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宁镇中心擂台的喧嚣尚未散尽,丘山川静静地回味着……
“此战……平局!”的余音仍在众人耳中嗡鸣。
海怪拖着疲惫却挺拔的身躯走下擂台,将满场错愕、惊叹、不解的目光甩在身后。阳光落在他染血的粗布短打上,竟映出一种别样的光辉。
“海怪!你疯啦?!”胖弟第一个冲上来,圆脸上又是心疼又是焦急,指着台上失魂落魄的丘山川,“那小子明明被你破了幻术!吐了老大一口血!你怎么就认平了?咱的连胜啊!就差那一哆嗦!”
喜儿紧随其后,俏脸含霜,美眸紧紧盯着海怪苍白的面色和嘴角未干的血迹,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和关切:“你怎么样?神魂之伤非同小可!还有,为何放过他?那丘山川的幻术歹毒至极,分明是想要你的命!”
海怪脚步未停,只是微微侧头,露出一个略显虚弱的笑容,眼神却清亮如昔:“胖弟,比武胜利是死的,人是活的。喜儿,放心,死不了。至于丘山川……”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他心有枷锁,非本愿。废他容易,破他心障难。况且……留着他,或许比废了他更有用。”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看台高处——那里,张铁锤正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霍老六则捻着裂开的铁核桃,眼神阴晴不定。
“海怪!你给我站住!”
一声带着浓浓不甘和怨毒的低吼自身后响起,如同毒蛇吐信。更重要的是“海怪”这个名字已经被他们查到了……!!!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与丘山川打扮的有六七分相似,却眉眼间透着浮躁与戾气的少年挡在路中。正是丘山川的二师兄——丘山水!
他死死盯着海怪,眼珠因愤怒而微微发红:“平局?放屁!我师弟明明是被你暗算了!他是不忍心下重手,才着了你的道!你这个只会耍诡计的卑鄙小人!有种的话!明日!就明日巳时!还是这个擂台!我丘山水向你挑战!你敢不敢接?!”他声音尖利,带着一种被轻视的狂躁,仿佛要用挑战来证明什么,也仿佛想替师弟“挽回颜面”。
人群顿时哗然。丘山水?十七岁组排名第一,实力远超师弟丘山川,此刻跳出来挑战刚刚战平十六岁魁首的海怪?这简直是…以逸待劳,趁人之危?
胖弟气得跳脚:“丘山水!你要不要脸?趁人之危是吧?没看见海怪伤着吗?”
林晓也急了:“你多大了,他多大了,不要脸了是吧?!”
喜儿柳眉倒竖,手已按上腰间玉笛:“想挑战?先过我这一关!”
“呦呵,这个小妮子,还真不错嘛……”丘山水用那异样的眼光盯着喜儿。
海怪却抬手拦住了愤怒的伙伴。他看着眼前这个色厉内荏、急于表现的丘山水,一个大胆的计划瞬间在脑海中成型,如同黑暗中骤然划亮的闪电!将计就计,深入虎穴!
他脸上恰到好处地浮现出一丝“强撑”的苍白和“被激怒”的潮红,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这倒不完全装,神魂之伤确实存在),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却又“倔强”地扬高:“丘山水?哼!就凭你?也配挑战我?不过……既然你不知死活,非要替你师弟出头,那我海怪就成全你!明日巳时,擂台见!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好!一言为定!满嘴大话的小子,到时候看我怎么打烂你的嘴!”丘山水见激将成功,眼中闪过一丝狂喜和残忍,生怕海怪反悔,撂下狠话,“明日,看我怎么废了你!” 说罢,转身挤出人群,脚步都带着几分得意。
“海怪!你!”喜儿、林晓和胖弟都急了。
海怪却对他们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丝只有他们能看懂的狡黠弧度,随即身体猛地一晃,仿佛脱力般向后软倒,声音“虚弱”到极点:“林晓……胖弟……我……我撑不住了……扶我去……客栈……”
一夜无话。
次日巳时,华宁镇中心广场的大擂台。
看台比昨日更加拥挤。所有人都想看看,昨日创造奇迹、却又“自认平局”的海怪,面对实力明显强过师弟、又咄咄逼人的丘山水,会如何应对?是真如传言越伤越战,越战越勇,还是被这个二师兄大败?
丘山水早早站在擂台中央,一身崭新的锦缎劲装,腰悬长剑,下巴抬得老高,眼神睥睨,仿佛胜券在握。他享受着周围或质疑、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心中充满了即将挫败海怪(替师弟?为自己?)的兴奋。
海怪则是在林晓和胖弟的“搀扶”下,“步履蹒跚”、“面色惨白如纸”、“气息奄奄”地挪上擂台。
他每一步都走得异常艰难,额头上甚至渗出了“虚汗”(实则是运功逼出的水汽),嘴唇干裂,眼神“黯淡无光”,仿佛随时会倒下。
这副凄惨模样,顿时引来看台一片同情和惋惜的叹息。
“啧,看来昨日伤得是真重啊……”
“完了完了,今天怕是要栽在丘山水这小子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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