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吻过红裸时 第324章 霜染双痕与归期近讯

晨霜刚给虹吻石镀上层薄银，妞妞就踩着露水跑到了双痕台——她惦记着挂在木牌上的金桔串，生怕霜气冻着果子，特意揣了块暖手的粗布巾来擦霜。指尖刚碰到金桔，就发现果子比昨天更红了些，霜花落在带红晕的果皮上，像给小灯笼蒙了层纱，甜香混着霜气飘过来，比往常更清透。

“金桔没冻着，还变甜了呢！”妞妞凑到果子前嗅了嗅，转身就往虹吻石跑，沙棘苗的叶片上也沾着霜，嫩绿色的叶尖顶着点白，倒像缀了颗小珍珠。她刚要用布巾擦叶上的霜，顾念苏就提着竹篮走来，拦住她的手：“别擦，霜气能让小苗更结实，等太阳出来化了霜，它就会长得更快。”说着从篮里拿出个小小的草编罩子，轻轻扣在沙棘苗上，“这是李伯编的，既能挡霜，又能让太阳透进来，刚好护住小苗。”

老奶奶拄着拐杖，揣着暖好的怀表走来，表盖打开着，滴答声混着霜落的轻响。“今天的霜重，双痕该凉了，用怀表给它们暖暖。”她把怀表放在虹吻石的红痕旁，又找了块棉布，裹住双痕台的碎石，“阿远的石头也怕冷，裹着布，就像揣在怀里一样暖。”阳光慢慢爬上来时，怀表的金属壳先亮了，接着霜气开始化，虹吻石的红痕从薄银下露出来，渐渐染上暖意，碎石上的棉布也浸了阳光，透着淡淡的红。

秦叔扛着新劈的木柴路过，看见双痕台的木牌沾着霜，赶紧放下柴捆，用粗布擦干净牌上的霜花，又掏出随身带的金盏花汁，给“双痕台”三个字补了遍色。“霜气会褪颜色，补一遍，字就亮堂了，阿远要是看见，也能认出这是他的石头家。”补完色，他又在木牌旁钉了个小木桩，上面挂着个竹编的小篮子，“以后大家有想给阿远带的小物件，就放在篮子里，等寄信时一起寄走，让他知道石畔天天都想着他。”

张爷爷背着画夹来的时候，阳光刚好漫过虹吻石顶，红痕上的霜全化了，水珠顺着石面往下淌，在石脚的新芽上聚成小水珠。他赶紧支起画夹，笔尖先描出虹吻石上的水珠，再画双痕台裹着棉布的碎石，沙棘苗的草编罩子也画得格外细致，连罩子缝里漏出的阳光都描了几笔。“今天的双痕带霜气，画出来更有盼头，像在等谁回来似的。”他低头调颜料时，忽然听见村口传来邮差的铃铛声，比往常更急些，像是有急事。

妞妞第一个跳起来往村口跑，顾念苏和老奶奶也跟着往前走，连秦叔都放下手里的木柴，跟着往村口赶。邮差骑着车，车后座的帆布包鼓鼓的，看见他们就跳下车，举着个厚信封喊：“阿远的信！这次是挂号信，还附了张电报，说有要紧事！”

妞妞抢着接过信封，信封比上次更厚，还沾着点沙粒，边角处印着个小小的落日图案——是阿远自己画的。顾念苏赶紧拆开信封，先拿出里面的电报，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月底归乡，盼见双痕落日。”所有人都愣住了，接着妞妞突然跳起来，抱着顾念苏的胳膊喊：“阿远哥哥要回来啦！月底就回来！”

老奶奶的手都抖了，摸着电报上的字，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纸上晕开墨痕：“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能赶上看咱们的双痕落日了。”秦叔拍了拍腿，转身就往家里跑：“我去把双痕台再修修，给阿远的石头换块新棉布，再把信架的红绸换条新的，让他一回来就看见最齐整的石畔！”

张爷爷赶紧掏出画夹，在空白的纸上飞快地画起来——画里是虹吻石和双痕台，两道红痕都亮得耀眼，沙棘苗长得老高，金桔串挂得满木牌，阿远站在石边，正弯腰摸碎石上的红痕，妞妞举着金桔串凑在他身边，所有人都笑着，落日刚好吻在两块石头顶上。“等阿远回来，就把这画给他，让他知道咱们早就盼着他了。”

大家围着信封，坐在虹吻石畔拆信。阿远在信里写，他跟着队伍完成了任务，特意申请提前回来，就是想赶上石畔的落日；还说在路上就梦见虹吻石的红痕了，梦见沙棘苗长得很高，梦见大家围着双痕台等他；信的最后，他画了个小小的金桔，旁边写着：“想尝尝石畔的金桔，想摸一摸双痕，想跟大家一起等落日吻过红裸时。”

太阳升到半空时，石畔已经热闹起来。秦叔带着村里的小伙子，给双痕台换了新的鹅卵石，碎石下垫了块绣着金盏花的棉布；顾念苏和妞妞把竹篮里的小物件都倒出来，有孩子们送的小画片，有王婶晒的金桔干，还有李伯编的小蚂蚱，满满一篮都是心意；老奶奶把怀表擦得锃亮，放在双痕台的小篮子里，说要让阿远回来就听见熟悉的滴答声；张爷爷则坐在画架前，画着夕阳下的双痕台，准备等阿远回来，把画送给她。

傍晚的落日格外暖，没有了早上的霜气，虹吻石的红痕亮得像团小火，双痕台的碎石也透着暖，两道红痕在阳光里连得更紧了。妞妞把阿远的信放在信架上，袋口系了串最新鲜的金桔，又在旁边挂了个小铃铛：“等阿远回来，风一吹铃铛响，他就知道咱们在等他。”

顾念苏举起相机，拍下落日下的双痕台——虹吻石的红痕映着太阳，碎石的红痕沾着暖光，沙棘苗的草编罩子透着绿，木牌上的金桔串晃着黄，小篮子里的物件堆得满，所有人的脸上都映着落日的红，连风都带着盼归的甜。

夜色漫上来时，玻璃灯的光比往常更亮。大家围坐在石畔，聊着阿远回来的模样，说着要做的事，心里满是期待。老奶奶摸着虹吻石的红痕，轻声说：“快了，就快看见了，等阿远回来，咱们一起看落日吻过红裸时，看双痕一起暖，看沙棘苗一起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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