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迪瞥了一眼脸色已经发黑的沈粥,趁势继续说道:
“再联系一下渣打银行。我想用我在汇丰和渣打的股份做抵押,再加上一部分和记黄埔的股票,贷款十亿港币。”
听到“渣打银行”这几个字,梁安德下意识地望向一旁汇丰银行董事长的方向……
在汇丰董事长面前谈去渣打借钱,这举动无疑是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没问题。”
梁安德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你先去办吧。”
秦迪挥了挥手。
办公室里又只剩下两个人。
沈粥深吸一口气。
他刚想开口。
秦迪却抢先开口了:
“沈粥先生,不用多说了。这是汇丰对我的背弃,我无法接受。我们之间的情谊还在,但我已经对汇丰彻底失望。”
“这一次,汇丰可以在怡和财团事件中背叛我,难保下一次我在海外收购时,他们不会再次掉链子。”
“所以我决定,今后全面终止与汇丰的一切合作。”
沈粥神情尴尬,这个英国人的粤语非常地道,他低声念着:“怎么会到这一步,怎么会……”
秦迪冲他摆了摆手。
“这不怪你,沈粥先生。我知道你对我态度不错,也清楚你是个纯粹的生意人。可惜的是,汇丰不是。”
“接下来,我会打造属于自己的银行体系。而所有涉及银行合作的业务,渣打银行将享有和汇丰同等的权利。”
“渣打的规模虽不如汇丰,但也是拥有发钞权的大行。我相信他们会很乐意服务我这样的客户。”
沈粥沉默了。
他心里很难受,因为许多原本属于他的小收益,正从指缝中滑走。
而他却无力改变这一切。
对他这种真正的资本家而言,这种感觉就像是被人一刀一刀地割肉。
难受!
可沈粥毫无办法。
伦敦的董事会一致决定的事,他在港岛这个执行者,根本翻不了盘。
一个打工人,怎么能违抗老板的命令?
除非他打算不干了。
他舍不得这份工作。
“我很抱歉……”他只能说出这句话。
“你可以回去了。”
秦迪再次挥手。
汇丰这次的背叛,最大的受害者,只能是汇丰自己。
事实上,汇丰的行为对秦迪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影响。
秦迪手头的自有资金已经接近30亿港币,背后还能调动大约10亿港币的华商资金。这意味着他掌握着总计约40亿港币的资金池。
更不用说他海外还有十几亿美元的储备。一旦形势紧迫,他可以直接动用美元,尽管这样会便宜了米国那边,损失不小。
单凭30亿的资金体量,已足够支撑他当前的行动。
汇丰的这次“背刺”,对他来说影响微乎其微,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但凯瑟克家族做出这样的选择,站在他们的立场,其实也有道理。
他们担心秦迪会在怡和身上不断加注,害怕他真的砸出上百亿港币。那样一来,凯瑟克家族将无力招架。
于是他们开始切断秦迪的资金来源。
汇丰曾有将和记黄埔卖给秦迪的旧账,自然成了他们首先施压的目标。
这也导致了今天汇丰银行主动上门,宣布终止授信。
在常规情况下,一旦被大银行断供资金支持,所有华商甚至多数港岛商人,都会陷入资金链紧张的局面,甚至直接导致收购失败。
可惜他们面对的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商人。
秦迪即便不借助银行系统,单凭自身财力,已经堪比中大型银行。
凯瑟克家族的这步棋,最多让汇丰与秦迪之间生出嫌隙。
顺便恶心一下秦迪和沈粥。
让双方今后再难合作。
秦迪的反应正如凯瑟克家族所预料的那样——与汇丰彻底撕破脸。
但他们完全没意识到,就算没有汇丰,秦迪也早已成长到他们和怡和难以应对的地步。
送走情绪低落的沈粥后,秦迪立刻打电话让梁安德上来。
“联系渣打银行,不过暂时不需要贷款。新丰银行的事要提速。”
除了银行层面的安排之外,秦迪也在准备结束与怡和财团的第一轮交锋。
首先,他此次主动出击怡和,其中一个目标是为包玉港入主九龙仓铺路。
这样他就能通过包玉港,拿到九龙仓最优质的资产——葵涌集装箱码头。
目前这一目标已经实现。
有伦敦方面的资源支持,他不担心怡和玩“一致行动人”的套路。
届时这些码头到手,加上和记黄埔的码头,整个港岛9个码头中他将占据8个(其中有一个码头分为东、西两区,实际为10个)。
掌控这些码头,仅靠租金和运营收费,在2010年前后,年利润就能突破100亿港币。
比收租还稳定。
这种具有垄断性质的核心资产,才是一个顶级家族立足的根本。
其次,他一直对怡和保险有兴趣,想借此补齐自己在金融领域的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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