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忙时节,抢收抢种的节奏如旋风般席卷,张九烨一个半月里几乎扎根在地里。跟着生产队,他抢收油菜籽,赶牛深翻、耙平水田,放水浸泡。待水田如镜,映着天光,只等谷雨育种插秧,他才从紧绷中松懈,浑身酸乏。
但张九烨并未闲着。农忙间隙与结束后,他进山更勤。凭借之前积累的经验和对异能空间越发熟练的运用,他每次进山都收获满满。十来只肥硕野兔是常事,偶尔能猎到百多斤的野猪或傻麂子,甚至有一次还逮到了几条肥美的菜花蛇。他不再满足于卖给供销社,开始偷偷将野味运往县里黑市,那里价格更好。
除了野味,张九烨还留意起山里的药材。九岭山脉是天然宝库,尤其是黄精,年份足的能卖高价。他小心翼翼挖掘,确保不伤根茎,回来仔细晾晒。这些山珍和药材,为他换来一沓沓票子和现金。
他像不知疲倦的松鼠,默默为过冬储备粮草。直到一天晚上,躲在屋里,借着油灯微光,清点藏在空间深处的积蓄时,心脏猛地一跳——零零总总加起来,竟突破了一万元大关,达到元!
一万块,在这年头,绝对是笔巨款!一个壮劳力挣工分,一年到头能剩下几十块就不错了。这笔钱沉甸甸的,烫手,却也给了张九烨前所未有的底气。
看着自家低矮、破败的土坯房,夏天闷热如蒸笼,冬天寒冷似冰窖,一个酝酿已久的念头再也无法按捺——盖新房!
晚上,一家人围坐喝稀饭。张九烨放下碗筷,清了清嗓子:“秀娟,小枫,灵敏,跟你们商量个事。”
一家人都抬起头。
“我寻思着,等插完秧,农闲下来,咱家把这房子翻盖一下。”张九烨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李秀娟手里的筷子顿住,脸上先是惊讶,随即涌上担忧:“盖房子?那得花多少钱?咱家这才刚缓过来……”
“钱的事你别操心,我有办法。”张九烨打断她,“这老房子不行了,墙根酥了,夏天漏雨冬天漏风,大人孩子跟着受罪。要盖,就盖个能住几十年、结结实实、冬暖夏凉的好房子!”
他眼里闪着光,开始描绘蓝图:“我计划盖左右三开间,进深三间,起两层加屋顶!旁边再起两间,一间厨房,一间餐厅,吃饭做饭都宽敞。主屋墙用砖包夯土墙:里外单砖包夹,中间填夯土,结实又夏凉冬暖!四角及中间多立承重柱,房梁屋椽用好木料,屋面盖青瓦,外墙粉刷一下以后有机会上个防水颜色涂料,檐口往外伸出二尺,下雨下雪淋不到墙根!”
他甚至想到更远:“房间西南中间位角隔出小间,做卫生间和淋浴间,底下挖化粪池,以后上厕所洗澡,不用大冬天往外跑。中间靠后侧做楼梯间,杂物间。”
这番描述,别说李秀娟,连曲枫和灵敏都听呆了。两层楼?砖房?单独厨房餐厅?屋里就能上厕所洗澡?这简直是梦里都不敢想的事!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李秀娟声音发抖,无法想象天文数字般的开销。
“砖3分钱,估计要个8万砖,估计是2400块,工钱和夯土前也要2400块,然后屋面1000块,粉刷2000块,木工1000块,水泥沙子这些我自己去弄,最后估摸着要块左右。”张九烨报出一个数。
“一万?!”李秀娟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脸都白了,“我的老天爷!咱哪来那么多钱?不行不行!这太吓人了!日子不能这么过!”一想到背上巨额债务,她就感到窒息。
张九烨按住她的手,目光沉稳:“秀娟,你信我。钱,我有。来路正,够用。这房子必须盖,不仅要盖,还要盖好。钱花了还能挣,但人不能一辈子窝在这破屋里受罪。你放心,一切有我。”
他的镇定和自信感染了李秀娟。虽然她依旧心惊肉跳,但看着丈夫不容置疑的眼神,恐慌慢慢被难以置信的期待取代。他……他竟然不声不响攒下了这么多钱?
曲枫眼睛瞪得溜圆,呼吸急促:“爹……咱家真要盖楼了?我……我能住楼上吗?”
“能!以后你和灵敏一人一间!”张九烨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决心已定,张九烨立刻行动。他先去找生产队长张满仓和族里长辈,说明想翻盖老宅的想法。听说他要盖砖房,还是两层楼,所有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但看他态度坚决,又不像是开玩笑,最终也都表示支持,毕竟这是光耀门楣的好事。
请匠人是头等大事。张九烨托人从外县请来有名的泥瓦匠班子,带头的老师傅姓胡,经验丰富。看了张九烨画的简单草图(凭借前世记忆),听了他的要求,胡师傅嘬着牙花子:“九烨兄弟,你这要求可不低啊。双包砖墙,承重柱,大出檐,还要弄啥卫生间……这工钱料钱,可不是小数目。”
“钱不是问题。”张九烨说得干脆,“料要用好的,工要细致。胡师傅,您多费心。”
“成!就冲你这爽快劲!这活儿我接了!”胡师傅一拍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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