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宜困了,今天运动量过大。她想先一步回房,主要是这地方待不下去了,一张沙发,三对男女在旁若无人的接吻,她隔着桌子能听到啧啧水声。
明明刚才玩游戏的时候还发乎情止乎礼,不知怎么就对上眼啃到了一起。
面前卡牌散乱,酒液濡湿了一大片,她脑子有点发蒙,摇摇晃晃站起身。旁边男人温声问她要不要去楼上坐坐,宋相宜心想她房间好像确实在楼上,便点点头。
男人笑着握她手腕,给她力气支撑身体,刚站稳要迈出第一步,面前突然横插进一只手,手指修长,筋骨明晰,一把攥住她的胳膊,用反抗不了的力气把她拽了过去。
熟悉的男士香水瞬间侵袭鼻尖,宋相宜脚踝一软,跌在了他臂弯。
付帆皱眉,一只手捞着腰稳住她,冷冷目光朝男人睇过去。
那男人讪笑着叫付少爷,看他神情不敢多攀谈,转身走了。
宋相宜在碰到他衣角的瞬间就彻底清醒了,吓醒的。但她此刻只是半阖着眼装醉往他的怀里偎。
真的好香,要是能抱他一下就好了,她今晚不洗澡,直接抱着这身衣服睡。
想象是丰满的,付帆一反平时绅士温和,用了大力攥她胳膊,太疼了,逼得她不得不“悠悠”转醒。
宋相宜抽着冷气,站直身体揉着自己的手腕,含糊地叫了声:学长。
付帆眉头并未舒展,问她:“喝了多少?”
她缓缓抬起一根手指。
屁。三杯红的混气泡水,威士忌当水喝,还给戚礼顶了几杯。她这小身板逞什么能?
“回不回房间?”付帆暗骂,要不是看她一点防备心没有他才不多事。
宋相宜又蒙了,迟疑着说:“我房间号……是多少来着?”
付帆看着她,少顷,冷笑一声。
听出嘲讽,她耳朵全红了,再不敢使小聪明,低着头说:“我去找我姐。”
再待下去,她心里埋了好几年的小九九全都得被当事人看出来。她的暗恋有原则有纪律,有机会就上,没机会,她也绝对不能打扰到他。
“你姐未必回得去。”
宋相宜抬头,“啊?”
他领她过去了,就看到这一幕。
金银奢华,热火朝天的欢场里,旁落一片宁静的祥和地,以一个沙发为圆心。秦明序抱着戚礼,捏着金砝码含笑说着什么,时不时拨拨她的头发。戚礼像个木头娃娃,又像个骄矜的猫,他放肆了就板着脸瞪一眼,不断把不老实的手从自己身上驱赶下去。
逗着闹着,亲昵无间。
宋相宜没见过那种眼神,秦明序那天在酒吧凶的能止小儿夜啼,但看戚礼的时候就完全变了,像一汪溺泉,陷进去了就别想出来。
哦,那看来真是她姐夫。
啊,多甜蜜的一家三口。
戚礼完全没和宋相宜共感,秦明序这会儿工夫揪着她耳朵起码说了十几遍他的房间号,手伸到她腰间的空隙往里面充满暗示性的摸,她贪恋他怀抱又不胜其骚扰,只能摆出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窝在他怀里。
自己都觉得自己神经。
她刚才还有些心软的,被他揽过来,在心里措辞着要怎么和他说肚子里有个宝宝,结果没几分钟又把她往那档子事上扯。
正经不了一时半刻,她真的不想自己孩子有个色棍一样的爹。
戚礼任他亲自己的耳朵,想起今天的一幕幕,海浪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她宛如一个拉扯的新手,被他蛊惑到惶然无措,底气尽失,所以现在才会无计可施的龟缩。
她转头,凝着这张无论看多少次都会被惊艳到的棱廓分明的脸,比当年更华丽无俦,戚礼的天空突然降落了一片蒲公英,轻飘飘的搔着她的心。
“秦明序……”她张口,嗓子干涩着,下一秒忽地眼前一片黑。他的手蒙上了她眼睛。
他低沉说:“别看,硬了。”
戚礼一股热血直冲大脑,羞愤扯下他的手,狠狠掐他腰上的肌肉。
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秦明序紧紧攥住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跟我上去。”
他的眼眸能烫人,令戚礼内心瑟缩了一下。
夜晚的浪潮太剧烈了,每个人心底都不平静,荡开了一圈圈往外,释放骚动的暧昧因子。
戚礼挣开他的手,不敢和他再有一丁点贴肉的接触,她明知答应了要面对什么,又忍不住想这时候是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她总在找时机。用敏慧的触角,捕捉任何一点点他对她上了心的证明。
该积累到一个节点了,戚礼想,她试着交付出一些,抚慰他的心。
她说:“我在上面等你。”
秦明序黑眸还未来得及亮起,她又赶紧说:“我是有事跟你说。”
“说,都说。”他随口敷衍着,邪邪勾起唇角,眼中已经不是暗示了,狼似的精光,似乎戚礼已经被扒光了**。说什么也影响不了他办她,上去了他还能放跑她?天真。
付帆把宋相宜送回房间后又回到这里,秦明序终于舍得起身,和他一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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