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新君 第131章 封你为江陵王

大婚次日的拂晓，寅时刚过，天边还只透着一抹蟹壳青，桃花山别院门前已是车马肃立。李珩不顾胸前伤口仍在隐隐抽痛，早早便起身。他身着簇新的麒麟补服，外罩玄色貂裘大氅，面色因失血和疲惫而略显苍白，眼神却依旧清亮锐利。

秦可卿、薛宝钗、林黛玉三位新妇，皆头戴珠翠端庄华贵。换了庄重的宫装。而柳含香、红鸾、冷月三人，则是按品级穿起一身利落的飞鱼服，外罩同色披风，腰悬绣春刀，英姿飒爽中透着护卫的凛然，冷月和柳含香随行护卫，红鸾怕李珩那伤口反复，不能及时处理，自然也要跟着。

黑云亲自驾驭第一辆宽敞华贵的四轮马车，载着李珩与三位正妻。柳含香、红鸾、冷月则在后车，车里放着个精致的紫檀匣子，里头是带给元春的生日礼物，大年初一，也是她的生辰。

后头，青松、墨竹引着十余护卫，押送着四辆装得满满当当、以红绸覆盖、酒香隐隐透出的巨大骡车，车轮碾过清晨微霜的石板路，发出辚辚之声，朝着巍峨的皇城方向行去。

行至宫门前，天光已微微放亮。远远便瞧见司礼监掌印大太监戴权，身着簇新的蟒袍玉带，正带着几个小太监在宫门甬道前翘首以盼。一见李珩的车驾到了，戴权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矜持笑意的老脸上，顿时绽开毫不掩饰的惊喜和热情，忙不迭地小跑着迎上前来。

“哎哟喂！我的侯爷！您可真是勤勉得紧！” 戴权声音带着夸张的惊叹，连连拱手，“老奴原想着，侯爷昨日大婚，又有伤在身，怎么着也得辰时方能起身入宫。不曾想，这才卯时刚过，天还没大亮呢，您这车驾就到了宫门口了！这份心意，这份勤谨，老奴瞧着都替陛下感动！” 他一边说，一边目光飞快地扫过李珩苍白的脸和那几辆飘着酒香的骡车。

李珩在黑云的搀扶下，忍着胸口的闷痛下了马车，对着戴权这位天子近侍，姿态放得极低，规规矩矩地抱拳躬身：“戴公公言重了，李珩岂敢当此谬赞。给公公拜个晚年，恭祝公公新年新禧，福寿安康！”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个早已备好的、沉甸甸的赤金绣福字荷包，双手奉上，“一点心意，给公公和几位小公公添个彩头，讨个吉利。”

戴权接过那分量十足的荷包，入手微沉，脸上的笑容顿时又热络了三分，如同盛开的菊花。他忙不迭地收好，连声道：“侯爷客气！折煞老奴了！” 随即正色道：“陛下有口谕，知侯爷今日携新妇入宫请安奉茶，特命老奴在此等候。陛下与皇后娘娘，还有裴贵妃等诸位娘娘，此刻都在祈年殿候着呢！侯爷，夫人们，快请随老奴入宫吧！”

李珩心中一凛，忙应道：“臣等遵旨。” 他示意青松、墨竹等人押送酒车，随引路的小太监前往内务府交割。自己则引着秦可卿、薛宝钗、林黛玉、柳含香等六位女子紧随戴权身后，穿过森严的宫门，踏上通往祈年殿那漫长而肃穆的汉白玉甬道。清晨的寒风掠过空旷的宫苑，吹拂着众人的衣袂，空气中弥漫着庄重而压抑的气息。

“含香、冷月、红鸾，你们在殿外候着……”。李珩转身吩咐，按照规矩，她们是锦衣卫所属，又是侍妾身份，不该一同面君。

“哎，陛下特意嘱咐过，今日是私事，不必拘束，让众夫人一同入内觐见便是。”戴权连忙拦住。李珩只好点头，示意柳含香三人跟着，不过，按规矩，三人把那腰间绣春刀或长剑解了，交给殿外侍奉的太监保管。

祈年殿内，温暖如春，瑞兽铜炉中龙涎香袅袅。皇帝端坐于正中龙椅之上，身着明黄常服，气色红润，显然心情极佳。皇后沈令仪凤冠霞帔，雍容端丽，坐在皇帝身侧。裴贵妃、谢德妃等，几位盛装宫妃，分坐两旁下首。更令李珩意外的是，太子李景明携太子妃，晋王李景岳、楚王李景瑆携各自的王妃，竟也赫然在内。皇帝这还真是玩了一出纯粹的家人团聚戏份。

“臣李珩，携拙妻秦氏、薛氏、林氏，及妾室柳含香，红鸾，冷月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叩见诸位娘娘、太子殿下、晋王殿下、楚王殿下！” 李珩率先撩袍跪倒，声音清朗。身后六位女子也依礼，深深拜伏下去。

“平身。” 皇帝的声音带着温和的笑意，“赐座。”

众人谢恩起身。秦可卿、薛宝钗、林黛玉三位新妇，在司礼女官的引导下，莲步轻移，款款上前。早有宫女奉上鎏金托盘，盘中放着三盏热气氤氲的香茗。红鸾三女先接了，等可卿、宝钗、黛玉三女再次盈盈跪倒，才分别递到她们手里。秦、林、薛双手高举托盘，声音柔婉恭谨：

“臣妇秦氏（薛氏、林氏），恭请陛下，娘娘饮茶。”

皇帝笑容满面，与皇后对视一眼，各自端起一盏，象征性地啜饮一口。皇后更是温言勉励了几句。这是新妇向公婆奉茶的礼数，象征着正式被公婆接纳。昨日皇帝代表李珩父母高堂，今日来奉茶，自然也合规矩。

奉茶礼毕，三女又起身，向太子李景明、晋王李景岳、楚王李景瑆及他们的王妃，行了正式拜礼。太子李景明神色平静，颔首回礼，目光在李珩身上停留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楚王李景瑆态度温和，微笑示意。唯有晋王李景岳，面上虽也带着笑，但那目光却如同滑腻的蛇信，总是不着痕迹地在秦可卿那端庄绝艳的脸庞、林黛玉那清冷出尘的身姿、以及柳含香那英气冷冽的侧脸上流连扫过，带着一种令人极不舒服的玩味与觊觎。

李珩将这一切尽收眼底，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已腾起冰冷的怒意，拳头在袖中悄然握紧。晋王无礼！李景岳你最好给老子消停些，惹恼了我，便是拼个你死我活，也绝不会放过你！最了解男人的肯定是男人，李景岳那带着**的眼神儿，太明显了。

皇帝显然心情极好，他环视殿内众人，朗声笑道：“昨日靖安侯大婚，朕念其父母早亡，孤苦无依，便以君父之身，坐了那高堂之位，受了他夫妻一拜。今日，开年头一日，靖安侯不忘礼数，携新妇早早入宫，向朕与皇后奉茶问安，此心可嘉，此情可悯！”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李珩，带着一种近乎宣告的意味，声音洪亮：

“朕既受了你这‘父子’之仪，今日便当着皇后、太子、诸王及众妃的面，认下你这个义子！从今往后，你李珩，便是朕的螟蛉之子！朕自会视你如己出！朕已拟旨，封你为江陵王。”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空气仿佛瞬间凝固！太子李景明眼神猛地一凝，晋王李景岳脸上的笑容僵住，眼底闪过一丝阴霾，楚王李景瑆也露出惊讶之色。皇后和几位皇妃亦是神色各异。成为皇帝的螟蛉义子，这是何等无上的荣宠？几乎等同于半个皇子！还直接封了郡王？从今往后，李珩可真算的是一步登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