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和卓玛在拉萨相识的时候,并没想过会真正定居在这片高原上。扎西原是来自北京的摄影师,真名叫张伟;卓玛则是成都来的画家,本名李婷。两人在一次西藏采风活动中相遇,被彼此的“艺术气质”吸引,很快便如胶似漆。
一年后,他们做出了一个自认为浪漫的决定:留在西藏,取藏族名字,在远离游客区的地方买下一栋老房子,体验“真正的藏族生活”。
“你说咱们晚上能不能试试那个?”扎西一边喝着青稞酒,一边不怀好意地笑着,手在卓玛的腰间摩挲。
卓玛嗔笑着推开他:“死鬼,刚搬进来就想这些。这房子隔音不好,隔壁还住着人呢。”
“那不是更刺激?”扎西凑近她耳边,呼着酒气低语:“听说藏族女人很野,你取了藏族名字,也得学学人家的奔放。”
他们买下的老房子位于山南地区一个偏远的村庄,距离着名的天葬台只有不到两公里。买房时,中介含糊地提到这点,还特意压低了价格。被浪漫冲昏头脑的两人只觉得这是“独特文化体验”,压根没多想。
搬进来的第一晚,两人在卧室地板上激烈缠绵后,扎西点燃一支烟,打量着房间。
“这房子有点怪,”他突然说,“你看那墙角,好像有些深色的痕迹。”
卓玛慵懒地瞥了一眼:“老房子都这样,可能是水渍或者油漆。”
扎西起身走近查看,用手指抹了一下,凑到鼻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难以形容的气味让他皱了皱眉。
“怎么了?”卓玛问。
“没什么,”扎西回到她身边,手又不老实地游走,“再来一次?”
“贪得无厌。”卓玛笑着打他的手,却没有真正拒绝。
第二周,奇怪的事情开始发生。
最先注意到的是家里的食物。他们从集市买回来的羊肉,明明放在通风处,却在一夜之间变得干瘪发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精华。牛奶莫名其妙地酸败,即使刚买回来不久也是如此。
“你是不是买到了劣质品?”扎西质疑道。
卓玛摇头:“不可能,我看着那牧民现挤的。”
又过了几天,卓玛在打扫时发现墙角有些细小的骨头碎片,不像他们吃过的任何一种动物。
“可能是老鼠带来的。”扎西不以为意,手却伸进卓玛的袍子里,“别管什么骨头了,我们来……”
卓玛推开他:“正经点!我觉得这房子不对劲。”
真正让他们感到不安的是那个下午。扎西在院子里整理摄影器材,卓玛在屋内画画。突然,扎西听到卓玛一声尖叫。他冲进屋,看见她面色苍白地指着画板。
画板上是一幅半完成的高原风景,但在天空部分,不知何时多出了一群细小的、盘旋的飞鸟——秃鹫。
“我、我没画这些...”卓玛颤抖着说。
扎西皱眉:“可能你下意识画的?听说天葬台就在附近,看到秃鹫也不奇怪。”
“但我根本没见过!”卓玛几乎哭出来,“而且你看它们的眼睛...”
画中的秃鹫群虽然细小,但每只的眼睛都被点上了暗红色,仿佛正凝视着观画者。
当晚,两人早早睡下。扎西想亲热,却被卓玛坚决拒绝。
“我心里发毛,别碰我。”她背对着他说。
半夜,扎西被一阵寒意惊醒。他发现卓玛不在床上,起身寻找,最后在厨房找到了她。卓玛站在黑暗中,背对着他,似乎在吃东西。
“宝贝,饿了吗?”扎西走近,手搭上她的肩。
卓玛缓缓转身,扎西倒吸一口冷气——她手里拿着一块生肉,嘴边沾着暗红色的血迹。更可怕的是,她的眼神空洞,仿佛根本不认识他。
“卓玛!”扎西摇晃她。
卓玛眨了眨眼,突然清醒过来,看到手中的生肉,尖叫着扔开:“这是什么?怎么回事?”
扎西打开灯,发现那块肉是他们本打算明天烹饪的新鲜羊肉。卓玛冲到水缸前漱口,浑身发抖。
“我、我梦到我在参加一个宴会...”她哽咽着说,“有很多人围着吃东西...”
从那晚起,诡异的事情变本加厉。家具会莫名其妙地移动位置;门窗会在夜里自动开合;温度总会莫名降低;时不时会闻到一种混合着酥油和某种难以名状的气味。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们开始在家里发现人体的碎片——一小片指甲、几根头发、甚至是一颗牙齿。
“这地方闹鬼!”卓玛崩溃大哭,“我们得搬走!”
扎西虽然也害怕,但考虑到买房花光了他们的积蓄,只能硬着头皮坚持:“别胡说,可能就是一些自然现象。我们再观察观察。”
又过了几天,村里一位老人路过他们家,看到门框上挂着的经幡已经褪色,好心提醒:“年轻人,你们的经幡该换了,不然保护会减弱。”
扎西不以为意地笑笑,送走老人后对卓玛说:“迷信。这玩意儿就是装饰。”
那晚,扎西被压床了。他感觉有什么重物坐在胸口,窒息感让他惊醒,却动弹不得。黑暗中,他仿佛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围在床边,俯身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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