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璐滛撑着锦被坐起身,宿醉残留的沉重还压在太阳穴上,可四肢百骸却透着从未有过的通透——像是积在心头多年的清冷,都被昨夜那场酣睡揉化了几分。
她指尖抚过微凉的鬓角,想起自己竟在烧烤宴上醉倒,连最后是如何被扶回竹楼都记不清,瑶池圣女的端庄自持瞬间碎成红霞,悄悄爬上了耳尖。
“那‘醉仙忘忧’,果然名不虚传。”她对着铜镜低叹,语气里藏着懊恼,却又掺了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新奇。
活了数百年,她始终以冰清玉洁的姿态示人,何曾有过这般不管不顾的失态?可那种卸下所有防备、连梦境都没有波澜的沉睡,竟让她生出几分“还想再试一次”的念头。
推开竹窗的瞬间,清冽的空气裹着星尘稻的星辉香、灵酒糟的醇厚气涌进来,还夹杂着远处灶房传来的柴火噼啪声——不用想也知道,是陈实在准备早餐。
她目光落向院中那片星尘稻,稻穗饱满得快坠弯了秸秆,星辉在谷粒间流转,已是难得的上品。可昨夜陈实那句“能量不会凭空产生,只会从一种形态转化为另一种”,还在她脑海里盘旋,让她总觉得这稻田里,还藏着未被挖掘的潜力。
简单梳洗后,秦璐滛提着裙摆走出竹楼,恰好撞见蹲在池塘边喂鱼的陈实。他手里端着个陶盆,里面掺了星尘米糠和灵酒糟的饲料刚撒下去,满池星鳞鱼就翻着银光抢食。
小灰在他头顶盘旋,时不时俯冲下来,精准叼走一条想偷溜到岸边的鱼,惹得陈实笑骂“你这小祖宗,比鱼还能抢”,语气里的熟稔,让秦璐滛心头微动。
“陈道友,早。”她走上前,刻意维持着平日的清冷语调,可眼神里的热度却藏不住——那是对“能量转化”的好奇,更是对灵植改良的期待。
陈实回头看到她,脸上先浮起丝尴尬。昨晚秦璐滛醉倒时,他怕惊扰了这位仙子,只能轻手轻脚地把人扶回竹楼,此刻哪敢提“醉倒”二字,只顺着话茬接:“秦仙子早,看您气色,昨晚定是休息得不错?”
秦璐滛耳根又红了红,强装镇定道:“尚可,多谢道友照料。”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池塘里的星鳞鱼,最终落回灵田,“昨日道友所言的‘能量流转’与‘物质转化’,让璐滛茅塞顿开。
可理论终究是纸上谈兵,需得实践印证。道友这星尘稻虽好,却似有瓶颈,无论是灵气浓度还是抗逆性,都难再精进,对吗?”
陈实眼睛一亮。他正愁这星尘稻没了提升空间,闻言连忙挠头:“仙子慧眼!我也觉得这稻子像是长到头了,正琢磨着怎么改良呢,您有什么高见?”
秦璐滛这才露出抹浅笑,冰雪初融般的模样,让晨光都柔和了几分:“高见谈不上。只是瑶池圣地有门‘灵植仙嫁接术’,或许能帮道友突破瓶颈。”
“灵植仙嫁接术?”陈实猛地站直身子。前世在地球,嫁接可是农业改良的常用手段,没想到这修仙界竟有类似的法子,而且还带了“仙”字,显然不简单。
“此法绝非简单拼接两株灵植。”秦璐滛指尖萦绕起翠绿灵光,那光芒里满是生机,在空中虚划着解释,“需以自身灵力为引,神识凝作‘无形刀’,精准找到两种灵植的‘本源灵纹’,在它们生长最旺盛的阶段引导灵纹交融——不是强行拼凑,而是让灵纹互补,最终培育出兼具两者优点,甚至能产生良性变异的新植株。”
她指尖灵光一顿,划出两道交错的纹路:“譬如将蕴含金灵力的‘剑齿草’,嫁接到生命力顽强的‘厚土藤’上。
若成功,新植株既能长出剑齿草的锐利叶片,又能像厚土藤般在岩石缝里扎根,届时无论是炼防御法袍,还是制土系符箓,都是顶尖材料。”
陈实听得心潮澎湃——这不就是修仙版的基因工程吗?只不过把“基因片段”换成了“本源灵纹”,把“实验室”搬到了灵田里!他搓着手追问:“仙子,这术法学起来难不难?要什么条件?”
“说难不难,说易不易。”秦璐滛耐心道,“首先得对灵力掌控极精,神识也要足够敏锐,能看清灵植体内比发丝还细的灵纹;其次要懂两种灵植的习性,比如火属性灵植绝不能和水属性硬接;最后还得选对时机,嫁接后更是要日夜养护,稍有不慎就会功亏一篑。”
她看着陈实,眼底多了几分认可,“不过道友对能量流转的理解,还有对星辉之力的掌控,都远超常人,学这门术法,定能事半功倍。”
陈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却更急切了:“那仙子能不能教我?”
秦璐滛这次没立刻答应,反而狡黠地眨了眨眼——这动作落在她脸上,既有少女的灵动,又不失圣女的清冷,让陈实都看愣了。“传授自然可以。”她轻声道,“昨日听道友讲‘大道之理’,已是受益匪浅;昨夜道友又照料我……此法便算‘束修’,也谢过道友的心意。”说到最后,她声音轻得像羽毛,显然还是没好意思提自己醉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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