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脚下的泥土像流体一样往下滑,我被刘队死死拽着胳膊,连滚带爬地往后退,鞋跟里灌满了松软的土块,跑一步都能感觉到脚底在往下陷。耳边全是“轰隆轰隆”的巨响,还有忘忧草被连根拔起的“沙沙”声,混合着众人的惊呼声,乱得像一锅粥。
“都站稳了!往西边的小河边跑!那里地势高!”刘队扯着嗓子大喊,声音都劈了,手里的对讲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黑了,估计是被碎石砸坏了。
阿明跟在我身后,一只手死死托着我的腰,另一只手扒开挡路的忘忧草,嘴里不停地念叨:“慢点慢点!小心脚下!别踩空了!”我回头瞥了一眼,原本平坦的忘忧草田中央,已经陷出了一个足有篮球场大的黑洞,黑漆漆的洞口边缘还在不断往下掉土块,阴风从洞里呼呼往外灌,带着一股说不出的腥臭味,闻得人胃里直翻腾。
被按在地上的影子还在狂笑,笑得浑身发抖,手铐在他手腕上摩擦得“咔咔”响:“哈哈哈!晚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这秘道里的东西,可不是你们能对付的!苏慧那个女人,当年就该跟她的秘密一起埋在这里!”
“闭嘴!”阿明气得回头踹了他一脚,“你到底搞了什么鬼?这洞里是什么东西?”
影子被踹得闷哼一声,却笑得更疯了:“是什么?是索命的冤魂!是你们永远解不开的秘密!等着吧,它们马上就出来了!”
刘队没空跟他废话,冲旁边两个警察大喊:“把他拖走!带到公路边的警车上看好!别让他耍花样!”那两个警察赶紧架起影子,拖着他往北边的公路跑,影子的笑声还在夜空中回荡,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扶着一棵歪脖子树,弯腰大口大口地喘气,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手心全是冷汗。刚才那一下太吓人了,差一点就被陷下去的地面卷进那个黑洞里。阿明蹲在我旁边,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缓一缓,没事了,有刘队在呢。”
我接过水瓶,手还在发抖,拧了好几次才拧开瓶盖,灌了两口凉水,才算稍微平复了一点。抬头看向那个黑洞,洞口已经不再扩大,但里面的阴风更盛了,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嘶嘶”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蠕动。
刘队正拿着手电筒往洞口照,光柱在黑洞里晃来晃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他皱着眉头,脸色凝重得吓人:“小张,你带两个人去附近找些树枝,搭个简单的警戒带,别让人靠近。其他人原地警戒,注意观察洞口的动静,一旦有情况立刻报告!”
“收到!”几个警察齐声回应,赶紧分头行动。
阿明凑到刘队身边,压低声音问:“刘队,这影子说的机关和秘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忘忧草田下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刘队摇了摇头,眼睛还盯着洞口:“不好说,这片田是无人看管的,之前踩点的时候也没发现异常,估计这秘道是早就挖好的,机关应该是影子今天才启动的。刚才他说‘启动了机关’,说不定这洞口就是机关打开的,至于里面是什么……”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不确定,“现在还不好判断,但绝对不能掉以轻心。”
我走到他们身边,想起妈妈之前迷迷糊糊喊的“婉婉”,还有笔记本里的秘密,忍不住开口:“刘队,会不会这秘道,就跟我妈妈、沈兰还有林婉的秘密有关?影子一直盯着那两枚玉佩和笔记本,说不定秘道里藏着他们当年的事。”
“很有可能。”刘队点点头,“那两枚玉佩和笔记本是关键,回头得赶紧让专家破译笔记本上的符号,说不定能找到线索。对了,你妈妈那边怎么样?刚才影子搞这么大动静,医院那边没出问题吧?”
一提妈妈,我心里又揪了起来,赶紧掏出手机想给医院打个电话,却发现手机信号格是空的,根本打不出去。“完了,这里没信号!”我急得直跺脚,“刚才在洞口附近还有点信号,现在怎么没了?”
“应该是地面塌陷的时候,把附近的信号塔或者线路破坏了。”阿明看了看自己的手机,也没信号,“别急,刘队刚才让那两个警察把影子拖去公路边,公路那边应该有信号,他们肯定会联系医院确认情况的,不会有事的。”
话虽这么说,但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踏实。妈妈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要是知道这边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会担心。而且影子说“苏慧那个女人当年就该埋在这里”,这句话像根刺一样扎在我心里,妈妈到底跟这片忘忧草田、跟这个秘道有什么关系?
就在这时,负责警戒的一个警察突然大喊:“刘队!洞口有动静!”
我们赶紧围过去,刘队把手电筒的光柱调到最亮,死死对准洞口。只见黑洞里的“嘶嘶”声越来越响,紧接着,有什么东西顺着洞口的边缘慢慢爬了上来,黑乎乎的一团,看不清楚是什么,动作却很快,像壁虎一样贴着土壁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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