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莉站在昏暗的楼道里,数着皱巴巴的钞票。客人刚走,留下满屋烟味和床单上不明的污渍。她把钱塞进抽屉底层,点了根烟,走到窗边。
二十八岁,却像过了大半辈子。窗外是城市最阴暗的角落,老城区错综复杂的小巷,白天熙熙攘攘,夜晚却安静得可怕。她在这里住了十年,从母亲去世那天开始。
母亲临终前握着她的手说:“找个正经工作,找个好人嫁了。”但她什么都没做到。父亲早年抛弃她们母女,母亲在她刚成年时就因癌症去世。无依无靠的她,最终走上了母亲最不愿见的路。
牛莉掐灭烟头,感觉一阵头晕。这几年前后堕胎几次,身体越来越差,夏天也要裹着厚外套,总是觉得冷。老顾客王老板上次来还说:“莉莉,你脸色越来越差了,得多补补。”
她苦笑,补什么补,赚的钱还不够将来看病。
夜深了,牛莉关了灯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特别是晚上走夜路时,总觉得背后有脚步声,回头却什么都没有。可能是太累了吧,她想。
半梦半醒间,牛莉突然感到一只冰冷的手摸上了她的臀部。
她猛地惊醒,打开床头灯。房间里空无一人,门锁得好好的。是梦吗?但那触感太真实了,冰冷得像一块铁,还带着某种说不出的粘腻感。
“神经衰弱了。”她自言自语,却再也睡不着,睁眼到天明。
第二天晚上,同样的事情又发生了。这次她清楚地感觉到那只手,从臀部慢慢摸到大腿,冷得让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她尖叫着跳起来开灯,房间里依然空无一人。
牛莉检查了门窗,全都锁得好好的。她甚至看了床底和衣柜,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闹鬼了?”这个念头让她不寒而栗。她想起小时候母亲讲的鬼故事,说有些鬼专找阳气弱的人纠缠。她接连堕胎几次,身体虚得厉害,不就是阳气弱吗?
第三天,牛莉去庙里求了道符,贴在床头。那晚她忐忑不安地睡下,半夜又被摸醒了。这次那只手更加大胆,不仅摸她臀部,还向上摸到腰部。符纸完好无损地贴在床头,却毫无作用。
牛莉彻底慌了。她不敢再睡,整夜开着灯坐在椅子上。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她的喉咙。她开始怀疑是不是有变态潜入了房间,于是在角落里安装了摄像头。
第四晚,牛莉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假装睡觉。半夜,那只冰冷的手又来了。这次它不再满足于抚摸,开始掐捏她的皮肉,力度大得让她疼出眼泪,但她强忍着不敢动。
第二天一早,她查看摄像头记录,画面却让她从头凉到脚——录像中只有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时而辗转反侧,时而突然僵硬,但根本没有第二个人或者手的影子。
看不见的手。
牛莉崩溃大哭。她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想起巷口总有个卖红薯的老太太,人们私下传说她懂些神神道道的东西,牛莉决定去找她求助。
傍晚时分,牛莉裹紧外套来到巷口。红薯摊后面坐着个皱纹深刻的老太太,正用蒲扇扇着炭火。人们叫她刘神婆,靠卖红薯度日,偶尔帮人驱鬼打卦。
“红薯怎么卖?”牛莉问,声音有些发抖。
刘神婆抬头看她一眼,眼神犀利得与年龄不符:“大的三块,小的两块。不过你不是来买红薯的吧,姑娘?”
牛莉一愣:“你怎么知道?”
“你印堂发黑,眼圈深重,身上还带着一股阴气。”刘神婆慢条斯理地说,“最近遇到什么怪事了吧?”
牛莉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下子把连日来的恐怖经历全倒了出来。刘神婆听着,眉头越皱越紧。
“你说那手摸你时感觉冰冷粘腻?像是从水里刚伸出来那样?”刘神婆问。
牛莉连连点头。
刘神婆叹了口气:“那是水鬼的手。水鬼找不到替身,就会纠缠阳气弱的人,尤其是......”她顿了顿,“尤其是堕胎多次的女性。它们觉得这类人身上既有未超度的婴灵,自身阳气又弱,容易得手。”
牛莉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那怎么办?我会不会死?”
“水鬼缠人,一开始只是摸,后来就会掐,最后会把人拖到水里淹死,做它的替身。”刘神婆说,“好在现在它还只是初步纠缠,我有办法送走它。”
刘神婆告诉牛莉需要准备一些东西:红线、铜钱、糯米和一只公鸡。她们约定第二天晚上在牛莉的住处做法事。
那晚,刘神婆带着做法事的器具来到牛莉家。她一进门就打了个寒颤:“好重的阴气。”
刘神婆让牛莉坐在房间中央,四周用红线围起来,线上串着铜钱。她在牛莉面前放了一盆清水,水里洒了糯米。最后她取出公鸡,拴在门口。
“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这个圈子。”刘神婆严肃地嘱咐,“我念咒时,你盯着水盆,如果看到什么,不要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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