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宫闱的肃清尘埃落定,李瑁带着新整编的侍卫队返回幽州时,中军大帐的沙盘上已添了不少新标记——岭南藤甲兵抵达洛阳,江南渔民水师封锁了淮河渡口,河东民兵则在太行山沿线筑起了五道烽火台。系统的【战场态势图】上,代表叛军的黑点正被不断压缩,仅剩幽州以北的渔阳、平卢两地。
“叛军龟缩不出,必有图谋。”李瑁指尖点在渔阳的位置,“安禄山老巢在此经营多年,城中布防、粮草储备,我们所知甚少。若强攻,怕是要付出不小代价。”
周明在旁补充:“前几日派去的探子,只摸到城外便被发现,回来的两个还受了重伤。渔阳城内盘查极严,连菜农进城都要验三次路引。”
李瑁沉吟片刻,忽然想起华山派青松道长临行前的话:“江湖人探消息,讲究‘藏于九地之下’,不必非要穿夜行衣,扮个挑粪的、磨剪子的,反倒更稳妥。”他抬头对周明说:“传令下去,暂停明暗哨探查,改用‘渗透’之法。”
三日后,一支由二十人组成的“特殊小队”悄然出发。领头的是江湖人称“千面狐”的柳轻烟,她曾是江南戏班名角,能模仿男女老少十余种声线,更擅长易容——这还是青松道长特意从苏州“请”来的帮手。队员里有 盗圣门下的弟子,擅长开锁翻墙;有曾在安禄山军中当过伙夫的老兵,熟悉叛军口令;还有两个药铺掌柜,能以行医为名出入各府。
柳轻烟的第一站是平卢。她扮成一个丧夫的寡妇,带着“亡夫”的牌位投奔远房亲戚——那亲戚正是她提前买通的一个叛军小卒。守城时,叛军兵卒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又有小卒担保,只粗略看了路引便放行了。
入城第一晚,柳轻烟便摸清了两件事:一是平卢守军每日酉时换岗,换岗时会唱一段安禄山编的“效忠歌”,歌词暗合口令;二是城西粮仓的看守嗜赌,每晚都要偷偷溜去城隍庙赌钱。
她将消息写在薄如蝉翼的绢纸上,卷成细条藏在发髻里,再让那叛军小卒“不小心”将发髻蹭掉在城外的茶摊——茶摊老板是早已布好的眼线,会将绢纸塞进空心的扁担,由挑柴人带出城。
三日后,李瑁收到第一条关键情报:【平卢粮仓有夹层,明仓存粮只够三月,暗仓藏粮可支一年,入口在粮仓后院枯井之下。】
“好个安禄山,竟藏得这么深。”李瑁看着情报冷笑,当即下令:“让平卢周边的民兵佯装袭扰东门,吸引注意力,再派五百精兵夜袭西仓,目标直指枯井。”
夜袭果然得手。当唐军从枯井里起出二十万石粮食时,守仓的叛军还在城隍庙堵得昏天黑地。消息传回渔阳,安禄山气得将茶杯摔碎:“一群废物!连个寡妇都看不住!”
渔阳城内的盘查顿时严了数倍。柳轻烟的下一个目标,便是这里。
这次她换了身份——扮成一个从洛阳逃难来的老郎中,带着个“哑巴徒弟”(实则是 盗圣弟子)。进城时,守门校尉见她鹤发童颜,还拄着拐杖咳嗽不止,只挥挥手便放行了。
老郎中的“医馆”开在贫民窟,起初无人问津,直到有天,一个叛军小校的老娘突然咳血不止,请遍城里的大夫都没用,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找来了。柳轻烟三副药下去,老太太竟能下床走路了。消息传开,医馆渐渐有了名气,连叛军将领的家眷都来找她瞧病。
一日,安禄山的副将史思明的小妾来诊病,闲聊时抱怨:“将军最近总在后院发脾气,说什么‘鸽子飞不出去’,还砸了好几个鸟笼。”
柳轻烟心中一动——鸽子必是传递情报的信鸽。她让“哑巴徒弟”趁夜潜入史思明府,果然在后院发现了二十多个鸽笼,笼门都挂着小锁,鸽子腿上还绑着特制的铜管。徒弟没惊动任何人,只记下了鸽子的羽色和铜管的样式。
当晚的情报便送到了李瑁案头:【渔阳城内信鸽均为灰羽白尾,腿上铜管刻有‘禄’字,每日卯时放飞,飞往方向为漠北。】
“漠北……”李瑁立刻想起系统之前的分析,【突厥与安禄山勾结】。他当即让柳轻烟查史思明与漠北的联络频率,结果发现近半月放飞的鸽子比往常多了三倍。
“他们在求援。”李瑁断定,“安禄山想让突厥出兵牵制我们,好趁机南逃。”他立刻调派玄甲锐士驻守渔阳以西的要道,又让回纥使者加快结盟谈判——这正是用情报反制的关键一步。
渗透最危险的一环,落在了曾是安禄山伙夫的老兵王二柱身上。他的任务是混入安禄山的亲卫营,探查中军大帐的布防。
王二柱凭着一口地道的渔阳话和熟练的炊事手艺,果然被招进亲卫营当伙夫。但亲卫营规矩极严,伙房与中军大帐隔着三重岗哨,连送菜都要隔着栏杆递进去。
他急得满嘴燎泡,直到有天给安禄山的贴身侍卫送夜宵,听到侍卫抱怨:“将军这几日总说马鞍磨得慌,让找个会缝皮子的来修修。”王二柱眼睛一亮——他年轻时学过皮匠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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