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第一场小雪悄然落下,细碎的雪花如同天鹅绒的粉末,轻轻覆盖在她们小店的门楣窗棂上。夏雪和杨晓坐在暖炉旁,一个翻阅着奶奶留下的古籍,一个记录着最近的案例。窗外寒意渐浓,屋内却温暖如春,两人偶尔相视一笑,空气中流淌着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安宁。
这份宁静被一阵急促而克制的敲门声打破。
来人并非寻常客户。三名身着便服却难掩干练气质的男子站在门外,雪花落满他们的肩头。为首一人掏出证件,声音压得很低:“特殊案件调查组,赵斌。我们需要二位的专业帮助。”
他们带来的案件令人毛骨悚然。城中最奢华、也最隐秘的“金尊会所”在十天内接连发生惨案,并非普通凶杀——十二名嫖客被精准斩首,头颅不翼而飞;四名妓女被难以想象的巨力撕成两半,现场血腥至极,却找不到任何凶器或指纹。更诡异的是,所有监控都在案发时段莫名失效,只捕捉到一些难以解释的低温阴影和金属摩擦般的杂音。
“现场...不像人力所为。”赵警官脸色苍白,显然目睹过恐怖景象,“没有任何闯入痕迹,有些受害者甚至是在众目睽睽下的密闭房间内遇害。我们压力很大,上面要求尽快破案,但...”他顿了顿,声音更低,“我们怀疑,这不是‘人’做的。”
夏雪和杨晓对视一眼,神情凝重起来。如此大规模、带有强烈仪式性和怒气的灵异杀戮,极其罕见。
“我们需要查看现场,以及所有受害者的资料。”夏雪果断决定。
“金尊会所”已被封锁,昔日纸醉金迷的场所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消毒水和一种更深层的、令人不安的冰冷气息。即便惨案已过去几天,那股怨愤和死亡的寒意依旧凝结不散,深入骨髓。
现场比描述的更为骇人。墙壁、天花板、昂贵的地毯上喷洒着早已干涸发黑的血液,某些区域还残留着清晰的能量印记——并非混乱的邪恶,而是一种冰冷、整齐、带着古老威严的狂暴。
夏雪闭上眼,指尖轻触一面沾血的墙壁。瞬间,她仿佛被拉入另一个时空——金戈铁马的轰鸣、战鼓擂动、士兵的怒吼、还有某种盛大却亵渎的狂欢景象交织袭来...她猛地抽回手,脸色发白。
“怎么了?”杨晓立刻扶住她。
“不是普通的恶灵或恶魔,”夏雪喘息着,“是...军队。古老的军队。充满了被侮辱、被激怒的滔天怨气。”
她们仔细翻阅了会所近期的活动记录。杨晓敏锐地注意到一条不起眼的信息:大约两周前,会所为迎合某些VIP客户的特殊癖好,举办了一场极尽奢靡的“古代铁血士兵”主题**派对。派对中,妓女们穿着仿制的、极其暴露的古代军妓服饰,嫖客则扮演将军士兵,极尽猥亵与侮辱之能事,甚至使用了仿制的兵器道具进行羞辱**。
“问题就出在这里。”夏雪心一沉,“他们不是在玩闹,他们是在无知中,用淫秽的**和亵渎的行为,真正地召唤并激怒了一群沉睡的、古老的军人亡灵。这些亡灵认为自己的荣耀受到了最极致的玷污,于是以最严厉的军法——斩首和分尸——来执行‘惩戒’。而且有可能继续杀人。”
那些消失的头颅,很可能被作为“战利品”带回了亡灵所在的维度。
情况远比想象棘手。这些阴兵并非寻常恶鬼,它们曾是有纪律、有荣誉感的战士,其愤怒源于被亵渎的尊严,力量也因此格外强大且秩序森严,普通的驱魔仪式根本无法化解它们的滔天怨念,反而可能进一步激怒它们。
尝试与亡灵沟通的仪式在一个深夜进行。在三名警察的紧张护卫下,她们在会所最血腥的大厅布置了法阵。夏雪以古音吟诵安魂词,杨晓则以特制的、带有安抚效力的香料焚烧祭奠。
起初,空气似乎有所缓和。但很快,温度骤降,仿佛置身冰窖。空气中突然凝聚出模糊的、穿着残破古代盔甲的虚影,它们列阵而立,无声却散发着磅礴的杀意和蔑视。为首的将领虚影猛地“挥剑”——
“砰!”法阵周边的蜡烛齐齐爆灭!香炉炸裂!
一股无形的、排山倒海的力量将夏雪和杨晓狠狠推开,重重撞在墙上!冰冷的怒意如实质般压来,带着明确的拒绝和警告:凡俗之人,休要干涉军法!
沟通彻底失败。阴兵的愤怒远超预期,它们拒绝任何安抚,执意要继续它们的“清洗”和“复仇”。
“不行,它们的怨气太深重,而且自成一体,我们的力量不足以平息。”夏雪嘴角溢出一丝血迹,艰难地说,“必须请奶奶出手了。只有她那种经历过动荡年代、懂得古老军队魂灵的老人,才有可能主持足够分量的安魂仪式。”
夏雪的奶奶,一位年逾八旬、眼神却依旧锐利如鹰的老人,在接到孙女的紧急求助后,连夜赶来了。她听完叙述,查看了现场,布满皱纹的脸上无比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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