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君 第67章 本座想去便去得！

“姑母……孩儿不敢答应！不是孩儿心狠，只是……如今李景明、李景岳皆已对我起了杀心。……不过，侄儿可以承诺，若是李景瑆能老老实实……侄儿会给他活命机会，而且也可保证他一生富贵！可若是他非要……。姑母……”。李珩跪在地上，看着李明华，正色道。

“本宫明白！珩儿能如此应承，姑姑已然知足！”李明华再次把李珩的头抱住。姑姑疼娘家侄儿，这话历来不假。

裴云行也是震惊不已，良久才长叹一声：“既是如此，裴某若再推辞，就太不近人情了。好！裴某答应你，接下这丞相之位，定会助你一臂之力！不瞒你说，裴家与当今……唉！罢了，不说这些！”

李珩郑重一礼：“多谢姑父姑母！” 昭华长公主擦干眼泪，坚定道：“珩儿放心，无论如何，只要有姑姑一口气在，定不会让他再伤你分毫！”

三人又密谈许久，直到夜幕降临，李珩才悄悄离开长公主府。抬头望天，繁星点点，他长长舒了一口气。

朝堂的这场风波，终于暂时平息。而他布下的棋局，也正在一步步向着预期的方向发展。

大周后宫，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在秋日斜阳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凤栖宫内，德妃谢素素屏退了所有宫人，只余四个命运相连的女子相对无言。

良妃陆轻寰最先打破沉寂，她猛地一拍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简直是奇耻大辱！我陆家忠心耿耿，我父兄更是为朝廷立下无数功勋。诸位也皆与我一般，娘家无不是忠贞之臣，可陛下竟只因太子一面之词，就将他我陆家满门打入诏狱！我等更是无端受辱，被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如今虽平反正名，可我等父兄亲人，尚且还深陷诏狱之中，这口气，教我如何咽得下去！”

田贵嫔拭泪道：“姐姐说得是。冷宫几日，我仿佛老了十岁。那些太监宫女的眼色，妹妹这辈子都忘不了。”

陈昭仪哽咽接话：“最可悲的是，明明是陛下...…他自己从不曾临幸……，却要将我等这些妙龄女子困在这深宫之中，虚度青春。还要我等白白背负那‘无所出’的恶名，这些年，我等……过的到底算什么日子？”

谢素素静静听着，手中把玩着一支碧玉簪子。待三人说完，她才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秋泉：“既然如此，我等何不就此离去？”

三人齐齐看向她。陆轻寰蹙眉：“离去？姐姐的意思是？”

“联名上奏，请旨出家！”谢素素语气平静，眼中却闪着决绝的光，“我欲上奏，自称母族涉罪，妾身名节已损，德行有亏，请求陛下允准出宫为尼。既可保全天家威严，也可全妾身……最后一丝颜面。”

殿内一时寂静。田贵嫔颤声道：“这...这可是大事...”

“如今……我等已失去母族倚仗庇护，若再留在宫中，只怕日后……。妹妹若还想继续留在这牢笼里，我自不会强求，可我，却再不想整日提心吊胆，虚度余生！”谢素素神色凄苦，一语道破众人心中最深的痛楚。

“姐姐所言极是，我陆轻寰纵死！也不愿再留在此处受辱！”陆轻寰将门虎女，性子刚烈。

“妾身也愿随二位姐姐，一同联名请辞！”昭仪陈莲斩钉截铁。

“既然姐妹们已拿定主意，这深宫囚笼，还有何可眷恋？去，便同去！妾亦愿相随！”

四人商议至深夜，最终由谢素素执笔，写下了一封字字泣血的奏折。

次日一早，养心殿内，皇帝看着这封奏折，手微微颤抖。他自然明白这四个女子是在用最决绝的方式，表达对他的失望和抗议。更刺痛他的是，奏折中虽未明言，却以一句：“入宫多时，却无所出，有负天恩圣宠，愿佛前长跪，为陛下及宫中诸妃祈福。”暗示着他不能人道的隐疾——这个他深藏多年的秘密，竟被她们如此直白地摊开在面前。

“陛下...”内侍总监吴贵小心翼翼地开口。

皇帝长叹一声，仿佛瞬间老了十岁：“准奏。传旨，将德妃、良妃、田贵嫔、陈昭仪迁入大慈恩寺……出家修行。一应用度，仍按妃位供给，不得怠慢。”

他知道自己理亏，无法拒绝。诸妃“无所出”哪里怪的了她们？这些年来，分明是他耽误了这些女子的青春。

消息传到锦衣卫衙署时，已然是午后，李珩正在审阅卷宗。他猛地站起身，面色骤变：“什么？德妃娘娘几人要出家为尼？”

他对德妃谢素素和良妃陆轻寰素有交集。谢素素清雅机敏，常能与他谈论诗词歌赋；陆轻寰耿直率性，曾在骑射上与他切磋较技。这样的女子，若是青灯古佛了此残生，实在令人痛心。

“备马！去大慈恩寺！”李珩顾不上更换朝服，急匆匆向外走去。

“爷！爷！去不得！大慈恩寺可是皇家女眷修行之所，爷，您……”。柳七娘赶紧劝

“哼！有何去不得？如今这天下，无论何处……本座想去便去得！”李珩如今羽翼已成，底气足的很。若不是不想把百姓拖进战乱之苦，即便现在就起兵造反，他也有十成把握能成功！因为，他手里有足以横扫天下的惊天大杀器！

“莫劝了！爷要去那便去！”梅清璇冷着脸道：“派出人手……清理当日朝堂之上，附合太子的那些官员！记住，那些人……皆有死罪！让……玉锦去吧！”

“大人！属下明白，这就去通知玉锦！”既然梅镇抚使都说了，那一干朝臣皆有死罪，那自然就是都罪无可恕，该死！朱玉锦可是锦衣卫所有女千户里，下手最狠辣的一个！梅镇抚使要派她去拿人？估计不等进诏狱，就得先死一半！若是再搭配上江朝云，或者那个心眼儿最“坏”的苏枕雪……要抓来的一干朝臣，十个人里能剩俩活着进诏狱就算不错了！

如今诏狱人满为患，也确实该杀一批！柳七娘略一沉思，直接朝苏枕雪的官房走去。她需得先去传了话，然后再去大牢里一趟，那些个关着只会消耗粮食，又不能放了，还没啥用的人……该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