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第三层旋涡时,小艇差点被卷成麻花。林默死死攥着船帮,感觉五脏六腑都在晃,好不容易跟着银发人鱼钻进个水洞,眼前豁然开朗——这哪是什么洞穴,分明是座海底宫殿!
珊瑚砌的墙,珍珠嵌的顶,发光的水母挂在廊柱上,跟灯笼似的。最里头摆着个吓人的王座,竟是用巨鲸的骸骨拼的,鲸鱼的脊椎骨弯成椅背,牙床子支棱着,看着就透着股凶气。
王座上坐着个身影,上半身是个精壮的青年,肌肉块子跟石头似的,下半身却拖着条盖满金鳞的大尾巴,足有两丈长,鳞片在水光里闪得人眼晕。他手里捏着柄小三叉戟,也就胳膊那么长,可戟尖滴下来的水珠落在地上,“啪嗒”一声就变成条银鱼,摇着尾巴钻进石缝里了。
“这就是特里同?”赵伯凑过来小声说,“看着比庙里的神像凶多了。”
特里同眼皮都没抬,声音跟冰锥砸铁板似的,“咔嘣”脆:“东方的小神,你以为人鱼的话能救你?”他晃了晃手里的三叉戟,金鳞尾巴在地上扫了扫,“我父亲波塞冬用这玩意儿划的疆域,岂容凡人出身的神染指?”
林默从艇上跳下来,脚踩在冰凉的海沙上,故意扬高了声:“神的职责是守护,不是划地为牢!”
这话跟往热油里泼水似的,特里同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全是火:“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配谈神性!”林默往前走两步,指着殿外飘进来的硫磺味,“你眼睁睁看着人鱼被火山烧得家破人亡,却把力气用在驱赶想帮忙的人身上,这就是你们波塞冬一脉的本事?”
特里同的脸“唰”地涨成了猪肝色,猛地把三叉戟往地上一顿!“哐当”一声,整个宫殿都跟着晃,穹顶上“咔嚓”裂开口子,无数冰棱跟刀子似的往下掉,直砸林默头顶。
“东家小心!”二柱子(他不放心跟了进来)举着铁炮就要挡,却见林默抬手一挥,灵力在身前织成道水网,那些冰棱刚靠近就被冻在半空,悬在头顶跟串冰帘子似的。
“有点意思。”特里同挑了挑眉,金鳞尾巴突然一拍地面,“哗啦”一声,滔天巨浪从殿外涌进来,带着股子硫磺味,眼看就要把林默他们卷走。
“控水领域!”林默双手结印,涌到脚边的浪头突然定住了,像被无形的墙挡住,再怎么翻腾也迈不过去。她踩着浪尖往前走,声音清亮:“你要是真有能耐,就把这浪头变成堵墙,挡住火山的硫磺泉!在这儿跟我耍横算什么?”
特里同被噎得说不出话,手里的三叉戟“嗡嗡”直响,戟尖的电光噼里啪啦闪。他猛地一扬手,三道闪电“噼啪”劈过来,却在靠近林默时被水网弹开,打在珊瑚墙上,“轰”地炸出三个窟窿。
“放肆!”特里同彻底炸了,金鳞尾巴拍得地面“咚咚”响,整个宫殿都在抖,“我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神力!”
他纵身一跃,鱼尾在半空甩出道金光,手里的三叉戟突然变大,眨眼间就有桅杆那么长,戟尖的海水凝成冰刃,直刺林默面门。
“东家!”敖牙从旁边窜出来,想用身体挡,却被林默一把推开。她瞅准三叉戟的缝隙,突然矮身滑到特里同身侧,掌心的生命之水“唰”地泼出去,正浇在他握戟的手上。
特里同“哎哟”一声,跟被烫着似的松开手,三叉戟“哐当”掉在地上,瞬间缩回了小尺寸。他捂着右手跳开,看着掌心发红的印记,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你这是什么水?”
“能治灼伤的水。”林默捡起地上的三叉戟,掂量了掂量,“比你的闪电管用多了——至少它能救人,不是只会拆家。”
特里同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看着林默手里的三叉戟,又看了看殿外飘进来的硫磺蒸汽,突然泄气似的瘫回王座上,金鳞尾巴无精打采地耷拉着。
“挡不住……”他嘟囔着,声音跟蚊子似的,“那火山口跟个无底洞似的,填多少石头都没用,硫磺水越涌越厉害,我试过用三叉戟冻住它,可冰一靠近就化了……”
林默把三叉戟递还给他,语气软了点:“我没说你不行,只是说你用错了地方。驱赶我们解决不了问题,得想办法堵泉眼。”
特里同没接三叉戟,只是盯着地面,肩膀耷拉着,刚才那股凶劲全没了,倒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旁边的银发人鱼悄悄凑过来,对林默摆了摆手,意思是别再刺激他。
“我刚才在外面看见,你的子民还在往火山口扔石头。”林默放缓了语气,“她们都没放弃,你这当殿下的,总不能先怂了吧?”
特里同猛地抬起头,眼睛里闪着光,又很快暗下去:“可我是真没办法……父亲的神力在我身上只剩三成,镇不住那么大的火山。”
“谁说要靠神力了?”林默笑了笑,从怀里掏出贝壳海图,“你看这上面的标记,Atlantis的遗迹核心就在火山底下,那平衡石要是能用,说不定能压住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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