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片漆黑鳞片带来的压迫感,让车队的气氛再次紧绷起来。
林风和墨尘仔细探查了那片骸骨堆积地,除了确认那非比寻常的破坏力和残留的邪恶气息外,并未发现更多线索。袭击者似乎早已离去,只留下这触目惊心的杀戮现场。
“继续前进,加强警戒。”林风下令道。停留于此并无意义,反而可能徒增危险。
车队再次启程,每个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护卫们紧握刀剑,紧张地环视着周围每一片阴影,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他们如临大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来的路程反而异常平静。除了山林愈发幽深、瘴气偶尔浓重需要林风出手驱散外,并未再遇到任何袭击或诡异事件。
但这种平静,却更像暴风雨前的死寂,沉甸甸地压在每个人心头。
又行了两日,眼前豁然开朗。
茂密的原始森林终于到了尽头,前方是一片相对开阔的丘陵地带。一座城池的轮廓,远远地出现在地平线上。
那城池依山而建,墙体大多由巨大的山石垒成,显得粗犷而坚固,与中原地区的青砖城墙风格迥异。但此刻,远远望去,城头上旗帜稀疏,城门紧闭,甚至看不到什么守军的身影,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萧条和破败。
那里是南荒城。
车队缓缓靠近,离城门尚有数里,便已感受到一种荒凉的气息。道路两旁偶尔可见废弃的田舍,荒草长得比人还高。
来到城下,只见巨大的包铁木门上有着深深的爪痕和撞击的凹痕,甚至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迹。城墙上也有不少修补的痕迹,显然经历过惨烈的战斗。
“城下何人?!”一个紧张的声音从城头上方传来,几名穿着破旧皮甲、面带菜色的士兵探出头,手中弓箭对准了下方的车队,眼神中充满了警惕和恐惧。
柳文远连忙上前,高声表明身份:“我等乃是北面逃难而来的商人,途经宝地,欲进城补给休整,并无恶意!”
“商人?”城头上的士兵显然不信,“这年月还有什么商人敢往南边来?你们莫不是被那些鬼东西迷惑了心神,来骗开城门的?!”
“军爷明鉴!我等确是活人!”柳文远急忙让家仆举起一些货物和金银,“愿缴纳重金,只求入城暂歇!”
看到金银,城头上的士兵交换了一下眼色,警惕稍减,但依旧没有开门。
一名像是头目的军官喊道:“开门可以!但需接受检查!而且近日城中戒严,日落之后严禁走动!你们若同意,便等我们放下吊篮,先将金银和武器收入城中,再放你们入城!”
条件可谓苛刻至极,几乎等同于先缴械赎买。柳文远看向林风,见林风微微颔首,便咬牙答应下来。
一番繁琐且充满戒备的程序后,沉重的城门终于打开一道缝隙,车队迅速驶入城内。
一进入城中,一股混合着绝望、恐惧和淡淡腐臭的气息扑面而来。
街道上行人寥寥,且个个面色惶惶,行色匆匆。两旁的店铺大多关门歇业,开门的几家也是门可罗雀。不时有一队队手持兵刃、面色紧张的士兵巡逻而过,看到林风这一行陌生人,都投来审视和怀疑的目光。
整座城市,仿佛一座被恐惧笼罩的巨大囚笼。
柳文远花费了比预想中多出数倍的钱财,才勉强找到一家尚且营业的客栈住下。客栈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眼神浑浊,收了钱后,低声警告道:“看你们是外来的,提醒一句,天黑之后,千万别出门!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锁好门窗,屋里千万别留光亮!”
“老丈,城中究竟发生了何事?为何如此…”柳文远忍不住问道。
老板脸上露出极度恐惧的神色,连连摆手:“莫问!莫问!知道多了死得快!记住我的话就行!”说完,便像躲瘟神一样匆匆离开了。
安置好车队,林风和墨尘在房中商议。
“此城情况比预想的更糟,绝非久留之地。”墨尘沉声道。
林风点头:“寻常士兵和百姓所知有限,恐惧源于未知。需找此地的修士,或者消息灵通之人。”
他神识悄然扩散开来,覆盖了小半个南荒城。城中大部分区域死气沉沉,但在城池中央的守备府邸方向,感应到几股微弱却不同于普通武者的能量波动,应是此城的守备官或请来的些许低阶修士。此外,在城中一处偏僻的角落,他的神识感受到了一丝极淡的阵法波动,以及几股隐藏得颇深的气息,其中一股,竟带着些许与那黑色令牌相似的阴冷质感。
“有点意思。”林风收回神识,“今夜我去探一探那处地方。”
夜幕很快降临。
南荒城仿佛瞬间死去,除了呼啸的风声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不知是野兽还是什么的嚎叫,再无任何声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不见丝毫灯火,整座城漆黑一片,如同鬼域。
子时刚过,林风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消失在客房中。
循着白日的感应,他悄无声息地来到城西一处废弃的宅院外。此地荒草丛生,断壁残垣,看似毫无人迹。但林风能清晰地感知到,地下深处别有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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