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老板的庇护是有限的。
当陈野得知那么多蹊跷的坏事,都是眼前这个煽风点火许多多干的之后,那点“忠实听众”的情谊瞬间被冲淡了。他毫不留情地伸出咸鱼之爪,把紧紧扒拉着他的多多往外一推:“别怕,晓白不会真打你的,她只是逗你玩的。去吧,身为一只老鹰,你要学会自我飞翔!勇敢点!”
“救命鸭~~救命鸭~~~陈老板救我的命鸭~~~~”
多多被陈野往外推,吓得魂飞魄散,慌慌张张地使劲扒拉着他的大腿,像只树袋熊死活不肯松爪,更不肯去当那只需要“自我飞翔”的倒霉老鹰。她心里门儿清,就她这扑腾劲儿,根本飞不起来肯定被猎人伯伯一枪给“biu”下来!
但是,晚了。
正义的制裁从不迟到,她已经被眼疾手快的晓白一把捉住了命运的后衣领。
“瓜娃子~~!”晓白凶巴巴地质问,小脸几乎要贴到多多惊慌失措的脸上,“为爪子吃我的小晚?为爪子?”
多多慌得一批,立刻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没吃鸭!我真没吃呢!晓白,我们是好盆友鸭!不要杀我鸭~~我是个好孩子鸭~~~陈老板!陈老板~~~” 求援的目光再次投向那棵“救命稻草”。
“你吃啦~”旁边的芊芊立刻跳出来,小手指着多多,笃定得像个小法官。
“我没吃鸭~~芊芊你这个小不点,你撒谎~~哼~我不喜欢你了!”多多试图做最后的挣扎,顺便给芊芊扣帽子。
然而,陈芊芊小朋友虽然傻乎乎,但有个优然而,陈芊芊小朋友可能干啥都不太行,但唯独有一点——她从不撒谎。
晓白狐疑地回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旁边、像个精致洋娃娃般的江晚,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小晚,多多吃了你吗?” 她需要当事人指认。
江晚那双清澈的大眼睛看了看被晓白揪着的多多,又看了看晓白,很认真地想了想,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铁证如山。
晓白立刻回头,小眉毛倒竖,瞪着多多:“蛤~~!瓜娃子!你莫要骗我噻!”
多多一看,这“人证物证”俱在,再狡辩下去怕是真的要被“埋”了。立刻光速认怂,原地跳起来高举双手:“我玩不起鸭,我玩不起,我不玩啦,我好害怕鸭。嘤嘤嘤,晓白不要杀我鸭~~我是个好孩子鸭~~~陈老板!陈老板~~~”
多多不得不再次向最后的希望——陈老板——发出求救信号。没有陈老板,就没有她许多多!
但是,这一次,陈老板彻底袖手旁观了,脸上写满了“你自作自受”。最终,在晓白“正义”的拖拽下,在芊芊“hiahia”的笑声、婉莹的“围堵”和江晚的“复读”中,可怜的多多被晓白拖向了后院深处未知的“刑场”,只留下凄厉的“救命”声在春风里飘荡。
世界清静了。
陈野靠在老榕树粗糙的树干上,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继续神游他的冒险屋。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小小的、蔫头耷脑的身影,慢吞吞地挪进了他的视线。
她苦兮兮地走到陈野旁边的另一条大树根旁,一声不吭,像块被霜打了的小蘑菇,慢吞吞地坐了下去。她呆呆地望着远处还在追逐嬉闹的其他小朋友,眼神放空,整个人透着一股生无可恋,仿佛失去了灵魂。
陈野瞥了她一眼,嚯!这小模样可够惨的。头发乱得更像鸡窝了,小脸蛋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跑的还是气的,最关键是——她身上那件漂亮的小外套不见了!只穿着一件红色的毛衣,在还有点凉意的初春风里,看着有点单薄。
晓白她们没再出现,看来“行刑”结束了。而眼前这个许多多,看起来神志似乎有点……不太正常?平时那个上蹿下跳、叽叽喳喳的开心果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沉默的、仿佛失去了所有色彩的小石头。
陈野心里那点“忠实听众”的情谊又冒了头,还夹杂着一丝同情。这小丫头皮是皮了点,但确实是大家的开心果,有她在的地方,永远不用担心冷场和无聊。
“多多??”陈野试探着叫了一声。
没反应。多多依旧呆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
“多多——”陈野稍微提高了点音量,又叫了一声。
还是没动静。陈野有点担心了,这小家伙不会被打击傻了吧?他站起身,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小小的肩膀:“多多——?”
这一推,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多多终于有反应了。她慢吞吞地转过头,看向陈野,眼神里还带着点茫然和未散的委屈,那小模样,一看就是刚才遭受了极大的“心灵创伤”。
陈野不禁更同情她了。“你可是坚强的许多多呀,”他学着幼儿园老师鼓励小朋友的语气,“这点挫折算什么?不能垮掉,要振作!”
多多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注入了一丝微弱的光彩,她下意识地跟着小声附和:“……我是坚强的许多多。” 声音轻飘飘的,没什么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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