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平关下,曹军大营中军帐内,曹操面色铁青。案几前跪着的信使浑身尘土,声音颤抖地汇报着粮队遭袭的消息。
“一万石粮草……全没了?”曹操的声音冷得像冰,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发出令人不安的嗒嗒声。
“是……是的魏公。刘封那厮率数千人马,如鬼魅般从山中杀出,我军护卫虽拼死抵抗,但……”韩德跪伏在地上,不敢抬头。
曹操猛地站起身,黑袍拂过案几,将茶盏带落在地,碎裂声在寂静的军帐中格外刺耳。“又是刘封!”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刘备的这个长子,区区三千人马,竟让我二十万大军粮草不济!”
帐下众将低头不语。韩德沉声道:“魏公,刘封麾下虽只三千,但都是无当飞军精锐,擅长山地作战。加之有熟悉秦岭地形的乡导引路,神出鬼没,实在难防。”
曹操踱步至帐前,望向远处巍峨的秦岭山脉。秋风吹动他的须发,这位一代枭雄的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疲惫之色。
十万大军,每日人吃马嚼,粮草消耗如山倒。而从关中转运粮草,需越秦岭天险,路途漫长且艰难。刘封的袭扰,已然成了心头大患。
再三思索之下,张既虽谨慎、多谋,但是刘封武艺高强,需调勇将给张既加强粮道防卫。
“阎行!朱灵!”曹操突然转身。
帐下两将快步出列:“末将在!”
曹操目光扫过二人,“阎行、朱灵,你二人辅佐张既,务必保粮道无虞。”
阎行和朱灵对视一眼,齐声应道:“末将遵命!”
曹操二人面前,压低声音:“传令给张既!刘封武艺高强,非等闲之辈。我要他不仅守住粮道,更要设下陷阱,诱其深入,一举歼灭此患!”
……
秦岭深处,刘封部队刚刚完成了一次成功的袭击。士兵们正在清理战场,收集可用的箭矢和粮草。这次虽然袭击的是一个小粮队,但缴获颇丰。
“少将军,此次又缴获数百石粮草,够我军数日之用。”邓范捧着账册记录着,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
刘封点头,目光却始终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山林:“速战速决,曹军援兵恐怕已在路上。让弟兄们加快速度,半炷香后必须撤离。”
张苞扛着蛇矛走来,大大咧咧地道:“怕什么!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曹操那些兵,在山里就跟无头苍蝇似的,连咱们的影子都摸不着……”
“慎言!”刘封打断他,神色严肃,“曹操非庸主,连番受挫,必会调整策略。我观近日曹军布防已有变化,往后恐怕再无如此容易得手的机会了。”
黄叙擦拭着长弓,淡淡道:“少将军所虑极是。我观今日曹军护卫,阵型比往日严谨许多,若非我们突袭得快,恐怕难以得手。”
正当众人交谈之际,派出的探马匆匆奔回,气喘吁吁地报告:“少将军,东南三里外发现大批曹军,看旗号是阎行的部队,正朝这边赶来!兵力约有五千!”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刘封眼神一凛:“来得真快。传令下去,立即转移!”
命令迅速传达。士兵们训练有素地掩盖痕迹,带着缴获的粮草,悄无声息地没入深山老林。不过一盏茶工夫,整个营地就已空无一人,仿佛从未有人在此驻扎。
在他们离开后不到半个时辰,阎行就率大军赶到,阎行率大军赶到现场。看着满地烧毁的粮车和尚未干涸的血迹,这位曹军猛将气得脸色铁青。
“又让他们跑了!”阎行咬牙切齿,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这些蜀贼,比山里的猴子还滑溜!传令下去,搜山!就是把这座山翻过来,也要找到刘封!”
然而秦岭山脉连绵起伏,丛林密布,五千大军撒进去如同石沉大海。搜索了整整一天,连蜀军的影子都没找到。
……
曹军大营中,张既看着阎行送来的战报,眉头紧锁。
“刘封此子,不简单啊。”他对身旁的朱灵感叹道,“用兵虚虚实实,来去如风,深得山地作战之精髓。”
朱灵点头:“确实。我军兵力虽众,在山地丛林中却难以施展。刘封专挑我军薄弱处下手,一击即走,绝不恋战。长此以往,军心士气必受影响。”
张既站起身,在帐中踱步:“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须改变策略,变守为攻。”
接下来的日子里,张既展现出了他谨慎多谋的一面。他在主要的粮道上设置了明暗双哨,三里一岗,五里一哨;每队粮队护卫增至三千人,并配备专门的山地作战部队;更在险要处预设伏兵,布下天罗地网。
然而令人沮丧的是,刘封部队就像提前知晓一般,总能巧妙避开陷阱,专挑防卫相对薄弱的小队粮队下手。袭击方式也变得更加狡猾——往往远远射几轮火箭,烧毁部分粮草后就迅速撤离,绝不死战。
……
秦岭深处,秋意渐浓。无当飞军的临时营地隐藏在一处天然山洞中,洞口被藤蔓巧妙遮掩,从外面几乎看不出任何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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