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的余波还在空气里轻轻震动,体育场的灯光没有完全亮起,而是转成一种温暖的、带着旧照片颜色的橙黄色光,均匀地铺满整个场地。
巨大的LED屏幕上,模糊的课桌椅、黑板报和老式教学楼的影子缓慢切换,泛着时光特有的淡黄光泽。一阵轻松、带着校园气息的木吉他前奏响起,像一阵微风拂过闷热的夏夜。
老狼抱着他那把标志性的木吉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磨白的牛仔裤,脸上带着温和而略带腼腆的笑容,从舞台侧面走到了中央。
他先和陈静、苏苏她们简单聊了几句,等她们的身影消失在后台通道,才转向观众,对着麦克风,声音带着时光沉淀后的温暖与沙哑,“刚才那首歌,听得心里沉甸甸的。接下来这两首老歌,送给在场的每一位,怀念一下我们可能回不去,但永远忘不掉的…青葱岁月。”
《同桌的你》 - 老狼
“明天你是否会想起,昨天你写的日记,” 熟悉的旋律,质朴的歌词,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老狼的歌声没有华丽的技巧,只有真诚的诉说。台下,前排神情刚毅的军人眼神柔和了些,有人跟着节奏轻轻用脚尖点地。后排激情四射的年轻人跟着节奏轻轻摇晃。那些被生活磨砺的中年人脸上露出了带着追忆的笑容,有人轻声哼唱,手中的荧光棒随着旋律摇摆。
“谁娶了多愁善感的你,谁看了你的日记,谁把你的长发盘起,谁给你做的嫁衣,” 唱到这几句,台下爆发出一阵善意的哄笑和起哄声。不少情侣相视一笑,手指悄悄扣紧。后排的学生方阵更是集体大合唱,声音汇成一股暖流。“老狼,再来一遍副歌,”学生区有人喊。老狼笑了笑,抱着吉他走近舞台边缘,对着那个方向微微扬了扬下巴,歌声里带着理解和促狭的笑意。
后台通道口,苏苏的脚步有些发飘,陈静立刻伸手稳稳扶住了她的胳膊肘。“撑得住,” 陈静低声问,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和微微泛红的眼眶。苏苏轻轻点头,露出一个浅浅的、带着疲惫的笑容,“嗯,就是,有点脱力。” 她拉了拉滑落的薄纱披帛,赤足踩在后台柔软的地毯上,凉意还是透上来。
“苏苏,这边,” 助理小雅赶紧拿着厚软的棉拖鞋和保温杯迎上来。黄文文和姜姜也围了过来。黄文文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苏苏的后背,“唱得太绝了,那滴泪绝杀,我差点在鼓后面破功。” 姜姜则递过一张湿纸巾,“快擦擦,眼妆有点晕开了。” 苏苏接过,小声道了谢,用纸巾小心地按压着眼角,指尖冰凉。
前台,老狼的歌声继续流淌,带着时光的滤镜:
“那时候天总是很蓝,日子总过得太慢,你总说毕业遥遥无期,转眼就各奔东西。”
歌声中,时间仿佛真的慢了下来。体育场沉浸在一种集体怀旧的、带着淡淡柠檬汽水味道的温暖氛围里。工作人员趁机快速而无声地穿梭,调整舞台设备,为下一场风暴做准备。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 老狼
前奏带着淡淡的离愁别绪响起。老狼的声音更加低沉,像在翻阅一本泛黄的旧相册。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 台下,那些曾经同窗、同寝,如今散落在天涯或近在咫尺却鲜少联系的男人们,眼神变得复杂。前排几位坐在一起的战友,互相碰了碰拳头,一切尽在不言中。老狼的目光扫过这片区域,微微颔首。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老狼唱到这里,台下响起一片带着理解和些许心酸的叹息。沪上企业家代表团里,几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相视苦笑,默默举了举手中的矿泉水瓶。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歌声里是成长的无奈与释然。老狼抱着吉他,在舞台上缓缓踱步,温暖的橙黄灯光追随着他。台下,大合唱的声音更加响亮。
老狼的歌声落下,掌声温暖而持久。他微笑着鞠躬,“谢谢大家。青春或许会散场,但记忆里的兄弟和同桌,永远都在。接下来,让我们把舞台,交还给几位年轻又充满才华的姑娘们,她们要带来一首,嗯,非常特别的歌。” 他带着鼓励的笑容,看向后台通道的方向,然后抱着吉他,潇洒地退场。
灯光再次暗下,观众席响起期待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星期三要回来了。”
“刚才苏苏那首《赤伶》真是扎到心窝子里了。”
“不知道这次又是什么。”
“老狼唱得真舒服,想我宿舍那帮哥们儿了。”
后台属于星期三乐队的临时化妆间,此刻像一个高速运转的微型战场,空气里弥漫着汗水、化妆品和紧绷的亢奋。
“快快快,苏苏披帛水袖给我,小心别绊着。” 陈静动作最快,一边利落地帮苏苏解下臂弯处缠绕的薄纱披帛和长长的水袖,一边对着自己的服装架冲去。她身上的玄黑色丝绒改良长袍还敞着怀,领口下紧致的肌肤因为急促的呼吸起伏着,汗珠在锁骨窝里汇聚,滑落进敞开的衣襟深处。她随手将披帛水袖扔给助理小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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