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中的襄阳城外,旌旗猎猎。四千大军兵分两路:
刘琦、刘封率千名水军乘二十艘战船顺流而下,沿汉水至汉津口、夏口入长江,在沙羡与甘宁等人汇合后,顺长江东下至巴丘,转入洞庭湖,溯湘江南下,从长沙西陵登岸,入临湘城。
刘磐率三千步卒走陆路,沿汉水南岸南下,经江陵城,渡长江至孱陵,沿湘水支流南下,达临湘城。
刘磐在岸上抱拳:公子保重!末将走陆路先行!
随着号角长鸣,楼船缓缓驶离码头。
二日后,暮色沉沉,江风卷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刘封策马立于沙羡渡口,远远望见水寨中火光点点,三十余艘战船如沉睡的巨兽般泊在岸边,桅杆上的旌旗在晚风中轻轻摆动。
“公子!”
一声粗犷的呼喊穿透暮色。甘宁赤着上身大步踏来,腰间锦带在风中翻飞,古铜色的肌肤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显然方才正在操练水军。他身后跟着数十名精壮水卒,个个皮肤黝黑如铁,腰间别着分水刺,眼神锐利如刀。
刘封翻身下马,甲胄铿锵作响:“兴霸,别来无恙。”
甘宁正要答话,忽见刘封侧身让出身后之人。一位身着锦袍的年轻公子正缓缓下马,虽面带倦色,举手投足间却自有一番气度。
兴霸,这位便是长沙太守刘琦刘大人。刘封引见道。
甘宁眼中精光一闪,当即抱拳躬身:末将甘宁,拜见刘太守!身后这些弟兄,都是江夏的好儿郎。
刘琦连忙上前扶起:甘将军快快免礼。早听闻锦帆侠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他望着水寨中林立的战船,感叹道:有如此雄师,何愁洞庭不平?
甘宁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太守放心,那些水匪不过是土鸡瓦狗。说着侧身引路,酒宴已备好,请太守与公子入寨歇息。
刘封却按住甘宁手臂:且慢。兴霸,近日可探得陈彪动向?
甘宁笑容一敛,压低声音道:正要禀报。昨日哨船发现十余艘可疑船只潜伏在君山附近,看形制正是陈彪的贼船。
刘琦闻言脸色微变。刘封却从容道:果然不出所料。蔡……某些人当真迫不及待。
暮色中,三人并肩走向水寨。战船上的水卒们纷纷行礼,火把的光影在他们脸上跳动,将肃杀之气映照得分明。
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众人伏案研看一张羊皮地图,诸葛均禀道:“公子,长沙水路已探明,但洞庭湖一带不太平。”
刘封走近,手指点在地图上:“陈彪的水匪盘踞在此?”
甘宁冷哼一声:“那厮仗着熟悉水文,劫掠商船,嚣张得很。不过——”他眼中闪过一抹狠色,“老子早想会会他了!”
诸葛均轻摇羽扇:“陈彪不足为惧,但若背后有人指使……”
刘封目光一沉:“蔡瑁?”
诸葛均点头:“前日斥候截获一艘可疑渔船,船上有蔡瑁府上的令牌。”
刘封沉吟片刻,忽而冷笑:“既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他指尖划过地图:“我们大张旗鼓南下,引陈彪来袭。兴霸率轻舟埋伏于湘水芦苇荡,待贼船尽出,断其归路。”
甘宁拍案:“妙!老子亲自剁了陈彪的狗头!”
诸葛均补充道:“刘琦公子的船队可放缓行程,待水匪主力被牵制,再迅速通过洞庭。”
刘封颔首:“此战务必保密,且须速战速决,我等军中必有蔡瑁,不可让蔡瑁察觉是我们设局,通风报信。”
第二日黎明时分,沙羡水寨战鼓震天。
刘琦身着轻甲立于楼船舰首,江风将字旌旗吹得猎猎作响。刘封按剑立于其侧,喝道:大军开拔!
甘宁赤脚踏在船舷上,指着江面道:某率十艘走舸为先锋,丁奉领艨艟护持左右。太守、都尉坐镇中军。他忽然压低声音,此番东下巴丘,需一日航程。今夜某与丁奉当潜入洞庭探得虚实,必教陈彪那厮有来无回!
与此同时,沙羡南门尘土飞扬。
关平绿甲绿袍,手持偃月刀立于阵前:自沙羡南下,经蒲圻过罗县,沿汨罗江直抵长沙。此路虽绕行百里,却可避开云梦泽沼泽。
赵和拍马向前:末将愿为先锋!他腰间新配的白龙剑寒光凛凛——此乃赵云临行所赠。
麋威检查着粮车,对押运士卒喝道:每车备三日干粮,遇敌即焚粮据守!他手中算盘噼啪作响,正是麋竺特意托付的军中钱粮簿。
关平遂令赵和为先锋,逢山开路、遇水架桥,自己领中军携百姓随后而行。
暮色降临时,水军抵达巴丘。
甘宁与丁奉换上渔人装束,驾轻舟没入洞庭暮霭。
刘琦望着渐暗的湖面,忧心道:只二人前往,是否...
刘封抚过赤龙驹的鬃毛,轻声道:兄长放心。甘兴霸在长江上,可比千军万马。
月光如水,湖面泛着银光。甘宁与丁奉二人悄无声息地靠近水匪巢穴——一处隐蔽的湖湾,贼船停泊,篝火熊熊。
“看!”丁奉低声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