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重返人间 第95章 战前准备

萧玄天一指破阵，以无可争议的实力奠定了联军绝对核心的地位。所有的质疑和杂音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敬畏、信任与决绝的凝重氛围。四大世家的力量真正拧成了一股绳，如同一柄经过千锤百炼、即将出鞘的利剑，剑锋直指黑风谷。

决战前夕，荒原大营灯火通明，却无喧哗，只有一种山雨欲来的压抑寂静。修士们或是默默擦拭着法器，或是盘膝调息，将自身状态调整至巅峰。各家的阵法师、符箓师、炼器师则是最为忙碌的一群人，他们在临时搭建的工坊内通力合作，对战争器械进行最后的检查和强化，批量绘制着各种攻击、防御、辅助性的符箓。

中军大帐内，四大世家的核心决策层进行了最后一次战前推演。沙盘之上，黑风谷的地形、已知的防御节点、能量流动都被细致标注。萧玄天虽未亲至，但他的声音通过一面水镜清晰地传入帐内，对进攻路线、兵力配置、应变预案进行了最后的微调确认。

“墨无涯经营黑风谷数百年，其内必然机关重重，阵法林立，更遍布各种阴毒蛊虫。”萧玄天的声音透过水镜传来，带着一丝冷意，“尤其是噬魂虫，此物无形无质，专攻神魂，防不胜防，乃是大军推进的极大阻碍。”

他顿了顿，继续道：“我已根据古籍，改良出一味‘清心镇魂丹’，对于抵御噬魂虫的精神侵蚀有奇效。青鸾，你持我丹方，立刻召集各家炼丹师，动用所有库存药材，连夜赶制，务必在明日拂晓进攻前，让每一位参战修士都能分到一枚。”

“是，老祖！”萧青鸾领命，立刻拿着丹方转身离去。这清心镇魂丹的药材虽不算特别稀有，但需求量巨大，需要集中所有力量才能完成。

“此外，”萧玄天的声音再次响起，“万魂幡乃至阴至邪之物，其散发出的怨力场域对修士心神和灵力运转皆有压制。小凡。”

“弟子在！”楚小凡上前一步。

“你的天阳真火乃一切阴邪克星。我传你一道‘天阳破邪符’的绘制之法，此符虽是一次性消耗品，但激发后能形成小范围的天阳力场，短时间内驱散阴邪怨力，对魔修和蛊虫也有一定的灼伤效果。你需连夜绘制，尽可能多地分发给负责攻坚和突袭的精锐小队。”

萧玄天话音刚落，一道金光便从水镜中射出，没入楚小凡眉心。顿时，一道结构复杂、蕴含着至阳破邪真意的符箓绘制之法，清晰地印入他的识海。

楚小凡心中一震，这符箓精妙异常，远非他之前接触过的任何符箓可比，绘制难度极高，对神识和天阳之力的掌控要求极为苛刻。但他没有任何犹豫，重重点头：“弟子定当竭尽全力！”

命令下达，整个联军大营如同精密的齿轮，更加高效地运转起来。

炼丹区域，数十座丹炉同时升起，火光映红了半边天。以萧家炼丹师为首，联合各家丹道高手，按照萧玄天提供的改良丹方，分工协作，处理药材，控火凝丹。萧青鸾亲自坐镇协调，确保药材供应和成丹品质。浓郁的药香弥漫开来，甚至暂时驱散了荒原上的肃杀之气。

而在另一片划出的区域，楚小凡盘膝坐在一座临时搭建的、布下了聚灵和防止干扰阵法的高台上。他面前铺着厚厚一叠特制的、能够承载天阳之力的“赤阳符纸”，旁边摆放着研磨好的、混合了烈阳砂和金乌羽粉末的“晨曦灵墨”。

他屏息凝神，先运转《天阳诀》，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然后小心翼翼地提起一支由百年桃木心制成的符笔，蘸饱灵墨。

笔尖落下，神识与天阳真火高度凝聚，顺着符箓的轨迹缓缓游走。每一笔勾勒，都需引动一丝精纯的天阳之力融入墨迹之中，既要保证力量充盈，又不能过于狂暴导致符纸承载不住而自毁。这对控制力的要求达到了变态的程度。

起初，楚小凡失败了好几次。不是天阳之力注入不均，导致符纹能量冲突而炸开；就是神识稍有分散，符纹结构出现偏差而失效。符纸烧毁了好几张，灵墨也浪费了不少。

但他心志坚毅，毫不气馁。他回想起父亲临终的托付，回想起楚家废墟上的悲恸，回想起师尊的期望与信任……所有的情绪都化作了专注的动力。

他不断总结失败经验，调整呼吸与力量的输出。渐渐地，他找到了那种微妙的平衡感。笔下的符纹变得越来越流畅，金色的墨迹在符纸上蜿蜒流淌，如同活过来的阳光，散发出温暖而浩然的气息。

成功了！

第一张“天阳破邪符”绘制完成！符成瞬间，淡淡的金芒一闪而逝，符纸变得温热，其中蕴含的破邪之力引而不发。

有了成功的经验，楚小凡精神大振，手下越发娴熟。他如同不知疲倦的机械，一张接一张地绘制着。神识和灵力消耗巨大，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脸色也逐渐苍白，但他眼神依旧明亮，动作稳定如初。

高台之下，不少修士都默默关注着这边。看着那个年轻的背影，为了大战的胜利，不惜耗损自身，彻夜不眠地为他们绘制保命破敌的灵符，心中都不由得升起一股敬意和感激。之前对他年纪轻轻担任重任的最后一丝疑虑，也彻底烟消云散。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

萧青鸾那边传来消息，清心镇魂丹已全部炼制完毕，正分批下发到各营修士手中。

而楚小凡面前，也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厚厚一叠，足足三百张绘制成功的“天阳破邪符”！这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力，此刻他连站起来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只能靠在高台边缘微微喘息。

萧玄天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边，递过一瓶恢复元气的灵液，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和那堆成果，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和赞许。

“做得很好，休息一下。”萧玄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这些符箓分发给选定的精锐。拂晓时分，便是我们，吹响反击号角之时！”

楚小凡接过灵液，一饮而尽，感受着体内逐渐恢复的暖流，重重地点了点头。

东方天际，已然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黑暗即将退去，而一场决定正邪命运的血色黎明，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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