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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阅读 > 都市 > 科技创途:林骁的非凡之路 > 第391章 檐下春深,岁月同行

诗曰

檐外新藤绕旧墙,堂前燕语话家常。

一锄一铲皆生计,半醒半眠总牵肠。

老眼犹能辨针线,苍肩尚可护糟糠。

莫言迟暮风光浅,尚有温情满院芳。

林骁把最后一块青石板铺在南院的菜畦边时,日头已爬到了头顶。石板缝里冒出的草芽被他细心地掐掉,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带着雨后特有的腥甜。他直起身,捶了捶后腰——这几日忙着规整菜畦,旧伤又有些犯了,是当年在北境战场被箭矢划伤的地方,阴雨天总隐隐作痛。

“阿骁,来喝口凉茶!”母亲的声音从厨房飘出来,混着新蒸的馒头香。她端着个粗瓷碗站在廊下,蓝布衫的袖口卷着,露出的手腕上戴着只银镯子,是父亲年轻时给她打的,磨得发亮。

林骁走过去,接过碗一饮而尽。茶水带着薄荷的清凉,滑过喉咙时,压下了满身的燥热。“娘,您看这菜畦整得咋样?”他笑着问,眼角的余光瞥见母亲鬓角的白发——比上个月又多了些,像落了层细雪。

“周正得很,比你爹年轻时整的强。”母亲笑着,用围裙擦了擦他额头的汗,“你爹在后院翻地呢,说要种些晚晴爱吃的黄瓜,你去搭把手。”

“哎。”林骁应着,转身往后院走。刚拐过墙角,就看见父亲蹲在地里,手里握着把小锄头,正一点点刨着土。他的背比开春时更驼了,动作也慢了许多,刨几下就要直起身喘口气,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段弯了的枯木。

“爹,我来吧。”林骁走过去,接过锄头。父亲的手背上布满了老年斑,指节因为常年劳作有些变形,握锄头的力道却还稳。

“没事,我还能动。”父亲摆摆手,却还是松了手,坐在田埂上的石头上,从怀里摸出个布包,“这是你娘给你煮的鸡蛋,趁热吃。”

布包里的鸡蛋还温着,林骁剥了壳,递了一半给父亲。“您也吃。”他说。父亲笑着接过去,牙齿不好,慢慢嚼着,蛋黄渣沾在嘴角,像个孩子。

“前儿晚晴丫头说,镇上的绣坊收了批好丝线,她想给你爹娘绣对寿屏。”父亲突然说,眼睛望着菜畦里刚种下的黄瓜籽,“我跟她说,不用那么费事,有那功夫,不如多来陪你娘说说话。”

林骁笑了。晚晴这几日总往家里跑,有时带些新做的鞋样,有时帮着母亲纳鞋底,来了就往父亲身边凑,听他讲年轻时的事——讲他怎么背着母亲走了三十里山路求医,讲他怎么在铁匠铺打了三天三夜,才打出那只银镯子。

“她有心。”林骁说,手里的锄头没停,土块被翻得细碎,“等过几日忙完,我陪她去镇上挑丝线。”

父亲“嗯”了一声,从怀里摸出烟袋,装了烟丝,却没点燃。“你娘这几日总说膝盖疼,夜里翻来覆去睡不着。”他声音低了些,“我想去镇上给她抓些药,又怕她念叨我乱花钱。”

林骁心里一沉。母亲的腿疾是老毛病了,年轻时为了给他送棉衣,在雪地里摔过一跤,这些年时好时坏,入夏后似乎更重了些。“我去吧,就说晚晴托我买的。”他说。

父亲点了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欣慰:“还是你细心。”

正说着,院门口传来了晚晴的声音:“阿叔阿娘,我来了!”林骁抬头,看见她挎着个竹篮站在门口,绿布衫上沾着点泥,篮子里装着刚摘的樱桃,红得像玛瑙。

“快进来,刚念叨你呢。”母亲迎上去,接过竹篮,“看这樱桃多新鲜,准是你自己摘的。”

“嗯,我家后院的樱桃熟了,给阿叔阿娘尝尝。”晚晴笑着,眼睛往林骁这边瞟了瞟,见他手里还握着锄头,赶紧说,“林大哥,我来帮你吧?”

“不用,快弄完了。”林骁放下锄头,接过她递来的手帕——上面绣着朵小小的栀子花,是他前几日说喜欢的。

晚晴红着脸,转身帮母亲摘菜去了。两人在廊下的石桌上择着豆角,母亲教她怎么把筋抽得干净,晚晴学得认真,时不时抬头问一句,辫梢的绿绸带晃呀晃,像只停在肩头的蝴蝶。

父亲坐在田埂上,看着这光景,嘴角噙着笑,慢悠悠地说:“想当年,我跟你娘也是这样,她择菜,我翻地,日子虽苦,心里却甜。”

林骁挨着父亲坐下,看着母亲和晚晴的身影被夕阳镀上金边,突然觉得,这日子就该这样——有菜畦里的新绿,有檐下的燕语,有亲人在旁,有爱人在侧,像杯温吞的茶,初尝时淡,细品却有回甘。

傍晚收工时,林骁扶着父亲往回走。父亲的腿有些打颤,每走一步都要顿一下,林骁便放慢脚步,配合着他的节奏。母亲和晚晴跟在后面,母亲的手搭在晚晴的胳膊上,两人说着悄悄话,笑声像檐角的铜铃,清脆悦耳。

“阿骁,你说这老屋,要不要再修修?”父亲突然问,声音里带着些犹豫,“西墙的砖好像松了,雨天总渗水。”

“修,明日我就去镇上买些水泥。”林骁说,“不光修墙,我再给您二老的炕加层棉垫,您说夜里总觉得硌得慌。”

父亲笑了:“你这孩子,啥都记着。”

回到家,母亲去厨房做饭,晚晴帮着烧火,灶膛里的火光映着两人的脸,红扑扑的。林骁坐在堂屋的竹椅上,看着父亲在灯下给母亲缝补袜子——父亲的眼睛花了,穿针要眯着眼瞅半天,针脚歪歪扭扭,却扎得格外认真。

“爹,我来吧。”林骁走过去,想接过针线。

“不用,你娘就认我缝的。”父亲摆摆手,线在指间绕了个圈,“她说我缝的袜子,暖和。”

林骁看着父亲的侧脸,被灯光照得有些模糊,突然想起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在灯下给他缝补划破的衣服,那时的父亲,眼睛还亮,手也不抖,针脚又细又匀。岁月这把刀,终究是在他身上刻下了太多痕迹,却也把那份笨拙的爱,刻得越来越深。

晚饭时,母亲往晚晴碗里夹了块鸡腿:“多吃点,看你瘦的,以后要给阿骁生娃,得先把身子养壮实。”

晚晴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把鸡腿夹给了父亲:“阿叔吃,阿叔干活累。”

父亲笑着,又把鸡腿夹给了林骁:“你吃,你年轻,出力多。”

林骁看着碗里的鸡腿,突然觉得,这平凡的饭菜里,藏着最动人的日子。他想起前几日去镇上,遇见当年的老部下,说北境又不太平,想请他回去主持大局。林骁摇了摇头,说家里的菜畦刚整好,爹娘的棉衣还没拆洗。老部下骂他“没出息”,他却笑了——或许吧,可这“没出息”的日子,才是他用半生征战换来的奢望。

夜里,林骁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虫鸣。晚晴绣的栀子花手帕放在枕边,带着淡淡的皂角香。他想起明日要做的事:修西墙的砖,给爹娘的炕加棉垫,陪晚晴去镇上挑丝线……这些事像散落的珠子,串起了一天天的日子,平凡,却踏实。

他想起傍晚时,父亲牵着母亲的手走在田埂上,母亲的脚步有些蹒跚,父亲便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像在丈量着岁月的长度。那时他就想,等西墙修好了,他要在院角搭个葡萄架,等秋天结了果,就和爹娘、晚晴一起坐在架下,吃着葡萄,听父亲讲那些讲了无数遍的往事。

第二日一早,林骁刚把西墙的砖拆下来,晚晴就来了,手里提着个布包。“阿叔阿娘,我给你们做了双软底鞋,用新弹的棉花做的,穿着不硌脚。”她把鞋递过来,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丫头,总这么费心。”母亲接过鞋,翻来覆去地看,鞋底纳得密密麻麻,“快坐下歇着,让阿骁自己弄。”

晚晴却没坐,拿起旁边的小铲子,帮着把拆下来的碎砖铲到一边,动作麻利,额角很快渗出了细汗。林骁看着她的侧脸,被阳光照得有些透明,突然觉得,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有修不完的老屋,有做不完的活计,有亲人在旁,有爱人相伴,把每一天都过得像檐下的春藤,慢慢生长,慢慢缠绕,直到把岁月都缠成温暖的模样。

日头爬到头顶时,西墙的砖终于砌好了。林骁用水泥把缝抹匀,晚晴帮着递工具,两人的手指时不时碰到一起,像触电般缩回去,却又忍不住偷偷相视而笑。母亲和父亲坐在廊下的竹椅上看着,母亲给父亲剥着樱桃,父亲把核吐在手里的帕子上,动作自然得像做了一辈子。

林骁看着这一幕,突然明白,所谓的“修”,从来不止是修屋,更是修心;所谓的“陪”,也不止是朝夕相伴,而是把每一份牵挂,都种进岁月的土壤里,让它生根发芽,开出温暖的花。

他知道,父母会慢慢老去,老屋会慢慢旧去,但只要他在,就会像修补西墙的砖一样,一点点填补时光的缝隙,让这院里的笑声,永远比风声更响;让这屋里的温情,永远比岁月更长。

就像此刻,檐下的燕语呢喃,堂前的笑语不断,春深正好,岁月同行。这,便是最好的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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