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氏集团顶层办公室的气氛,比西伯利亚的冷空气还让人窒息。
“我C,出大事了!”王景行的大嗓门从免提电话里炸开,带着一股CPU快要烧了的焦糊味,“星芒芯片最核心的那段底层算法,好像……被人摸过了!”
“好像?”程砚铮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瞬间让电话那头的王景行冷静下来,“我要确切答案。”
“日志记录有擦除痕迹,但我恢复了其中一部分。昨晚凌晨三点,有人用最高权限的密匙访问了数据库,调走了‘蜂鸟’算法模块。”王景行顿了顿,声音艰涩,“这事儿要是真的,哥,咱们可以直接准备天台见了好吗?全球科技峰会就剩一个礼拜了!”
星芒芯片,程氏押上全部身家性命的豪赌。
全球科技峰会,就是他们唯一的翻盘点。
在这个节骨眼上,核心算法泄露,等于还没上牌桌,底裤都让人扒了。
程砚铮挂了电话,一旁的苏砚已经面无表情地调出了后台日志。
她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快得像穿花的蝴蝶,嘴里却吐出最冷静的话:“别慌,先查内鬼。”
程氏内部为备战峰会成立的专项小组,由程砚铮亲自挂帅,苏砚负责战略,王景行主抓技术。
能接触到最高权限密匙的,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很快,一个名字从无数行代码中跳了出来,刺眼得像黑夜里的霓虹灯——沈知微。
程砚铮的眉头拧成了川字。
沈知微,公司元老级的技术大牛,一路跟着他父亲打江山,为人孤高,却是程氏最值得信赖的几个人之一。
“是她?”程砚铮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苏砚没说话,只是放大了一段访问记录。
凌晨三点十五分,一个堪称完美的访问和退出流程,干净得就像是刻意打扫过的犯罪现场。
“直接问她?”程砚铮问。
苏砚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像是准备大杀四方的女王:“这届内鬼不行,太明显了。直接问,她要是死不承认,我们反而被动。不如……请君入瓮。”
她转身在白板上飞速画了一个架构图,“我们用一套模拟的‘蜂鸟’算法替换掉原来的数据,这套算法里我加了点‘佐料’。如果有人想用它搞事,只要一运行,就会向我们的服务器发送一个无法追踪的警告信号。咱们来钓鱼。”
程砚征看着她运筹帷幄的样子,眼里的寒冰融化了几分。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一份峰会评审委员会的推荐名单送到了程砚铮的办公桌上。
一个熟悉又恶心的名字赫然在列——周鸿业。
这位曾经的合作伙伴,后来因为理念不合分道扬镳,另立门户成了程氏的死对头。
他靠着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挖走了程氏不少人才,如今竟然想以“行业权威”的身份,来评审程氏的“身家性命”?
简直是老嫂子坐花轿——滑天下之大稽。
程砚铮当场就把申请打了回去,一个鲜红的“拒”字力透纸背。
可没过半小时,集团高层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大局为重”“团结一致对外”,让他别耍小孩子脾气。
“团结?”程砚铮冷笑,“是想让我引狼入室,方便他里应外合吗?”
高层被怼得哑口无言,最后只能悻悻挂了电话。
但谁都知道,这事没完。
周鸿业这颗雷,迟早要爆。
峰会开幕式当天,程砚铮作为特邀嘉宾上台演讲。
后台,苏砚将一份精心修改过的演讲稿递给他,指尖在他手心不着痕迹地敲了三下。
程砚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
那是摩斯密码,一下、两下、三下,短促而有力。
翻译过来是:“小心背后的人。”
他抬眼,正对上苏砚清澈而坚定的目光。
一种无需言语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
程砚铮走上讲台,台下闪光灯亮如白昼。
他看到了坐在第一排的周鸿业,那张笑面虎似的脸上挂着志在必得的微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程氏的溃败。
程砚铮没有按照稿子念,而是即兴发挥,声音通过麦克风传遍整个会场:“有人认为,技术的壁垒越高越好,核心的秘密要锁在最深的保险柜里。但我认为,真正的科技安全,从来不源于故步自封的封锁,而是源于开放透明的协作,源于我们对彼此最基本的信任与守护。”
话音落下,周鸿业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眼神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死死盯着台上的程砚铮,仿佛想用目光把他射穿。
程砚铮的视线淡淡扫过他,继续道:“星芒芯片,代表的不仅是程氏的未来,更代表着一种信念——我们愿意与所有心怀善意的同行者共享荣光,也必将用最坚决的手段,扞卫我们的劳动果实,让那些潜藏在阴影里的蛀虫,无所遁形!”
掌声雷动。周鸿业再也坐不住了,脸色铁青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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