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被发配那日,高俅派高廉带人直奔林家。然而,当他们破门而入时,只见林娘子一身素缟,悬梁自尽多时,桌上留有一封血书:夫君清白,妾以死明志。
废物!一群废物!高俅在太尉府大发雷霆,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高廉等人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高俅摔了一屋子瓷器,终于冷静下来,阴森森地说:林冲到沧州了吗?
回干爹,已经上路了,由董超、薛霸两个公差押送。
高俅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传我的话给那两个公差——路上,找个僻静处,结果了林冲!
高廉眼前一亮:儿子这就去办!
高俅挥退众人,独自坐在太师椅上,心中郁结难消。林娘子宁死不从,让他既恼怒又有一丝莫名的敬畏。他原以为凭借权势可以为所欲为,没想到……
太尉。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高俅抬头,见是自己最宠爱的小妾柳儿。
什么事?高俅不耐烦地问。
柳儿扭着腰肢走近:太尉这几日都不来看妾身,妾身想您了嘛~说着就往高俅怀里钻。
高俅一把推开她:
柳儿吓得花容失色,慌忙退下。高俅烦躁地灌了几口酒,忽然想起前几日听高廉提起的京城名妓李师师。
来人!备轿!本官要去醉杏楼!
醉杏楼是汴京城最负盛名的青楼,而李师师则是这里的头牌花魁。据说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难得的是卖艺不卖身,引得无数王孙公子一掷千金只为一睹芳容。
高俅换了身华贵的便服,带着几个心腹悄悄来到醉杏楼。老鸨一见是高太尉亲临,吓得腿都软了,连忙亲自引路。
太尉大人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师师姑娘正在楼上抚琴,老身这就去通报……
高俅摆摆手:不必通报,本官自己上去。
登上绣楼,一阵清越的琴声传来,如清泉流石,令人心旷神怡。高俅示意随从留在门外,独自走进内室。
室内焚着淡淡的檀香,一个白衣女子背对门口,正在抚琴。听到脚步声,琴声戛然而止。
嬷嬷不是说过,师师抚琴时不接客吗?女子声音清冷,带着一丝不悦。
高俅笑道:本官可不是一般的客。
李师师闻言转身,高俅顿时呼吸一窒——好一个绝代佳人!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肤若凝脂,唇比樱桃,比之林娘子更多了几分成熟风韵。
原来是高太尉。李师师起身行礼,态度不卑不亢,不知太尉驾临,有何指教?
高俅自顾自坐下:久闻师师姑娘才貌双全,特来一睹芳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李师师淡淡一笑:太尉过奖了。师师不过一介风尘女子,当不起太尉如此夸赞。
高俅越看越爱,忍不住伸手去抓李师师的柔荑:师师姑娘何必自谦?本官一见你,便觉相见恨晚……
李师师巧妙地避开,正色道:太尉请自重。师师虽在青楼,但只卖艺不卖身。
高俅脸色一沉:在这汴京城,还没有本官得不到的女人!
正当高俅要发作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接着,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师师姑娘可在?朕……真的来听琴了。
高俅浑身一僵——这声音,分明是徽宗皇帝!
门帘一掀,一个身着儒衫的中年男子含笑而入,正是微服私访的宋徽宗。他看到高俅,也是一愣:高爱卿?你怎么在此?
高俅慌忙跪倒:臣……臣参见陛下!
李师师也盈盈下拜:民女参见皇上。
徽宗摆摆手:都起来吧。朕今日微服出游,不必多礼。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高俅一眼,高爱卿也好琴艺?
高俅额头冒汗:臣……臣粗通音律,特来向师师姑娘请教……
徽宗笑道:巧了,朕也是来听师师抚琴的。不如一起?
高俅哪敢说不,只得硬着头皮应下。三人落座,李师师抚琴一曲《阳关三叠》,琴声悠扬,但高俅如坐针毡,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琴毕,徽宗赞叹不已,当场挥毫题诗一首赠予李师师。高俅在一旁勉强赔笑,心中却翻江倒海——没想到徽宗也是李师师的入幕之宾!这下麻烦了……
离开醉杏楼时,徽宗似笑非笑地对高俅说:高爱卿,朕没想到你也是风流人物啊。
高俅连忙解释:陛下明鉴,臣只是……
不必解释。徽宗摆摆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只是……他话锋一转,师师姑娘乃清倌人,朕不希望有人强迫于她。爱卿明白吗?
高俅背上冷汗直流:臣明白!
徽宗点点头,转身上了早已等候在旁的马车。高俅跪送御驾远去,这才敢站起来,发现后背已经湿透。
太尉……高廉小心翼翼地上前,咱们还……
回府!高俅咬牙切齿地说。
回到太尉府,高俅大发雷霆,又将一屋子瓷器砸得粉碎。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看上的女人,居然是皇帝的心头好!
该死!该死!高俅像困兽般在书房踱步。林娘子宁死不从,李师师又有皇帝撑腰,他高太尉竟然接连在两个女人身上栽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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