗我明，贸然赴约太过危险。

然而，命运似乎不愿让他逃避。这天下午，一位特殊的客人来到了他的摊位前。

那是一位老者，须发皆白，却精神矍铄，眼神清澈而深邃。他穿着一件半新不旧的青衫，看似普通，但料子和做工却显出不俗的品味。更引人注目的是，他手中把玩着两颗光滑的核桃，那核桃色泽深沉，显然是经年累月把玩的结果。

老者静静地站在摊位前，观察着林天烤串的每一个动作，目光如炬。

林天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勉强笑道：“老先生要尝尝烤串吗？今日的羊肉很新鲜。”

老者不答，反而问道：“后生，你这烤法颇为奇特，火候掌控更是精妙。师从何人？”

又来了。林天心中警铃大作，表面却不动声色：“家传的手艺，登不上大雅之堂。”

“家传？”老者微微一笑，那笑容意味深长，“据老夫所知，中原并无此等烤法。倒像是...西域某些部落的技艺，但又有所不同。”

林天心中一震，强作镇定：“老先生见识广博，小子佩服。确实是祖上从西域学来的，后来加以改良。”

老者点点头，不再追问，买了几串烤串，细细品尝后，眼中闪过惊艳：“妙！外酥里嫩，香料搭配恰到好处，去腥提鲜，却又不掩肉之本味。后生，你这手艺，在京城独一份啊！”

林天松了口气：“老先生过奖了。”

老者吃完烤串，却并未离开，而是状似随意地问道：“后生可知道‘天工苑’？”

林天茫然摇头：“未曾听说。”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无妨，无妨。后生好自为之，将来或许还有相见之日。”说罢拱手告辞，飘然而去。

林天看着老者远去的背影，心中疑窦丛生。天工苑？又是什么地方？这京城的水，到底有多深？

傍晚时分，生意正忙，一个熟悉的身影挤到摊前——是张老三。几天不见，他看上去有些憔悴，眼神躲闪。

“张老伯？”林天有些意外，“您怎么来了？”

张老三搓着手，讪笑道：“后生，生意真好啊...那什么，俺有点事想跟你说...”

林天正在忙，便道：“老伯稍等，我忙完这一波。”

然而，等他忙完，张老三却不见了踪影，只在摊位上留下一个小布包。林天疑惑地打开，里面竟是他的手机！还有一张字条：“物归原主，勿再示人。小心孙老板。——老三”

林天又惊又喜，忙将手机收起。张老三为何冒险将手机偷回？又为何警告小心孙老板？难道...

他忽然想起当日的交易，孙老板对手机的异常兴趣，以及张老三的积极引荐。莫非这一切另有隐情？

正当他思绪纷乱之际，街口忽然传来一阵喧哗。几个官兵押着一个人走来，那人竟是孙老板！他衣衫凌乱，面色灰败，全然没有了当日的精明气焰。

看热闹的人群议论纷纷： “听说了吗？异宝斋的孙老板被抓了！” “为什么啊？” “说是私通外邦，贩卖违禁物品！” “啧啧，难怪他店里净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林天心中巨震。私通外邦？贩卖违禁物品？难道与他的手机有关？

他下意识摸了摸怀中的手机，感觉那不再是一件纪念品，而成了一个烫手山芋。

接下来的几天，京城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街上的官兵巡逻更加频繁，市署的官吏检查也更加严格。有传言说，朝廷正在清查与外邦有关的人员和物品，尤其是那些“来历不明、有碍观瞻”的奇物。

林天提心吊胆，生怕自己的来历和手机被发现。他变得更加谨慎，甚至考虑暂时收摊避风头。

然而，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日他刚出摊，就发现斜对面不知何时也支起了一个烤串摊子！那摊主模仿他的烤炉设计，甚至学着他的吆喝方式，但烤出的肉串明显火候不足，调料也只是简单模仿。

“烤串！烤串！正宗西域风味的烤串！”那摊主大声吆喝着，价格却比林天便宜一文钱。

一些不知情的顾客被低价吸引，围在了那个摊位前。林天的生意明显受到了影响。

青禾从醉仙楼出来，冷冷地扫了那个摊位一眼，对林天道：“看到了吗？这就是京城。你有好的创意，转眼就有人模仿。若没有真本事，很快就会被淘汰。”

林天心中憋闷，却无言以对。他知道青禾说得对，在这个没有专利保护的时代，模仿是无法避免的。

然而，更让他震惊的是，接下来的几天，街上又陆续出现了两三个烤串摊子！都模仿他的做法，打着类似的旗号，价格一个比一个低。虽然味道远不如他，但还是分流了不少顾客。

林天的生意一落千丈，从日入二百文骤降到不足八十文。照这样下去，连基本的生存都成问题。

雪上加霜的是，肉价和炭价也开始上涨。市署的官吏来得更勤了，每次都要收取各种名目的“管理费”、“卫生费”。甚至连王五那伙人也重新出现，虽然没有直接骚扰，但常在附近转悠，显然在等待时机。

林天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模仿者围剿，成本上涨，收入锐减，各方势力虎视眈眈...他感觉自己就像陷入泥潭，越挣扎，陷得越深。

这晚收摊后，林天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独自坐在摊位旁，望着星空发呆。他来这个世界已经半个多月了，从最初的惊恐到后来的希望，再到现在的迷茫，心情起起落落。

难道他真的只能依靠醉仙楼，交出配方和自由，换取庇护？还是该另寻出路？

正当他彷徨无助之际，一阵熟悉的香味飘来——是烤红薯的香味！一个老农推着烤炉经过，炉子里煨着几个红薯，散发出诱人的甜香。

林天猛地一震，脑海中仿佛有电光闪过！

红薯！土豆！玉米！这些在现代常见的烧烤食材，这个时代有吗？如果有，为什么没人用来烤串？如果没有...那他能不能找到类似的替代品？

这个念头如同黑暗中划过的闪电，瞬间照亮了他的思路。

对啊！他为什么一直局限于传统的羊肉、猪肉？为什么不想办法开发新品？用这个时代有，但没人想到用来烤串的食材！用他现代人的知识和创意，而不是简单地复制过去的经验！

林天猛地站起身，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想起这些天在市场上看到的种种食材：各种河鲜、野味、菌菇、蔬菜...甚至一些被当作药材或饲料的东西，都可能成为烤串的原料！

还有调料！除了盐和茱萸，这个时代肯定还有其他香料！只是普通人接触不到，或者没想到用在烹饪上！

“创新！差异化！”林天喃喃自语，眼中重新燃起光芒，“我要做别人模仿不来的烤串！”

第二天，林天没有出摊，而是开始了他的“市场调研”。他走遍京城的各个市场，仔细观察每一种食材，询问每一种调料。他甚至冒险去了一些偏远的集市和城外的农家，寻找新奇的材料。

过程并不顺利。很多摊贩对这个问东问西的年轻人充满警惕，不肯透露食材的来源和用途。有些食材价格昂贵，他买不起；有些则根本找不到。

但林天没有气馁。他凭借现代人对食材的理解和烧烤的经验，一点点试验，一次次失败。

他用便宜的鱼虾尝试烤制，发现只要处理得当，火候精准，烤鱼烤虾同样美味；他试验各种蘑菇和野菜，有些失败了，但有些出乎意料地适合烧烤；他甚至尝试烤制一些豆制品和面食，效果也不错。

调料更是关键。他不再局限于盐和茱萸，而是尝试使用葱、姜、蒜、芫荽等各种香辛料，甚至找到了一种类似孜然的香料，虽然味道略有不同，但烤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最重要的突破来自一次偶然的发现。那日在城外农家，他看到一种类似红薯的根茎作物，当地人叫“地瓜”，通常蒸煮食用，或者喂猪。林天买了一些回来，切片烤制后，发现口感甜糯，非常适合烧烤！

“就是它了！”林天激动不已。这种便宜又美味的食材，绝对能成为他的秘密武器！

经过几天的反复试验，林天终于开发出了几种新品：烤地瓜片、烤香菇、烤河虾、烤面饼...还有用新调配的调料腌制的新口味肉串。

他给这些新品起了吸引人的名字：“金玉满堂”（烤地瓜片）、“山珍妙味”（烤香菇）、“河鲜一绝”（烤河虾）、“千层香饼”（烤面饼）。

一切准备就绪，林天重整旗鼓，再次出摊。这次，他特意制作了一个简易招牌，上面写着：“林氏独创烤串，新品上市”，并列出了几种新品的名字。

起初，顾客们对这些新奇食材持怀疑态度： “地瓜也能烤？那不是喂猪的吗？” “蘑菇烤了能吃吗？不会中毒吧？” “河虾那么小，烤出来还有肉吗？”

林天也不多解释，只是将烤好的样品免费赠送品尝：“尝一口，不好吃不要钱！”

好奇的顾客试着品尝后，无不露出惊喜的表情： “这地瓜片又甜又糯，真香！” “蘑菇烤了居然这么鲜！” “小虾烤得酥脆，连壳都能吃！”

新品大受欢迎！尤其是便宜又美味的烤地瓜片，成了平民顾客的最爱。而烤河虾和烤香菇则吸引了一些追求新口味的富裕顾客。

林天的摊位前再次排起长队，那些模仿者看得眼红，却无法模仿——他们没有林天的配方和创意，更不懂如何处理这些新食材。

就连醉仙楼的客人也被吸引过来。青禾再次出现，尝过新品后，眼中闪过讶异，什么都没说，却买了几串带回楼里。

傍晚，醉仙楼的一个伙计过来，说苏小姐想订购二十串烤香菇和三十串烤河虾，明日宴客用。这是醉仙楼首次正式采购他的烤串，意义非凡。

林天知道，他赌对了。创新和差异化，才是他的出路。

收摊时，林天意外地发现摊位下又有一个小纸卷。他警惕地打开，上面却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新品甚佳，保持警惕。——友”

林天握着纸卷，心情复杂。这个神秘的“友”到底是谁？为何一再提醒他？是敌是友？

但他没有时间多想。现在的他，有了新的方向和希望。他相信，只要坚持创新，不断提升，就能在这个世界站稳脚跟，甚至开创出一片天地。

夜色中，林天的烤炉余温未散，如同他心中重新燃起的斗志，熠熠生辉。

他知道，这条路不会平坦，但至少，他找到了前进的方向。而属于他的烤串传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