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一点半,霓虹灯牌在雾气中晕开暧昧的粉紫色光晕。“情趣酒店”四个字以一种近乎慵懒的姿态闪烁着,投下变幻莫测的影子。石飞搂着女友苏晓的腰,手指不规矩地在她臀线上滑动。
“宝贝儿,你看这地方,够带劲吧?”他凑到她耳边,热气呵在她颈窝里,“听说这地方……特别能助兴。”他意有所指地挺了挺腰。
苏晓吃吃地笑,指尖戳着他胸口:“死相!脑子里就那点事儿?这地方看着旧旧的,阴森森的……不过,”她话锋一转,眼神撩人地瞟他,“只要你行,哪儿都行。”
前台空无一人。只有一个老式的、漆皮剥落的铃铛放在台面上。石飞按了一下,铃铛发出一种沉闷的、被什么东西捂住似的响声,在过分安静的大堂里没能荡出回音就迅速消失了。
一个穿着褪色猩红制服的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台面后,脸色是一种久不见阳光的青白,笑容像是用刻刀划上去的,弧度标准却毫无生气。他无声地推过来一把钥匙,钥匙柄是冰冷的金属,形状有些怪异,像某种扭曲的器官。
“走廊尽头。”前台的声音干瘪得像是摩擦的枯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去往房间的走廊深得不可思议,地毯厚软,吞没了所有脚步声,图案是浓稠的、纠缠在一起的暗红色纹路,看久了让人头晕。壁灯昏暗,光线只能勉强照亮脚下的一小片,两侧的房门紧闭,门牌号模糊不清。
“搞这么神秘……”石飞咕哝着,手更紧地搂住苏晓,另一只手已经探进去,揉捏着她的大灯,“妈的,这氛围……老子都快憋炸了。”
苏晓半推半就,呼吸也急促起来:“急什么……待会儿有你好受的。哎,这墙纸怎么好像……在动?”她下意识靠紧石飞。
石飞瞥了一眼,暗纹墙纸在微弱光线下似乎真的有些微蠕动,他嗤笑:“灯光晃的呗!怂了?待会儿别求饶就行!”他坏笑着,手指加重力道。
房门打开,没有寻常的“欢迎光临”语音提示,只有一片死寂。里面的空间不大,陈设也并非想象中那种**裸的情趣风格,反而异常简单,甚至简陋。一张宽大的圆床,铺着颜色暗沉的红床单。还有简陋的绳索,手铐之类。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味道,像是劣质香薰试图掩盖某种更深层的、陈旧的霉味,又混合着一种淡淡的、类似金属的腥气。
唯一的光源来自床头一盏灯罩形状古怪的壁灯,投下的光线昏黄,让一切轮廓都显得模糊不清。
“靠,照片上看着牛逼,实物就这?”石飞有些扫兴,但身体的热度很快压过了这点不满。他把苏晓按在墙上,“管他呢,有张床就行……”
苏晓回应着他的吻,声音含糊:“门……门还没关严……”
“谁看啊……”石飞胡乱用脚后跟踢了一下门。门似乎合上了,却又好像留着一丝缝隙。
情绪很快高涨。衣物凌乱地散落在地毯上。石飞把苏晓扔到那张圆床上,床垫出乎意料地硬,几乎没什么弹性。苏晓叫了一声,不知道是痛还是兴奋。
“叫大点,”石飞动作粗野,“这地方不就图个刺激?”
过程激烈而投入,带着他们之间惯常的那种下流。石飞满口污言秽语,苏晓的叫声也越来越高。房间似乎将他们所有的声音都吸收了,那些本该回荡在空气中的撞击声,传出不远就迅速衰减、消失,被一种无形的、厚重的寂静所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激烈的动静渐渐平息。
石飞喘着粗气翻身躺倒,感觉身体有些发空,一种异常的疲惫感深入骨髓。“妈的……”他嘟囔着,点了根烟,烟雾盘旋上升,却在接近天花板前就诡异地淡去、消失了。
苏晓蜷在一旁,微微蹙着眉:“飞哥……你刚才……有没有听到别的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不就你在那儿鬼哭狼嚎的?”石飞吐着烟圈,不以为意。
“不是……好像……好像有别的呼吸声……特别轻,特别近……”她往他身边靠了靠,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安,“而且,好像一直有那种……很小的……抓挠的声音?像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幻觉吧你?兴奋过头了!”石飞嘲笑她,但还是下意识地瞥了一眼床底。床底是实心的,封得严严实实,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东西。那抓挠声似乎也消失了。
寂静再次笼罩下来。这一次的寂静,比之前更加沉重,更加彻底。连他们自己的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然后,另一种声音开始浮现。
极其细微,若有若无。像是很多人在极力压抑着的、细碎的呜咽,又夹杂着某种湿黏的、缓慢的摩擦声。这声音并非来自某一个方向,而是从四面八方渗透出来,从墙壁里,从地板下,从天花板上,甚至从他们身下的床垫里……幽幽地弥漫在空气里。
石飞猛地坐起身,烟头掉了下去。那点火星落在暗红的地毯上,瞬间熄灭,连一丝青烟都没冒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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