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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冰冷，混着玻璃碎屑，像一层破碎的钻石，铺满了整个房间。
如月凛就蜷缩在这片冰冷的“钻石”之上。
神是假的……
世界是假的……
我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她脑中一片空白，灵魂仿佛被掏空，只剩下这个念头在无尽的虚无中回响。
过去十五年里，支撑她活下去的唯一支柱，那座名为“信仰”的巍峨神山，在刚才那一瞬间，被那个男人用最残忍的方式，夷为了平地。
谎言。
一切都是谎言。
她像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半生，最终发现海市蜃楼只是幻影的旅人，连绝望都失去了力气。
这个男人……
这个魔鬼……
他撕碎了她的一切，将她拖入了最深的地狱。
可他，也揭示了真相。
他的力量，那种纯粹的、霸道的、毁灭性的力量，是如此的真实，如此的……令人颤栗。
我……该怎么办？
迷茫与恐惧的泪水，不受控制地滑落，在她布满灰尘与血污的脸颊上，冲刷出两道可怜的痕迹。
余九欣赏着这幅景象。
他喜欢这种高傲的灵魂被碾碎后，所展现出的迷茫与破碎感。
这比单纯的杀戮，更能取悦他。
他要的，从来不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而是一个从灵魂到**，都彻底烙上他印记的、独属于他的所有物。
他缓缓蹲下身，无视了脚下那些能轻易割开皮肉的玻璃碎片。
一只冰冷的大手，覆盖在了她因战栗而微微起伏的、平坦光洁的小腹上。
那里的肌肤细腻如丝，却冰冷得像一块寒玉。
“！”
如月凛的身体猛地一僵，一种前所未有的羞耻与惊恐，让她几近昏厥。
但下一秒，一股截然不同的感觉，从他掌心接触的地方，霸道地涌入！
那是一缕精纯到极点的【原欲魔能】！
如果说她曾经拥有的“神力”是温润的溪流，那么这股力量，就是足以焚烧万物的地心熔岩！
充满了毁灭、掠夺与最原始的**气息！
“不……”
她的身体本能地想要排斥这股污秽、邪恶的力量。
然而，她那因信仰崩溃而濒临破碎的灵魂，就像一块干涸龟裂的大地，在这股“熔岩”的浇灌下，非但没有被烧成灰烬，反而发出了一种饥渴的、贪婪的呻吟！
那些灵魂的裂缝，正在被这股霸道的力量强行修复、填满！
她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正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甚至……比接受“神恩”时更加强大，更加直接！
这种感觉……
就像一个在沙漠里快要渴死的旅人，忽然尝到了一口甘泉。
哪怕明知泉水里淬满了世间最猛烈的剧毒，却依然无法抗拒，甚至想要张开嘴，将自己彻底沉溺其中！
这是一种罪恶的、堕落的、却又无比真实的渴望！
“感受到了吗？”
恶魔的低语，再次在她灵魂深处响起，每一个字都像一道滚烫的烙印。
“这，才是真正的力量。”
余九的声音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有陈述事实的冰冷与傲慢。
“臣服于我，你将得到更多。”
“反抗……”
他的声音顿了顿，那只覆盖在她小腹上的手，五指微微收拢。
如月凛立刻感觉到，那股正在修复她灵魂的磅礴力量，瞬间化作了亿万根尖针，狠狠刺入她的灵魂深处！
“啊——！”
她发出一声压抑不住的痛呼，浑身剧烈地抽搐起来。
“……你将连同你那可笑的信仰，一同化为尘埃。”
地狱与天堂，只在他一念之间。
如月凛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
这一次，不再是因为寒冷或恐惧。
而是一种混杂着极致的屈辱，与无法抑制的渴望所带来的剧烈战栗。
力量……
她从未如此渴望过力量。
她要向那个欺骗了她，玩弄了历代神之使徒灵魂的怪物复仇！
而眼前这个男人，这个魔鬼，是唯一能赐予她这种力量的存在。
她缓缓地，抬起了头。
泪眼婆娑中，她看清了眼前这个男人的脸。
俊美如神只，却又邪异如魔王。
那双燃烧着幽蓝魔火的眼眸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只有如同在审视一件物品般的绝对占有欲。
在这一刻，她与他的关系，清晰无比。
他不再是需要被净化的“污秽”。
她也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神之使徒”。
他是高踞于王座之上的新神。
而她，是迷失在神殿废墟里，等待被新神捡走的……迷途羔羊。
或者说，祭品。
所有的挣扎，所有的骄傲，所有的抵抗，都在这清晰的认知中，土崩瓦解。
她放弃了。
她缓缓地，屈辱地，低下了那颗曾经无比高傲的头颅。
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挪动着自己酸软无力的身体。
最终，将自己光洁的、沾染着泪痕与血污的额头，轻轻地，贴在了余九那双一尘不染的黑色皮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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