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王茜,住在城市西边一栋老旧的公寓楼里。这栋楼隔音很差,隔壁夫妻的动静总能听得一清二楚。周明和李丽,结婚不到三年,争吵已经是家常便饭。
那天晚上,我又听见了他们吵架的声音。周明的声音粗鲁下:“你看看你那张脸,跟死了妈一样,还他妈哭!再看看你那张臭比......”
李丽的哭声很低,带着绝望:“周明,我害怕……外面好像有声音……”
“有个屁声音!少他妈自己吓自己!这世上哪有鬼?就算有,老子也一刀捅死它!”
接着是李丽的尖叫。我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叹了口气。这种戏码几乎每晚都会上演。我习惯了。
但那天晚上,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大约凌晨两点,一切突然安静下来。死一样的寂静。然后,我听到了另一种声音。
不是争吵,不是哭喊。是一种很轻、很有规律的……叩击声。
叩。叩。叩。
像是有人用指关节,极其缓慢地敲着我家的门。
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我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透过猫眼往外看。
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很久,一片漆黑。只能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勉强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一个穿着浅色衣服的女人,低着头,长长的黑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她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站在我家门外。
叩。叩。叩。
敲击声再次响起,不急不缓。
“谁啊?”我鼓起勇气,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敲门声戛然而止。门外的影子没有回答,也没有动。
我等了几分钟,门外再没任何动静。我再次凑近猫眼,楼道里空空如也,那个白影消失了。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我的幻觉。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我悄悄把门反锁了两道,背靠着门板,心脏狂跳。也许是我听错了?或者是敲隔壁的门?
那一夜,我睡得极不安稳。直到天亮才放下心来,沉沉睡去。
迷迷糊糊间,我被楼下的警笛声吵醒。推开窗往下看,楼下停着几辆警车,单元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几个邻居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下楼打听了一下。死的是隔壁的周明。
消息是住一楼的张阿姨告诉我的,她一脸神秘兮兮:“哎哟,吓死人了!听说死得可惨了!在自家客厅里,被发现的时候……哎呦,我不敢说……”
“怎么死的?”我问,心里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重。
“说是……被切成了一块一块的!”张阿姨压低了声音,脸上露出既恐惧又兴奋的表情,“但是怪得很,现场干干净净,一点血都没有!警察都懵了!你说邪门不邪门?”
一块一块?没有血?我想起了昨晚的敲门声,和那个白影。
“那……李丽呢?”我问。
“李丽?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警察正找呢!”
我抬头看向四楼我家隔壁的那个窗户,窗帘拉着,几个警察的身影在里面晃动。阳光很好,照在那扇窗户上,我却觉得那后面藏着冰冷的、粘稠的东西。
警察很快也找上了我,例行询问。问我昨晚听到了什么。我如实说了争吵,也说了那个敲门声和白影。他们只是机械记录,从他们表情看,大概是觉得我吓坏了在胡言乱语。
调查毫无进展。周明的死成了悬案。邻居们传言,是李丽受不了家暴,杀了丈夫逃跑了。只有我觉得不对劲。李丽那个性格,她敢杀人?而且,那种死法……
更让我不安的是,李丽失踪了,就像人间蒸发。
日子一天天过去,楼里似乎恢复了平静。但那种无形的压力始终笼罩着这栋老楼。邻居们晚上都早早关门,楼道里安静得可怕。
直到一周后,对门那个总是醉醺醺、喜欢对女住户吹口哨的单身汉,也出事了。
那天晚上,我又听到了敲门声。
叩。叩。叩。
和那天晚上一模一样的声音。我浑身汗毛倒竖,慢慢挪到门边。这次,猫眼里能看到一点点。还是那个白影,低着头,长发覆面,站在对门的门口。
然后,我听到对门那个醉汉含糊不清的声音:“谁……谁啊?大晚上的……”接着是开门的声音。
“哟……是个妞儿啊……找哥哥有事?”他的声音带着令人作呕的调笑,“进来……进来陪哥哥喝一杯……”
门关上了。
楼道恢复了死寂。我僵在门后,一动不敢动。几分钟后,对门传来一声极其短暂、像是被掐断在喉咙里的惊呼,然后就再也没了声音。
第二天,对门醉汉的死讯传开了。死状和周明一模一样。被分割成整齐的块状,现场没有一滴血。警察又来了一次,依旧毫无头绪。
恐惧像瘟疫一样在楼里蔓延。人们开始悄悄搬走。我知道,不是李丽。是那个东西。那个穿着白衣服,低着头,敲门的东西。
她开始频繁出现。不再局限于我们这栋楼。城市的新闻里,开始零星出现类似的离奇命案报道。死者有男有女,死法相同:被完美地分割,没有血迹。唯一的共同点是,这些死者,风评都不太好。家暴的,猥琐的,诈骗的,欺凌弱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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