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生揉了揉酸痛的脖颈,将最后一份文件归档。办公室的挂钟显示已是深夜,整层楼只剩下他一个人。窗外,城市的灯光在夜色中闪烁,远处的霓虹招牌投下变幻的色彩。他叹了口气,收拾好公文包,关灯离开。
走出写字楼,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拂过脸颊。杜明生看了看手表,最后一班公交车早已开走。他掏出手机想叫辆网约车,却发现信号时断时续,订单怎么也提交不成功。
"算了,走回去吧。"他低声自语,将手机塞回口袋。住处离公司不算太远,穿过几条老城区的小巷,大约四十分钟就能到家。
路灯在老旧的巷子里投下斑驳的光影,杜明生的脚步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清晰。这条巷子他走过无数次,两侧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建成的居民楼,墙面斑驳,窗户大多黑着,偶尔有一两扇亮着昏黄的灯光。
不知为何,今晚的巷子格外安静。没有虫鸣,没有远处车辆的引擎声,甚至连风声都消失了。杜明生加快脚步,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
走到第三个拐角时,他忽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杜明生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巷子空荡荡的,只有路灯投下的长长影子。他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又走了约莫五分钟,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愈发强烈。杜明生再次回头,这次他看到了——在距离他约二十米的地方,站着一个黑色的人影。
人影一动不动,背对着他,穿着似乎是黑色长风衣,头微微低垂。杜明生心头一紧,加快脚步。走出一段距离后,他忍不住再次回头,那人影依然在那里,保持着同样的距离,同样的姿势。
"谁在那里?"杜明生喊道,声音在寂静中显得异常响亮。
没有回应。人影纹丝不动。
杜明生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惧。他转身快步向前走,几乎要跑起来。转过一个弯后,他躲在一根电线杆后,屏住呼吸等待。几秒钟后,那个人影出现在巷口,依然背对着他,保持着二十米的距离。
"这不可能..."杜明生喃喃自语。他明明已经拐了弯,那人影应该看不到他才对,怎么会...
他决定改变策略,不再逃跑,而是朝人影走去。然而无论他走得多快,那人影始终与他保持着相同的距离,仿佛他们之间的空间被固定了。
杜明生的额头渗出冷汗。他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屏幕一片雪花,连紧急呼叫都无法拨出。他尝试向相反方向跑去,却发现巷子变得异常漫长,两侧的建筑物开始模糊,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薄雾中。
不知跑了多久,杜明生终于停下,气喘吁吁。他惊恐地发现,那个人影就站在前方不远处,依然背对着他。更可怕的是,巷子似乎变成了一个闭环,无论他往哪个方向跑,最终都会回到原点。
"你到底想要什么?"杜明生声音颤抖地问道。
人影没有回答,也没有任何动作。杜明生注意到,人影周围的光线似乎被扭曲了,路灯的光在靠近人影时变得暗淡,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般。
杜明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老人说过,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时,要大声骂脏话。他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滚开!别跟着我!"
人影似乎微微晃动了一下,但依然没有转身。杜明生感到一阵绝望,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人影突然开始移动。不是向他走来,而是沿着巷子向前飘去——是的,飘,因为杜明生没有看到任何脚步的动作。人影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缓缓向前移动。
杜明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引导他。他们就这样一前一后,在无限延伸的巷子里前行。
巷子的景象开始变化。墙壁上的涂鸦扭曲变形,路灯变成了诡异的绿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杜明生注意到,地面上开始出现黑色的污渍,像是某种液体干涸后的痕迹。
人影突然停下。杜明生也猛地刹住脚步,心脏狂跳。人影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右侧的一条狭窄岔路。杜明生顺着望去,看到岔路尽头有一盏忽明忽暗的红灯。
"不...我不会去的..."杜明生摇头后退。
人影没有强迫他,只是继续指向那条岔路。杜明生转身想跑,却发现自己的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他艰难地挪动脚步,却发现自己正在不由自主地向那条岔路移动。
"放开我!"他尖叫起来,声音在空荡的巷子里回荡。
就在他即将被"引导"进入岔路的那一刻,远处突然传来一声犬吠。这声音如同打破了某种魔咒,人影瞬间消失不见。巷子恢复了正常,路灯重新亮起白光,远处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
杜明生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了什么,但那种恐惧感真实得令人窒息。他颤抖着站起来,跌跌撞撞地向家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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