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深处的黎明来得格外迟。当第一缕曙光勉强穿过浓密的树冠,洒在刘封和他的三千无当飞军身上时,他们已经在这片峡谷中潜伏了近两个时辰。
刘封蹲在一块巨石后面,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下方的山谷小道。这是一条被车轮压出深深辙印的土路,蜿蜒穿过山谷,正是曹军粮队的必经之路。
“少将军,探子回报,曹军粮队已在三里外,预计一个时辰后抵达。”邓范悄无声息地来到刘封身边,压低声音报告。
刘封点头问道:“护卫兵力确认了吗?”
“约一千人,由曹军偏将韩德统领。”邓范答道,“粮车约有二百辆,都是满载。”
刘封微微皱眉。韩德是曹操麾下骁将,虽不算一流名将,但经验丰富,不可小觑。
“传令下去,按原计划行事。黄叙占据制高点,专射敌将;张苞率左翼,沙摩柯率右翼;你带三百人截断后路。”刘封冷静下令,“记住,我们的目标是烧粮,不是歼敌。得手后立即撤退,不可恋战。”
邓范领命而去。刘封深吸一口气,感受着山中湿润的空气。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临行前刘备的嘱托:“封儿,此去凶险,务必谨慎。记住,为将者不仅要有勇,更要有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山谷中寂静得可怕。飞鸟的鸣叫、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甚至士兵们压抑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突然,远处传来隐约的车轮声和马蹄声。刘封精神一振,抬手做了个准备的手势。
渐渐地,声音由远及近。先是一队骑兵开路,约百余人,警惕地扫视着两侧山林。随后是漫长的粮车队,每辆车由两匹马拉着,车上堆满麻袋,用油布覆盖。车队两旁各有步兵护卫,队伍最后又是一队骑兵压阵。
刘封屏住呼吸,等待最佳出击时机。
当粮队完全进入伏击圈时,刘封猛地挥下手:“放箭!”
刹那间,箭矢如雨点般从两侧山林射下。曹军猝不及防,顿时陷入混乱,惨叫声此起彼伏。
“有埋伏!结阵!结阵!”一个洪亮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正是魏将韩德。他挥舞长刀,格开飞来的箭矢,努力稳定军心。
刘封见状,知道必须速战速决,大喝一声:“杀!”
无当飞军如猛虎下山,从山林中冲出,直扑曹军。张苞一马当先,蛇矛所到之处,无人能挡;沙摩柯率领的山地兵更是如履平地,在混乱的车队间穿梭自如。
黄叙站在高处,弓弦连响,精准地射倒曹军旗手和军官,进一步加剧了混乱。运粮的民夫慌乱间四散而逃。
刘封直取韩德。两马相交,斧戟相击,迸出点点火星。
“小儿猖狂!”韩德大吼,大斧势大力沉地劈下。
刘封灵活地侧身躲过,反手一戟直刺对方咽喉。韩斧急忙回刀格挡,却被震得手臂发麻,心中暗惊这年轻小将的力道。
“韩将军,你粮道已断,何必负隅顽抗?”刘封喝道,攻势不减。
韩德咬牙坚持:“黄口小儿,也敢口出狂言!”
就在二人激战之时,邓范已成功截断曹军后路。无当飞军将士奋勇杀敌,很快控制了局面。
然而曹军毕竟久经战阵,在最初的混乱后,逐渐组织起有效抵抗。一批曹军步兵结成圆阵,护住部分粮车,且战且退。
“少将军,曹军抵抗顽强,如此下去恐难速胜!”邓范杀到刘封身边急报。
刘封一戟逼退韩德,环视战场。虽然无当飞军占据上风,但曹军仍在顽强抵抗。时间拖得越久,曹军援兵赶到的风险就越大。
他心念电转,突然有了主意。
“传令,集中火力攻击前部粮车!点火烧车!”刘封大喝。
命令迅速传达。无当飞军改变战术,不再与曹军缠斗,而是专攻粮车。火把纷纷投向覆盖粮车的油布,干燥的粮草遇火即燃,很快形成一片火海。
“不!”韩德目眦欲裂,想要救火,却被刘封死死缠住。
火势迅速蔓延,浓烟滚滚,进一步扰乱了曹军阵型。无当飞军趁势猛攻,终于彻底击溃曹军抵抗。
韩德见大势已去,只得长叹一声,率残部突围而走。
“穷寇莫追!”刘封制止了想要追击的张苞,“速速清点战场,能带走的粮草尽量带走,带不走的全部烧掉!”
将士们立即执行命令。他们迅速清理出数十车尚未被烧毁的粮草,主要是小米和干肉,正好可以补充军需。
“少将军,共计缴获粮车五十三辆,其余均已烧毁。”邓范前来汇报,“我军伤亡数十人,歼敌估计六百余,其余溃散。”
刘封点头,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他走到一辆幸存的粮车前,用剑划开一个麻袋,金灿灿的小米流淌出来。
“取我们需要的分量,其余的……”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舍,但还是坚决地说,“烧掉。”
张苞惊讶道:“兄长,这么多粮草,为何不全部带走?够我们吃上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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