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操作猛如虎,仔细一看这里是朝暮崖……
朝暮崖的风,带着北境特有的凛冽,像无数把冰刀刮过裸露的岩石。千仞孤峰拔地而起,直刺铅灰色的苍穹,下方是翻滚着灰白色浓雾的深渊,深不见底,仿佛连接着九幽地狱,吞噬着一切光线和声音。
看样子应该是甩掉了那三个高皮膏药的追杀……
“老大,情况不对……此处有两股超级强大的气场……”白狼与海怪同时感应到超级危险的降临。
海怪单膝跪在悬崖边缘嶙峋的怪石上,大口喘息着,每一次吸气都牵扯着胸腔深处撕裂般的剧痛。
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粗布衣衫,更刺目的,是脖颈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剑痕,皮肉外翻,鲜血正汩汩涌出,染红了他半边肩膀。他脸色惨白如金纸,额头冷汗涔涔,混合着雨水和血水流下,模糊了视线。
破邪剑深深插入身旁的岩石缝隙中,剑身嗡鸣不止,剑格处的白色宝石光芒黯淡,仿佛主人衰败的气息也影响到了它。
“大白这次恐怕没那么简单……,你先撤吧,快从铁血梦鼎中出来,速速逃离,……,如果有什么闪失,还请白狼女君照顾好我的家人……”海怪边说边使劲赶走白狼。
白狼极其不情愿的被赶走……
也就在海怪话音刚落之时,海怪对面,一男一女并肩而立,如同从画卷中走出的仙人,与这险恶的环境格格不入。
男子东铠,身量极高,穿着绣有金色夔龙纹的月白锦袍,面容俊朗如雕刻,只是眉宇间凝结着万年不化的寒冰,眼神锐利如鹰隼,俯瞰着海怪,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与毫不掩饰的杀意。
他手中握着一柄通体湛蓝、寒气四溢的长剑——霜魄,剑尖斜指地面,丝丝缕缕的冰晶在剑锋周围凝结、飘落。
女子秋雅,一袭水碧色流云长裙,身姿婀娜,容颜清丽绝俗,宛如空谷幽兰。她手中并无兵器,只有一根碧玉雕琢、光华内蕴的玉笛。
她的眼神看似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悲悯,但细看之下,那悲悯深处,却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漠然,如同神只俯视蝼蚁。
“交出纯阳梦盘,我们‘龙凤’组合留你全尸。”东铠的声音如同他手中的霜魄剑,冰冷刺骨,不带丝毫情感,每一个字都像冰锥扎在海怪的心上。
海怪艰难地抬起头,雨水冲刷着他脸上的血迹,露出那双依旧明亮的眼睛。
他扯动嘴角,想笑,却牵动了颈部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只发出嘶哑的气音:“东方家的……龙凤……就这点……气量?东西……没有……命……自己来拿!”他每说一个字,颈部的伤口就涌出更多的血,染红了衣襟,滴落在冰冷的岩石上,迅速被雨水冲淡。
“冥顽不灵!”东铠眼中寒光暴涨,再无半分废话。他身形未动,手中的霜魄剑却发出一声清越的龙吟!
“冰封·千仞!”
剑尖轻颤,瞬间爆发出刺目的湛蓝光芒!
一股冻结灵魂的恐怖寒气如同无形的海啸,瞬间席卷整个崖顶!
空中落下的雨滴,在距离地面数尺时便发出密集的“咔嚓”声,瞬间凝结成无数细小的冰棱!
地面上的碎石、苔藓,甚至海怪伤口涌出的热血,都在刹那间覆盖上一层厚厚的、闪烁着幽蓝光泽的坚冰!
极致的低温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海怪感觉自己的血液、骨髓、乃至思维,都要被这股来自九幽的寒气彻底冻结!
“呃!”海怪闷哼一声,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牙齿咯咯作响。
破邪剑插入的岩石缝隙瞬间被厚厚的冰层覆盖、封死。
他试图运转体内残存的内息抵抗,但那寒气无孔不入,疯狂侵蚀着他的经脉,如同亿万根冰针在体内肆虐!
海怪的动作变得无比迟滞、僵硬,连抬起一根手指都变得异常艰难。
就在海怪被极寒迟滞的刹那,秋雅动了。
她并未上前,只是优雅而迅捷地抬起手中的碧玉笛,凑近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唇边。
呜——!
一声极其怪异、尖锐,仿佛能直接刺穿耳膜、钻入脑髓的笛音骤然响起!这声音并非物理的声波,而是一种直透灵魂的精神尖啸!
它无视了海怪的护体真气(本就所剩无几),如同无形的毒针,狠狠扎入他早已因重伤和寒气侵蚀而摇摇欲坠的识海!
“啊——!”
海怪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比颈部的伤口带来的痛苦更甚百倍!那是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他眼前猛地一黑,无数纷乱、扭曲、充满恶意的幻象如同决堤的洪水般疯狂涌现!
……
尸山血海、厉鬼哀嚎、至亲背叛的绝望……甚至是他自己化身修罗屠戮无辜的恐怖景象!
这些幻象带着强大的精神污染力,疯狂冲击着他的意识核心,试图彻底摧毁他的理智,将他拖入永恒的疯狂深渊!
“摄魂·乱神引!”秋雅清冷的声音在尖锐的笛音间隙响起,如同催命的符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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